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抉择他真的掌控不了。“老大老三,你们一向老实木讷,没啥大出息,就是不供三郎读书,家里日子也就混个温饱,三郎现在有出息,你们不为自己也得为孩子们想想,以后你们还是得靠着三郎,就单单家里以后的免税收徭役就是别家求不来的。我们两个老的是要跟着走的,你们这两天好好想想,实在不愿意走……就分家吧。”孟老头说完瞬间就好似老了几岁,身形佝偻。他虽偏心三郎,对其他孩子也是疼的。虽想强硬令儿子离开,可他也看见儿媳们紧紧拽住儿子衣袖的模样。
孟钰思考再三,当晚就跟家人提出要举家搬迁至魏王封地。
说辞是从平阳府听到消息,不久又要战乱,永宁府地处漩涡中心,肯定第一个沦陷。
全家沉默。
孟老头眉头紧锁,满脸愁苦。
“消息属实吗?咱们世代居住于此,突然举家搬迁……族人们会跟咱们一起走吗……”
乖孙最有学问也最得他疼爱,家里后辈以后能否出头还得靠孙子带领。
他不是刻板迂腐之人,也相信孙子不会无的放矢,孙子若执意带全家离开,他也同意。
他老了,不能帮孩子多大忙,但孙子出息,他也想尽全力为其他孩子们搏个好出路。
子孙环绕,在哪都是家。
抛却故土难离这关,他心里其实最关心族人跟不跟他们一起离开。
又是一阵沉默。
孟平收了往日漫不经心做派,郑重开口,话里话外都是对儿子的支持。
“爹,我相信三郎心有成算,这么大的事他不会没有凭据就无的放矢,我是一定要跟我儿走的!你们要不同意咱们就分家,把我们二房分出去,恕儿子以后不能在爹娘身前尽孝了!”
孟老头怒了,噔的起身,指着儿子就是一顿骂。
“哪个不愿离开了!我是一定要跟乖孙走的!你个混账东西!显着你了,你咋就这般能耐,还说分家就分家!我看你是欠收拾了!个瘪犊子玩意!”
孟平眼里划过了然,心里暗喜。
看爹气的满脸通红,随时要撅过去的模样,赶忙起身劝慰。
“爹,您能跟着一起走,我们肯定欢喜,家里没您坐镇哪行呢,咱们三郎可是头名举人,到哪个县城不得几分脸面,咱家好日子在后头呢,您跟爹娘就擎等着享福吧。”
孟老头脸色稍缓。
刚才一时上头,这会冷静后也想明白,这个黑芝麻陷儿子的真正用意。
不就是怕自己犹豫不决,怕两个兄弟怨怪吗。
这么多心眼也不嫌累!
不过儿子要是心眼不多,也给他生不出这么聪明的宝贝孙子,想到这,孟老头看这个黑芝麻儿子顺眼不少。
还是有点用的,出门在外还得是这样的儿子更有出息。
楚氏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担心爹娘之心占了上风,语带祈盼开口。
“三郎,娘能带你外公外婆一起离开吗?”
兄弟不孝,爹娘日子过的艰难,她实在放心不下,这次如果离开,千里迢迢,定是再无相见可能。
“自然可以,娘做主就是。”
对于娘的孝心,孟钰没意见。两个老人他还是养的起的。
记忆里两个老人对原身很疼爱,只是过的穷困,也拿不出好东西给原身,没少得原身嫌弃。
但他们依然会走路来村里,给原身送好不容易攒下的几个鸡蛋,几枚铜板之类的。
楚氏得到儿子支持既激动又欣慰。
儿子长大了,不再嫌弃穷困的外公外婆了,真好!她抬起衣袖抹了抹眼角又坐回了角落。
李婆子心有不舍家里这一大摊子,但也没说什么,她自然也是想跟着最疼爱的孙子和儿子过日子的。
孟老大跟孟老三支支吾吾,也没说出啥有用的话,急的抓耳挠腮。
主要被媳妇扯着衣袖呢,他们自是知晓媳妇拉扯的用意是不想离开。但他们兄弟俩是想跟着爹娘侄子离开的。
孟钰看气氛沉闷压抑,出声打破。
“马上就到秋收,等收成过后就得走,这几天……大伯跟三叔想清楚再做决定吧,我是希望你们一起走的。”
仅凭他的说辞,实在做不出强迫任何人必须离开的举动,他只能把消息的可信度说的严重。
如何抉择他真的掌控不了。
“老大老三,你们一向老实木讷,没啥大出息,就是不供三郎读书,家里日子也就混个温饱,三郎现在有出息,你们不为自己也得为孩子们想想,以后你们还是得靠着三郎,就单单家里以后的免税收徭役就是别家求不来的。我们两个老的是要跟着走的,你们这两天好好想想,实在不愿意走……就分家吧。”
孟老头说完瞬间就好似老了几岁,身形佝偻。
他虽偏心三郎,对其他孩子也是疼的。
虽想强硬令儿子离开,可他也看见儿媳们紧紧拽住儿子衣袖的模样。
一个家安不安定,媳妇是关键,这两个儿媳妇平时老实本分是不错,可太老实就缺了眼界。
战乱消息的真实性有待验证,发生还好,没发生少不得生龃龉。
还有时间,他再劝劝,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想摆公公的做派怒斥儿媳。
居家过日子,老实也不算错……
哎!
儿孙太多,娶妻后总会慢慢离心,兄弟再是和睦,媳妇不行也白搭!
屋里只余烛火摇曳声,各有各的思量。
这一夜,只孟钰好眠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