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示意旁边的椅子:“坐下,跟我一起看戏。”闻梦半信半疑,拉来椅子坐下。她看向那个名叫于进的男人。男人跟傅燃礼年纪相仿,身形清瘦,短发浓眉,一身黑色冲锋衣衬得来人干净利落。他手里拿着一个U盘,走到邹时明身后的工位:“云老师,这是您的电脑吧?可以借用一下吗?”云峰一点懵,点头:“请用。”于进点头,拉来椅子坐下,把手里的U盘插进电脑,电脑重启后,屏幕上开始显示一排排的英文字母。
“傅教授?”
看见来人,邹时明和云峰皆一愣,连忙上前。
邹时明上前,笑得一脸讨好:“傅教授,您这会儿不是在研究室吗?怎么来这儿了?”
傅燃礼讥笑了声:“邹校长,听说您在处理一起一起学生之间的偷窃案,我过来瞧瞧。”
“哪里哪里,您贵人事忙,这只是同学之间的小打小闹,只是小事。”
“小事?”男人脸色沉下,“邹校长,在您看来的小事,在小孩眼里,是需要您主持公道的大事。”
“是是是,傅教授教训的是。”
云峰上前,微微鞠躬:“傅老师。”
傅燃礼转身,走到旁边的沙发坐下,双腿叠起。
男人勾了下唇,看向邹时明:“云老师刚才说的对,此事孰轻孰重,处理稍有不慎,不仅伤害小孩的自尊心和有损小孩的名誉,还容易传出一些中伤小孩的流言。流言一旦四起,你觉得小孩还能在这所学校生活下去吗?”
“是是是,傅教授,是我疏忽了,没有想到这一层。”邹时明连忙道歉,“我这就给监控室的林叔打电话,让他把当天的所有监控……”
“不用。”傅燃礼直接打断他的话,回头示意,“于进,你进来吧。”
一名唤于进的男人走进来。
闻梦神色微诧,走过去:“傅燃礼,你要干什么?”
男人眉眼温柔:“来给你撑腰。”
“……”
他示意旁边的椅子:“坐下,跟我一起看戏。”
闻梦半信半疑,拉来椅子坐下。
她看向那个名叫于进的男人。
男人跟傅燃礼年纪相仿,身形清瘦,短发浓眉,一身黑色冲锋衣衬得来人干净利落。
他手里拿着一个U盘,走到邹时明身后的工位:“云老师,这是您的电脑吧?可以借用一下吗?”
云峰一点懵,点头:“请用。”
于进点头,拉来椅子坐下,把手里的U盘插进电脑,电脑重启后,屏幕上开始显示一排排的英文字母。
他对准字母,就地编程。
男人敲键盘的手势很快,不到十分钟便编出了一套数据,之后点确定。
电脑屏幕上,原本空白的监控录像开始出现画面和声音。
闻梦眼一凝,起身走过去。
于进正在播放的录像是教师办公室附近走廊上的监控录下的。
画面虽然黑白,但很清晰。
于进指着上面的录像,解释说:“我用数据恢复了监控里被删掉的一些录像。邹校长,云老师你们过来看一下。”
两人过去。
于进指着上面的录像,说:“监控室里的林叔说的没错,昨天下午五六点左右,学校里多处监控被不知名原因损坏,监控失灵的那段时间里,只录到一些画面。我从几个录到的录像里看到,下午5点30分的放学时间,谢思颖同学……”
男人视线瞥了一眼旁边一直低头站着的谢思颖,继续说:“在下午5点35分左右去往云老师的办公室。她在办公室里待了有20分钟,下午5点55分左右出来办公室,紧接着闻梦同学走进办公室。”
“来,我们再看一下教室里的监控录像,上面显示,在刚好6点左右的时候,谢思颖同学有回过一趟教室,并翻了自己的课桌。”于进继续剖析,“6点5分左右她从教室里出来后并没有选择回家,而是突然转身往教师办公室的方向走去。在路上她碰到闻梦同学。在我恢复的录像中,我们可以看到当时谢思颖同学抱着肚子做弯腰状态,脸色看起来很不好,好像很痛苦的样子。6点10分,闻梦同学回到教室,翻找谢思颖的同学的课桌。”
“我们把几个监控录像串联起来,可以抛出几个疑问。”于进目光落在谢思颖身上,眸色深沉,“第一,谢思颖同学为什么去而复返?谢思颖同学当时明明在教室里,为什么在肚子疼的时候不去课桌里拿药,而是跑去外面找闻梦同学帮忙拿药,不觉得多此一举吗?第二,从时间线来说,谢思颖同学在教室一进两出,进过一趟教室,出过两趟教室。既然当时已经放学,老师跟她的谈话也已经结束,她为什么还要在教室附近逗留?”
最后,于进总结:“从种种迹象可以看出,谢思颖同学的行为很可疑,像是为了做什么事而故意在教室附近逗留。”
听完,谢思颖的脸色霎时间白了。
邹时明和云峰也仔细看了几则录到的监控录像,发现不管是从时间上还是从行为上,谢思颖的行为都很可疑。
而这几则录像串联起来可以证明,闻梦没有撒谎,当时她确实是看到谢思颖脸色不对,才回到教室翻找她的课桌。
听完,邹时明整个脸色异常难看。
他看向旁边的傅燃礼。
男人坐在沙发上,身体往后靠,两手五指交叠,放在交叠的双腿上,姿态慵懒闲散。
他敛起眼帘,那双深邃的眸子隔着透明的镜片,泛出一丝锐利的冷意。
邹时明笑着,谦恭道:“原来是一场误会,傅、傅教授,抱歉,是我们过于独断,让闻梦同学受委屈了。”
傅燃礼唇线紧抿,冷冷地看他:“邹校长,你该给我家小孩道歉。”
邹时明看向闻梦,笑了:“是是是,是我老糊涂了。”
他走向闻梦,微微鞠躬:“闻梦同学,对不起,是我老糊涂了。身为校长,没有做到明辨是非,轻易相信对方的一面之词,误会了你,我在这里跟你说声抱歉。”
说完,他走向谢思颖,厉声呵斥:“谢思颖同学!你为什么要诬陷闻梦同学?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云峰脸色也很难看。
他是真没想到谢思颖会做出说谎、诬陷同学偷窃的事。
其心深沉,让他这个老师不寒而栗。
他走过去,看着谢思颖:“谢思颖同学,你告诉老师,你为什么要说谎?”
谢思颖一直低着头,全身颤得厉害,两手指甲抠得皮肤全红了。
“我没、没有说谎,我……”谢思颖抬起泪眼婆娑的眼,整个脸色苍白如纸。
傅燃礼摘下眼镜,眉眼低垂,修长的手指捏住帕巾,擦拭眼镜的动作斯条慢理,声音阴冷得像是从地狱里爬上来的撒当——
“向闻梦道歉。”
谢思颖看向闻梦,双眼怨恨,牙齿咬着下唇,双肩颤抖得厉害。
闻梦神色淡然,完全无视她的恨意。
半晌,傅燃礼没有听到道歉,收起帕巾,慢慢起身,戴上眼镜。
他单手插兜,肃冷的眸子定定落在谢思颖身上。
“既然不道歉,那就报警吧。”
“咚”的一声。
谢思颖整个身体一软,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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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人晕倒,邹时明和云峰慌了,连忙拨打120。
救护车来到,邹时明和云峰着急忙慌地把谢思颖推上救护车。
车子临走之前,云峰看向闻梦,目光凝重,最后还是向她说了一声抱歉。
鸣着警笛声的救护车远去,逐渐消失在校园里。
此时是上课时间,老师们都去上课了,整个办公室内只剩下傅燃礼、闻梦和于进三人。
于进看到闻梦眼眶红润,识相地走出办公室。
闻梦紧紧盯着傅燃礼,双唇因委屈隐隐颤抖,那双凤眼噙着晶莹的泪珠,明明已经在眼眶滚了,却还是抑制着不让它掉下来。
她向来不喜欢哭,甚至在被谢思颖诬陷,被邹时明误会甚至训骂的时候,心里即使委屈得要命,也还是没有让眼眶里的泪落下来。
但此时此刻,为她撑腰的男人,让她有那么一瞬间感觉,原来她不是没人喜欢的小孩。
他让她意识到,不管她在外面受了多大的委屈,只要有他在,她永远可以肆无忌惮地发泄自己委屈和情绪。
傅燃礼望着她欲哭不哭的样子,心口爬上一丝刺痛。
他走过去,伸手把她揽进怀里,轻声安抚——
“小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