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宴刚来公司闹出点动静,刘兰就冒头凑近,怎么看都不像能安分,把事翻篇儿。顾时葶太阳穴突突直跳,早知道跟贺遇琛关系危机四伏,可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烂船洞叠洞,窟窿多得补不过来。她带着补不完的烦躁,一进项目组范围。就听弥勒佛大声呵斥,“员工电脑保存都是公司机密,你要是再不听劝阻,我就叫保安了。”顾时葶眼皮一跳,快步过去。狐天德杵在工位档口,拦着弥勒佛一众人,顾明宴在她工位坐着,东摸西看,桌面上翻得一团糟。
顾时葶刚出电梯,正好撞上刘兰。
刘兰一见她,下意识退后想躲。
顾时葶微微眯起眼,盯她两秒,笑问,“上来有事?”
“嗯。”刘兰脸色僵硬,“一点小事。”
顾时葶歪头,目光越过刘兰,落在她身后敞着门的消防通道,“在公司无论大小都是公事,怎么还偷偷摸摸走楼梯?”
她语重心长,“像见不得人一样,你什么事?老同事了,我帮你啊。”
“不用。”刘兰脚步往后退,目光躲闪,“我,我——突然想起来一点小细节,不麻烦你了。”
顾时葶没有阻拦,静静看她消失在消防通道。
顾明宴刚来公司闹出点动静,刘兰就冒头凑近,怎么看都不像能安分,把事翻篇儿。
顾时葶太阳穴突突直跳,早知道跟贺遇琛关系危机四伏,可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烂船洞叠洞,窟窿多得补不过来。
她带着补不完的烦躁,一进项目组范围。
就听弥勒佛大声呵斥,“员工电脑保存都是公司机密,你要是再不听劝阻,我就叫保安了。”
顾时葶眼皮一跳,快步过去。
狐天德杵在工位档口,拦着弥勒佛一众人,顾明宴在她工位坐着,东摸西看,桌面上翻得一团糟。
“顾明宴,你狗校毕业的。”顾时葶越过弥勒佛,拽狐天德,“带着你男狐狸精快滚。”
顾明宴置若罔闻,弯腰拉开桌下柜子。
顾时葶后背汗毛瞬间炸起,一把搪开狐天德,进工位拽顾明宴衣服,“你手欠啊,母亲教你的规矩礼貌,你一点学不会是吧?”
顾明宴目光凝滞在桌底最深处,不顾顾时葶拉扯,蹲下身把阴影里的东西拎出来。
沉甸甸,鼓囊囊,把一只她两倍配货,还等了一个月的奶昔白限量款铂金包,撑的变了型。
这几年梁母给顾时葶的花销,加起来也买不起这只铂金包的扣子。再有,每年梁父梁母生日,顾时葶礼物没断过,算起来,远超给她的花销。
就算顾时葶还有以前的积蓄,这包她也拿不到。
她假千金身份公诸于世,那些奢侈品的柜姐,早就将她踢出VIP名单了。
只能是旁人送的,还是个财力地位跟梁家有一拼的人。
顾明宴抬头厉声问:“谁送你的?”
顾时葶强抢过来,迅速扔到隔壁泰多多工位,“同事买的高仿,不是我的。”
“你当我瞎吗?”顾明宴站起身,“哪个高仿,能有真包的工艺手感?”
顾时葶不搭理她,拽她出工位,“出去说。”
“你做贼心虚?”顾明宴挥开她手,直奔泰多多工位,“今天这包你不交代清楚,休想离开。”
泰多多这会儿已经确定,顾时葶这姐姐不是善客。
她快步堵在自己工位口,拿出手机,“我劝你就此打住,你再过来一步,我马上报警。”
顾明宴从回到梁家,父母疼爱,兄长宠溺,嚣张惯了。
别说报警,就是市长来了,她也丝毫没在怕,脚步根本没停。
却不想狐天德拦住她,看一眼几步与泰多多站一起的顾时葶,“不能闹大,我爸妈刚去你家——”
他刻意压低声音,顾时葶支起耳朵也听不到。
只看见顾明宴怒火中烧,几息后却忽然冷静,颐气指使顾时葶,“狐家的事,你现在回家表个态度。”
顾时葶不明所以,狐家家大业大,用着她表什么态度,而且梁家什么时候顾及她的态度。
不过她一句不多问,眼下将顾明宴带离公司才是最重要的。
等她们三人离开,办公室紧绷气氛一松。
弥勒佛拍手,命令人各回工位,角落有个女同事突然举着手机,惊呼,“顾明宴!刚才那女的,是梁氏集团四年前刚回归的真千金,顾明宴。”
办公室为之一静,而后轰然炸开。
泰多多一马当先窜到女同事身边,扒着她肩膀看手机,其他已经坐下的人,此时也纷纷簇拥过来。
“那顾时葶——”
“假千金?”
弥勒佛挤进来,恍然大悟,“怪不得顾时葶知道梁氏植物园的数据。”
一群人闻言面面相觑,“有顾时葶在,那我们项目岂不是——”
话音未落,泰多多骤然奔回自己工位,捡起顾时葶扔在地上的包,她动作太大,包口一霎敞露,一件男士大衣滑落出来。
泰多多手忙脚乱拎起,弥勒佛过来帮她整理,触手一顿。
大衣面料手感轻盈顺滑,色泽丰润明亮,质地绝非一般羊绒材质。
刚才查出顾明宴身份的女同事,凑过来好奇摸一把,“卧槽,这是骆马绒,我上大学给衣料工作室打零工见过,这材料进口还要办《濒危野生动物植物种国际贸易公约》的证,做一件大衣至少20万起。”
同事们只觉打开新世界的大门,又纷纷围过来,“顾时葶是梁家人无疑了,可这大衣怎么是男式的?”
泰多多手一顿,又有人嘀咕,“说起来,今早在公司附近小巷口,看见一辆车牌南A05050的劳斯莱斯,不会也是梁家的吧。”
弥勒佛窒息,“你确定车牌是南A05050?那可是梁家大公子贺遇琛的车。”
他接手项目时,小柏总偶然提到了贺遇琛,说他是个很会隐藏情绪的男人,商场老狐狸勘测人心如鬼神,却没人能猜中他心思。
明摆着有特殊含义的车牌号,挂出来三四年,没一个人能找出答案,对症下药巴结他。
“那……这大衣……不会是他的吧。”
断断续续的话音,在寂静的办公室格外清晰,刘兰缩在消防通道口,屏气凝息听完全程。
顾时葶是梁家假千金,坐贺遇琛的车来上班,还有贺遇琛的大衣……
她跟贺遇琛关系这么好,却被自己诬陷怀孕流产。
刘兰骇的站立不稳,刚才顾时葶对她态度那样敌对,明摆着不打算放过她。
她不能坐以待毙。
刘兰四肢瘫软,忽地又想到,刚才顾时葶与梁氏真千金几番撕扯,不像姐妹,更像仇人。
仇人的仇人就是帮手,说不定能求动真千金帮她呢?
………
顾时葶回到梁家,一进客厅,气氛紧迫,空气凝固。
沙发上,梁母守不住贵妇范儿,怒目圆睁,旁边狐天德父母,一个面色沉重,一个悲愤。
三个人六只眼,全盯在对面沙发独坐的贺遇琛身上,男人周身一如既往冷锐,挺直腰背姿势端正,面色却淡然自若,甚至显出几分心不在焉。
顾时葶迟疑着未迈步,就听梁母出声,“只是天德几句话的小事,妈妈出面,还不够你对狐家停手?”
顾时葶抬起的脚,彻底在原地放下了。
贺遇琛声线平平,“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