许何平手机铃声响了，他低头看了一眼，拿着手机起身，还不忘喊桑妩，“栀子，你给牧之泡杯茶，你们先聊。”说完，他拿着手机去书房接电话了。桑妩走到电视柜那边，正要取茶叶，贺昭礼出声：“别泡了，我不喝。”桑妩也没和他客气，她走过来，在沙发另一头坐下来。贺昭礼眼底都是红血丝，看她时候神情透着疲惫，“你昨天什么时候回家的？”桑妩：“想不起来了。”贺昭礼揉了把脸，“如果这是你的报复，你成功了，我昨晚根本没合眼。”
贺昭礼给桑妩微信加电话轰炸到第二天，没得到任何回应，自然而然上门找人。
许何平恰好在家，给贺昭礼开了门，看到他，很是欢迎。
“牧之来了。”
“许叔叔，小栀子在吗？”贺昭礼开门见山问。
“在，我叫她下楼，你在沙发上坐一下。”
许何平脸上笑出褶子来，拿起手机拨了个家庭号。
“栀子，牧之来找你了，赶快下来。”
桑妩正在二楼自己的卧室里看书，闻言立刻蹙眉。
贺昭礼居然找上门来了。
她现在实在不想和他说话，但是许何平发话，她也不好忤逆，只能硬着头皮应下。
楼下贺昭礼正和许何平礼貌寒暄，听见脚步声，贺昭礼抬眼望向楼梯那边。
桑妩慢吞吞地走了下来。
她身上穿着粉色珊瑚绒的家居服，整个人看起来毛茸茸的，很可爱，眼睛没那么肿了，精神状态似乎也好了很多。
许何平手机铃声响了，他低头看了一眼，拿着手机起身，还不忘喊桑妩，“栀子，你给牧之泡杯茶，你们先聊。”
说完，他拿着手机去书房接电话了。
桑妩走到电视柜那边，正要取茶叶，贺昭礼出声：“别泡了，我不喝。”
桑妩也没和他客气，她走过来，在沙发另一头坐下来。
贺昭礼眼底都是红血丝，看她时候神情透着疲惫，“你昨天什么时候回家的？”
桑妩：“想不起来了。”
贺昭礼揉了把脸，“如果这是你的报复，你成功了，我昨晚根本没合眼。”
桑妩想，这小少爷就是脆弱，这就算是报复了？
贺昭礼：“你和我爸那个私生子……”
桑妩出声打断他的话：“他不叫私生子，他有名字的，叫梁锦墨。”
贺昭礼一愣，觉得不可思议，“我喊他私生子你有意见？他难道不是吗？”
“他是在你之前被生下来的，虽然是私生子，但是他母亲也是无辜的，不是第三者，他更加无辜。”桑妩这一席话说得很平静，但她不会不知道这些话的杀伤力。
贺昭礼盯着她，“你什么意思？”
桑妩抿唇，眼神倔强，“我只是说出事实。”
贺昭礼又被气到了，“你最近到底怎么了，怎么变成这样？”
他看着她的眼神，仿佛很失望，“我来是希望能和你好好说话，我不想听你说这些气话，你以前不是也和我一样很讨厌梁锦墨吗？怎么，就因为和我置气，你就非要跟他纠缠不清？”
桑妩拧眉，想说点什么，但脑中又有个声音说：算了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和贺昭礼的沟通已经陷入死局，他觉得她变了，可她很想问，先变了的人不是他吗？
她闭了闭眼，“那你有什么话，直说吧。”
贺昭礼垂下眼，唇线紧抿，显然是被气到了。
要是搁在以前，谁这样为了梁锦墨和他争辩，他早翻脸了。
但现在……
他从衣兜里掏出一个信封，往茶几上一甩。
东西轻飘飘地落在茶几上。
“我本来是想过来哄哄你，我家分公司的滑雪场开了，想带你过去玩，散散心……”他冷笑，“没想到一上来你就先和我争论梁锦墨是不是私生子。”
桑妩看了一眼信封，看样子里面装的是滑雪场门票。
梁氏旗下有一家分公司做旅游度假产业的，这个滑雪场是三年前就开始做的项目，原本计划就是这个冬天开业，大概是今年夏天的时候，贺昭礼就和她说好，到时候一起去玩。
不过她现在完全提不起兴致，她说：“我不去了，你带陈婧去比较合适。”
贺昭礼面色紧绷，“我们说好等开业一起过去的。”
桑妩低下头，“我……我想出国念书，这个假期要做很多准备。”
她随便找了个借口，也顾不上想以后到底能不能真的顺利出去留学。
贺昭礼闻言睁大眼，“出国？你从来没和我说过。”
桑妩安静几秒，才道：“我现在不是说了吗？”
“你……”
贺昭礼话没说完，许何平推开书房的门，走了出来。
客厅气氛诡异，许何平觉察到，走到沙发跟前，瞥一眼茶几上的门票，“怎么了？”
贺昭礼别开脸，觉得有点没面子，“我请小栀子去我家滑雪场玩，她说没空。”
许何平目光立刻投向桑妩，“我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忙了。”
桑妩背脊发冷，许何平眼底带着告诫意味，她一时间没出声。
许何平看向贺昭礼的时候又换上笑脸，“我替栀子做主答应了，什么时候去？你带她出去玩玩也好，省得成天宅在家里。”
桑妩的手慢慢地攥紧。
许何平一点也不尊重她，她本该习惯了的，但此刻她还是觉得愤怒。
贺昭礼干脆也不和她说了，直接对许何平道：“那行，我明天早上八点过来接她吧。”
许何平笑呵呵点头，“没问题，我让她提前准备好。”
贺昭礼站起身，看了桑妩一眼，“那我先走了，明天见。”
桑妩没吭声，许何平瞪了她一眼，冲贺昭礼打圆场说：“她这两天心情不好，你带她出去散散心也好。滑雪场那边最近怎么样？我听说这是北城目前最大的滑雪场，你们家一出手，别的滑雪场怕是要遭殃了……”
许何平送贺昭礼往出走，桑妩僵硬地坐在沙发上，她听见自己的父亲以一种近乎谄媚的语气，恭维着贺昭礼这个不务正业的纨绔。
不多时，许何平折回来，看到她还坐在那里，他语气冷硬，“牧之请你去玩，你别不识抬举，我已经和你说过，为了家里公司，你必须和他结婚。”
桑妩忍无可忍，站起身，“可是爸，你有没有问过，他愿意吗？他看得上我吗？”
这话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桑妩问出口，心口隐隐作痛。
没有人愿意贬低自己，她忍着难受，只为让许何平看清现实。
许何平脸色彻底沉下来，“看不上是你的问题，这么多年了，你们从小形影不离到现在，就没培养出一点感情？”
“可友情不是爱情！”
“爱情？”许何平语气有些嘲讽，“你们两个结婚，我要的是融资和贷款，不是你们谈恋爱，你最好搞清楚，你在这个家，就有你的使命！”
最后一句，他是厉声吼出来的。
桑妩咬着唇，再也说不出话，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明天跟牧之去滑雪，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实在不行，晚上你们在酒店你可以去他房间里，”许何平像是下了最后通牒，“不管是巴结，还是伺候或者勾引，你得让他娶你，不然你就别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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