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大床上,姜乔有些不安的缩成了一团。就算喝醉了,被扔在这冰冷漆黑的房间,还是让她本能的惊惶不安。她觉得很难过。不是酒精上头的那种不适,而是心口沉沉的,闷闷的,快要喘不过气来。最终,她还是败在酒精的作用下,昏昏沉沉的睡去了。——半个小时之后。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风驰电掣的驶入人民医院的地下停车场。车子还没来得及停稳,战墨沉就拉开了驾驶座的大门。长腿一跨,他甚至连车门都没有锁,就朝着电梯那边走去。
浴室里,气温迅速攀升,暧昧散落满地。
就在两个人即将越过最后一道防线的时候——
叮铃铃,叮铃铃!
一阵清脆无比的铃声响起。
姜乔好像听到了声音,迷迷糊糊的就要起身。
谁知道,下一秒就被男人压了下去。
战墨沉甚至连头也没抬,全然没有要去接电话的打算。
这个时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就算是天皇老子来了,也阻止不了他要姜乔。
铃声很快平息了下去。
就在战墨沉以为电话那头的人放弃的时候,铃声竟然又锲而不舍的响了起来。
叮铃铃,叮铃铃!
急促,响亮。
大有他不接电话,就誓不罢休的阵仗。
“该死的!”
战墨沉额头上青筋鼓起,低咒了一声。
天知道他是用了多大的克制力,才起身拿起了盥洗台上的手机。
当他看到屏幕上跳跃闪烁着“封凛”的名字之后,眼底的戾气越发浓重了起来。
原本,他与封凛的关系一如跟顾书宴和霍景遇一样的亲近。
可,自从三年前那场意外之后,原本亲密无间,无话不谈的兄弟,突然就开始疏远了起来。
这几年,他和顾书宴他们的聚会,封凛基本不参加。
像今天这样主动给他打电话的情况,更加是从来没有过的。
战墨沉忍着爆粗的冲动,按下接听键。
吐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一样,“你最好有什么天塌下来的事情!”
电话那头,封凛的呼吸急促,开口说话的时候,声线颤抖,激动的几乎快要捋不直舌头,“阿沉,童童醒了,童童醒了!”
!!!
战墨沉脑袋里面嗡的一响,一片空白。
好一会儿,他好像才找到自己的声音,tຊ“你说什么?”
封凛的情绪似乎平稳了一点,“你快点过来,她这次是真的醒了。”
江疏童醒了!
这个消息,让向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战墨沉,一时间也忍不住有些失态。
三年了!
她已经在那张病床上,躺了整整三年了。
这三年里面,他寻遍世界顶尖的脑科专家。
几乎是所有的专家都说,她深度昏迷,能够醒过来的概率不超过百分之一。
可即便如此,他依旧没有放弃。
隔几天就去医院看她,守在她的床头,陪她说话,跟她回忆过往。
没想到,奇迹真的发生了。
“我马上过来!”
战墨沉沉冷的嗓音里,有掩盖不住的激动。
匆匆将电话挂断,他转身就要走。
“唔……”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低低的,难耐的闷哼声。
战墨沉回头,就看到半趴在浴缸边缘的姜乔。
她正歪着脑袋,目光迷离的看着他的方向。
她娇俏的脸颊上,还有因为情动而起的红晕。
眼角,有被他逼出的生理性的泪水。
湿哒哒的头发,贴在背脊上。
光洁的背部,还残留着专属于他的吻痕……
但凡是个正常的男人,看到这样的尤物,都不可能再迈得开步子。
战墨沉眸色沉了沉。
上前,一把将浴缸里面的女人捞起来,用浴巾裹住,放在了床上。
然后,匆匆换上衣服,离去——
柔软的大床上,姜乔有些不安的缩成了一团。
就算喝醉了,被扔在这冰冷漆黑的房间,还是让她本能的惊惶不安。
她觉得很难过。
不是酒精上头的那种不适,而是心口沉沉的,闷闷的,快要喘不过气来。
最终,她还是败在酒精的作用下,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
半个小时之后。
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风驰电掣的驶入人民医院的地下停车场。
车子还没来得及停稳,战墨沉就拉开了驾驶座的大门。
长腿一跨,他甚至连车门都没有锁,就朝着电梯那边走去。
一路上,男人面沉如水,一语不发,全身上下都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冷漠和压迫感。
两分钟之后,他出现在ICU病房的门口。
远远的,就看到一道高大挺拔,英气逼人的身影正矗立在门口。
男人面容英俊,脸上带着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
配上深灰色的西装,整个人看上去温文尔雅。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给战墨沉打电话的封凛。
此刻,他面色焦灼,难掩焦急的朝着出入口那边频繁张望。
当看到迎面而来的战墨沉之后,他镜片后的眼睛瞬间亮了一下,快步走了过去,“阿沉,你来了?”
战墨沉看了他一眼,敏锐如他,很快就嗅到了空气里紧张的气氛。
“你为什么站在门口?童童呢?”
封凛正准备说些什么,战墨沉就听到病房里面隐约传来医生急促的声音,“推肾上腺素,快,抓紧时间。”
推肾上腺素?
这是在抢救。
战墨沉脸色一变,正准备冲进病房。
冷不丁被封凛一把给拦住了,“这个时候你进去不但帮不上忙,还会添乱。”
封凛斯文的脸上,表情坚毅,不容抗拒。
战墨沉眉眼沉沉,反手攥住他的领口。
那力道之大,勒得封凛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童童在抢救,你刚才给我打电话说她醒了是什么意思?耍我很好玩?”
封凛挣扎了几下,好不容易才将他的手掰开。
“咳咳咳!”
他咳嗽了几声,勉强顺了一口气,这才道,“我没骗你,半个小时之前,童童的确是醒来了。但是……”
说到这里,封凛似乎有点不甘心,“但是她看了我一眼之后,叫了两声你的名字,就晕了过去。我猜,她是想见你,所以才给你打电话。抢救……也是五分钟之前,医生发现她心律失常,才开始的。我没有耍你,也没必要。”
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就算疏离了三年,战墨沉还是能够判断出来,封凛说的应该是真话。
心口的怒火,逐渐熄灭,取而代之的,是焦灼和不安。
两个男人就这样一语不发的看向病房里面,耐着性子等待着医生的判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病房的门打开了。
医生走了出来,看了他们两个一眼,“江疏童的家属在吗?”
封凛几乎是条件反射的走上前去,“我是她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