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大男人的这么折腾个小姑娘不好吧?你看她下面都肿成什么样了?她是第一次吧?那你呢?就算你也是第一次那也该节制点啊,女朋友是用来心疼的,不是用来发泄的。……虞倦洲深深自责,是他害了苏尔,是他将她推给了那个恶魔。苏尔宽慰他,“我真的没事,阿洲,现在能为虞家做事的就只有咱俩,不要有任何的愧疚,不管是我为你做事还是你为我做事,这都是应该
就像苏尔有虞倦洲家的备用钥匙一样,同样的虞倦洲也能进的了她家的门,只是每次来他都会主动跟她打声招呼。
这次倒是没有。
她这里有虞倦洲的家居服,他每次出差回来必然先来家里看看她,或者来她这蹭饭的时候都会换上家居服。
虞倦洲还是一身正式,衬衫西装长裤,就像是从公司里刚回来似的。他显得脸色憔悴,下巴新生胡茬靑虚虚的,眼睛里有红血丝,像是一晚上没睡。
苏尔倍感惊讶,问他什么时候来的。
虞倦洲接过她的包,低头看着她换鞋,“昨天。”
苏尔穿拖鞋的动作一滞,抬眼看他。他目光里有隐隐的情感在压抑,黑幽幽的,看不见底。他补上句,“给你打电话的时候。”
她心头一激灵,敛下眸轻声说,“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乔敏她——”
“你不在乔敏家吧,去哪了?”虞倦洲打断她的话,眉间肃穆。
苏尔心头惶惶,照理说乔敏不会说漏嘴才是,唯一的可能就是……
“你去乔敏家了?”
“在乔敏家守到大半夜,看见乔敏应酬到很晚才回了家,我瞧着她那样子不像是遇上什么事了。”虞倦洲盯着她,一字一句说。
苏尔的头更疼了,讲真,她是真没料到虞倦洲能这么较真。她难受得要命,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好好休息,多解释一句都是在耗费体力。
她轻叹,“阿洲我很累,也很想休息,你要不然先回去,我回头再跟你说。”
虞倦洲也察觉出她脸色的不对劲,一把拉住她,惊觉她身上挺烫的,上手刚要摸她的额头,却眼尖瞧见了她脖子上的红印。
目光一凛,薄唇近乎抿成了线。
苏尔见他僵住,抬眼看他,却被他的神情吓了一跳,见他死死盯着她脖子的方向,心里明了。
是,脖子、锁骨和胸口,如果不是衣服挡着的,他将会看见更多。
“昨晚你到底去哪了?”虞倦洲冷冷开口,攥着她胳膊的大手挺用力的。
苏尔嘴巴张了张,头晕和恶心感一阵强过一阵的。她轻声说,“阿洲,我去了哪,做了什么这都是我的私事啊。”
虞倦洲微微眯眼,“你跟我分这么清楚?你的意思是,我没资格过问你的事?”
“我不想跟你吵,我想休息了。”她抽出胳膊。
虞倦洲盯着她的背影,冷不丁问,“是周禹行?”
苏尔置若罔闻,拖着沉重的步伐往卧室里走。她的反应令虞倦洲皱紧了眉头,他大步上前一把拉住她,“你……”
不想却见苏尔额头冒了冷汗,下一秒双腿一软。
“苏尔!”
-
阿宴就像是影子似的。
确切来说他就是苏尔的影子,只要有苏尔的地方就有阿宴。阿宴的兢兢业业令虞家很欣慰,但跟苏尔交好的那些朋友就总问她,总是有保镖跟着多没劲啊。
苏尔没这么觉着。
阿宴从不干扰她,公众场合下他会离得她近一些方便保护,人少的时候他会给她足够的私人空间,稍微离她远一些。
总之,只要她一回头他就在。
那年苏尔豆蔻年华,她出落得愈发漂亮。她是虞家的掌上明珠,也是虞翼远的骄傲。因为有阿宴在,虞父也放心带着苏尔参加各种商宴聚会,众人见了虞家千金总是忍不住一番赞美。
而那一年阿宴19岁,仍存少年气的年龄却十足男人的外形条件,身材颀长骨骼健硕,不再是刚到虞家那年瘦弱的模样。
相比少年时阿宴更沉默,对外也是不苟言笑,哪怕面对虞家的其他人,唯独苏尔。只有看见苏尔的时候他目光才会柔和下来。
虞家自然也有不满阿宴的保镖,尤其是苏尔还格外看重他。
暗自聚集了一帮人拦住阿宴,想要敲折他一条腿,几个手持家伙的壮汉怎么扑过来的又是怎么被阿宴踹飞的,他们手里的家伙成了阿宴的助力,三下五除二的把每个人的胳膊腿打折。
阿宴被群殴那次是他来虞家的第二年,当时苏尔还小,身后跟着俩保姆陪着逛街。在店里试衣服的时候阿宴解决了那些人,前后没到十分钟。
等阿宴再回到店外恭恭敬敬等着苏尔的时候已是衣衫整齐,不见丝毫凌乱。苏尔嘟着嘴出来的,却是径直走到阿宴面前说,今年新款的衣服一点都不好看,都没有我喜欢的颜色。
阿宴问她,小姐喜欢什么颜色?
苏尔说,粉色!
可是今年新款……阿宴朝着店里看了一眼,有很多粉色不是吗?
苏尔笑说,粉和粉不一样的,我喜欢高级粉,店里的那些粉看着很廉价。
阿宴不懂女生衣服,不语。
苏尔打算离开的时候闻到了阿宴身上的血腥味,仔细一打量,阿宴的衣袖上的确沾了血,她吓得够呛,阿宴宽慰她说,别怕,不是冲着小姐来的。
等苏尔亲眼看见那几名保镖断胳膊断腿被抬上担架的时候才明白怎么回事,那一刻她知道,阿宴的狠异于常人。
14岁那年的苏尔是名媛圈里的佼佼者,江南富商之女,微微一笑足就倾城,豆蔻年华之时眉眼已尽是风情。
有一近中年的老总在聚会上喝醉,跟旁人说,“可惜了虞家千金还没成年,但凡过了18岁我都想玩玩,嫩得都能掐出水来。”
旁人也是口不遮拦,笑得猥琐,“多亏了她是虞家千金的身份,要不然谁管她成年不成年的?有多少人就好这口呢。”
次日,那位中年老总被割舌,家人发现时已是血流一身,也算是送治及时才没出性命危险,但从此说话算是废了。另一位是跟他同行的那位,被拔了满口牙,也是惨烈。
不知是谁干的,两位当事人一致表示不追究这件事。
虞家上下在讨论这件事时苏尔正好听见了,看见阿宴后她直喊自己舌头疼,牙也疼。
知道她是听说了这件事,阿宴冷言呵斥她身边的保姆,命他们别多嘴多舌吓到小姐。苏尔跟阿宴说,你发火的样子太吓人了。
阿宴微微舒展眉心,小姐害怕的话我以后就不发火了。
但阿宴不发火归不发火,也有执拗不理人的时候。
就是名媛姐姐忍不住往阿宴怀里扑的那次,阿宴非但没接住她,反倒一把将其推开。名媛姐姐摔得挺惨的,脚崴了,气得指着阿宴的鼻子尖骂——
“你就是个保镖牛气什么?本小姐多看你一眼是你的福气,你别不识好歹。”
虞翼远为此呵斥了阿宴,阿宴语气冷冷的,“如果是因为我这张脸,那我可以毁了它。”
苏尔及时拉走了阿宴,却在替那位名媛姐姐说话。阿宴始终盯着她没说话,最后才淡淡问了苏尔,“在小姐心里我也是那个不知好歹的吧?觉得有千金看上我,我就该摇尾奉承?”
苏尔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她只是觉得那位名媛姐姐可能真喜欢阿宴,否则不会一次次跟她打听他的情况。
阿宴不理她的,虽说还在保护她的安全,可就像是职责所在似的,也不跟她讲话了。
那年苏尔虽说还没成年,但心眼也是有的。她就故意走路崴了脚,明明不是很疼但还是一屁股坐地上哭得歇斯底里的,一个劲儿吵着自己的骨头断了。
阿宴走上前,单膝跪下查看了她的脚,然后将她背了起来。
她就问他,“是要送我去医院吗?我害怕去医院。”
阿宴说话了,说不去医院。“小姐的脚没事,骨头也没断。”
她娇笑说,“我就知道瞒不过你。”
阿宴偏头看她。
“阿宴你不能不理我,你不理我的话我会很伤心的……”
-
苏尔睁眼时发现自己是在医院,独立的病房,没有刺鼻的消毒水味,有清淡花香,四周围墙是清浅粉色。
是他们之前习惯去的私立医院,哪怕现在虞家光环不再,但凡有个头疼脑热的虞倦洲还是习惯带她来这家医院。
虞倦洲始终陪着她,见她醒了,赶忙从沙发上起身,在她身边坐下,问她感觉怎么样,饿不饿,渴不渴。
苏尔有短暂的记忆空白,想了好半天才想起来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她是晕过去了。
手上还输着液,身体动了动,相比昏倒之前她现在感觉舒服点了。
问虞倦洲她怎么了。
虞倦洲看着她,脸上神情一言难尽的。良久后道,“没什么事,只是体力透支而已,还发烧了,医生给你扎了退烧针。”
体力透支。
苏尔听他说这四个字时就明白了他脸上的神情。
低叹,没说什么,只是轻轻哦了一声。
虞倦洲看着她也没说话。
周遭一度陷入安静。
苏尔哪能不清楚虞倦洲的心思?尤其是她又进了医院,什么情况问了医生一目了然。
她想坐起来。
虞倦洲见状起身给她升高了床头。
等她靠得舒服些了,她看向虞倦洲,轻声说,“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该来的总归要来。
虞倦洲看着她,眼里有心疼,也有压抑着的情绪,许久后说,“你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
苏尔目光柔和地看着他。
他却低着头,良久后还是说,“是,苏尔,我的确很想知道那个人是不是……”他看向她,“是不是周禹行。”
“是。”苏尔没瞒着他。
虞倦洲薄唇抿紧,手指下意识攥紧。
“我跟他的事,一两句话说不清楚。”
“跟我有关吧?”虞倦洲一针见血。
苏尔就怕他会这么想,但实际上虞倦洲又不是傻子,岂能不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她想了想,“你的事我的确是去求了他,但是阿洲,我跟他之间又不完全是因为你的事,你也不用内疚。而且正因为对方是周禹行,我才算是庆幸。”
“你这次是受我的连累阿洲,张玄文有心报复我,你成了牺牲品,他就是想用你来拿捏我,我宁可对周禹行低头,也不想委身张玄文。”
她腾出没扎针的手轻轻来拉虞倦洲的手,“要说愧疚,我对你更多。”
手被虞倦洲紧紧攥住了,她感觉到他的手指都在抖。他低垂着脸,良久后嗓音沙哑,“是我对不起你,我没能保护好你。”
“一家人说什么对不起对得起呢?我是你姐,你这么说就很见外。”苏尔反过来抓紧他的手,“我真的没事,周禹行总好过张玄文吧?现在有了周禹行,张玄文也不敢对我做什么。”
“离开他吧,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江家的事太乱了,我也不想你再牵扯进去。”虞倦洲低声说。
苏尔微微一笑,“我心里有数,阿洲,现在迁移产业的事最重要。”
“没什么比你还重要的事。”虞倦洲心疼,抬眼看她,“周禹行根本没把你当人看,他但凡顾及半分情面都不会把你折腾成这样!”
他恨。
恨不得杀了周禹行。
尤其是听到医生的话后。
医生误会了,以为他是她的男朋友,在给苏尔输上液后就将他叫到医生办公室一通训——
“照理说你们小情侣的事外人不该插嘴,但作为医生我还是得多说你两句。你个大男人的这么折腾个小姑娘不好吧?你看她下面都肿成什么样了?她是第一次吧?那你呢?就算你也是第一次那也该节制点啊,女朋友是用来心疼的,不是用来发泄的。”
……
虞倦洲深深自责,是他害了苏尔,是他将她推给了那个恶魔。
苏尔宽慰他,“我真的没事,阿洲,现在能为虞家做事的就只有咱俩,不要有任何的愧疚,不管是我为你做事还是你为我做事,这都是应该的。”
虞倦洲紧咬着牙关,瞳仁里都暗暗发红。
苏尔轻叹,拍拍他的手,“能保下虞家最重要,阿洲你别忘了。”
虞倦洲抬眼看她,欲言又止。
手机响了,是苏尔的。
她不方便接,虞倦洲替她接了。
病房很安静,手机那头的嗓音就清晰可见——
“今晚我有应酬,老刘会去接你,先到酒店等我。”
苏尔的脸刷地白了。
虞倦洲的脸色极其难看,他缓缓开口,“她在我这,哪都不会去,就不劳阿宴哥惦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