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站在他身上,谁能知道傻子在想啥?我看你根本就是让傻子故意装病来讹我家霜霜!”唐小满浑身发冷,近乎绝望。她不明白。明明她和小允也是奶奶的孙子孙女,却从来得不到她半点爱护。唐小满声音哑到像是掺了沙子。“为什么你永远偏袒温霜霜?我和小允也是你的骨肉至亲啊!”温奶奶的表情不屑:“一个傻子,也配和霜霜比?我们霜霜将来可是要考大学的大学生!要我说,这傻子丢了就丢了,还省事了!”唐小满的理智在这一刻燃烧殆尽。
这一刻,所有的声音都在耳边消失了。
唐小满一阵天旋地转,心痛的快要疯掉。
温霜霜却膝行上前拽住了唐小满的裤腿,哭得满脸是泪。
“对不起堂姐,你打我骂我吧,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一转身的功夫,小允就不见了……”
唐小满红着眼:“他烧得神志不清,连炕都下不了,怎么就能自己跑出去?”
这时,温奶奶快步从屋里走出来,将温霜霜扶起来,大声嚷道。
“脚站在他身上,谁能知道傻子在想啥?我看你根本就是让傻子故意装病来讹我家霜霜!”
唐小满浑身发冷,近乎绝望。
她不明白。
明明她和小允也是奶奶的孙子孙女,却从来得不到她半点爱护。
唐小满声音哑到像是掺了沙子。
“为什么你永远偏袒温霜霜?我和小允也是你的骨肉至亲啊!”
温奶奶的表情不屑:“一个傻子,也配和霜霜比?我们霜霜将来可是要考大学的大学生!要我说,这傻子丢了就丢了,还省事了!”
唐小满的理智在这一刻燃烧殆尽。
心里紧绷的弦就要断裂时,陈厉风沉稳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唐小满,当务之急是找到温允,我这就去找人来帮忙。”
唐小满慌忙回神,强逼着自己收回那些难过哀伤。
打起精神去找弟弟。
雨越下越大,但唐小满不敢歇息,挨家挨户询问着问温允的下落。
但得到的都是:“没看到。”
每听一句,唐小满的心里的绝望就重一分。
找完整个瓦岗村后,她又围着田间山边找。
幻想着弟弟会在某个角落等她。
就这样顶着雨整整找了一天。7
一无所获。
当夜色再次降临的时候,唐小满彻底绝望。
经过村里一座破旧的土地庙时。
她终于支撑不住,猛地跪下来崩溃大哭。
以往和弟弟温允相处的每一个片段,都如走马观花般在她脑子里闪过。
在所有人都说她搞破鞋的时候,是他站出来,用小小的身躯护在她的面前。
在她痛苦崩溃时,是他一点一点擦干她的眼泪,对她说:姐姐不哭。
甚至在他生病的时候,他还傻傻地安慰她,说自己不痛。
尽管她曾经将他丢在奶奶家受尽折磨和屈辱,但他仍然用笨拙的方式,毫无怨言地爱着她。
他的智力是有缺陷,可他的爱却如此完整。
唐小满想到这里,对着破损的神像,用力地磕了一个头。
“求求土地爷,让我找回弟弟……”
她什么都不想要了,她只想要找回唯一的亲人。
那已经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毫无怨言地爱着她的人了……
唐小满记不得自己磕了多少个头。
但恍惚间,她好像真的听见了温允的呼声:“姐、姐姐……”
唐小满动作一停,而后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
吃痛间,她又听见弟弟的声音:“姐姐……”
唐小满猛然抬头,这才发现土地庙的神像边上有双脚丫!
她心口一紧,手脚并用的爬到神像后。
就看见温允浑身是泥巴得躺在那里,嘴里还在不停说着:“小允乖,姐姐不丢掉小允……”
一瞬间,唐小满泪流满面。
她顾上高兴,赶忙将弟弟背起,顶着雨回家飞奔回家!
当看见家门口的陈厉风时,唐小满终于压不住两天没合眼的疲惫,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
再次苏醒时,唐小满已经躺在了炕上。
陈厉风见她醒来,立刻端着药走了过来:“你感觉怎么样?”
唐小满立即死死拽住陈厉风的手臂,焦急地哑声询问。
“我弟弟呢?小允怎么样?”
陈厉风放下手中汤药:“温允高烧不退,我让人送他去镇上的医院了。”
唐小满的心放下,却又高高提起:“是谁?你是不是又把小允交给温霜霜了?”
陈厉风剑眉一拧:“不是霜霜,之前是我没有照顾好温允,但霜霜答应照顾你弟弟是好心,这一切她都不是故意的。”
一句话,像是镰刀般割破唐小满的苦胆。
她舌尖心口都是苦的:“为什么你总是维护温霜霜?为什么温霜霜那么坏,你总是选择视而不见?”
又为什么,她这么努力却还是走不进他的心?
陈厉风眉眼压的更深,声音里也有了疲惫:“唐小满,为什么你总是要把这些事情怪到霜霜的头上,又为什么总是对她有偏见?”
他言之凿凿,仿佛错的人真的是唐小满。
唐小满忽然绝望了。
他是军人,他的敏锐度那么强,可他却从来不肯相信她。
尽管温霜霜弄丢了她的弟弟。
尽管温霜霜夺走了她的一切。
他也始终偏袒着温霜霜。
他的心里,两辈子都装着同一个人,从不肯施舍给她一点点的爱和怜悯。
唐小满闭上眼睛,她忽然冷静了,并且从未觉得自己如此清醒过。
“陈厉风,我们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