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着只觉可笑。一个酒囊饭袋,还妄想做官。见我毫无反应,继母的面容扭曲,冷声道。“谢轻语,你可别忘了,你那个老不死的祖母,如今可还在我手中讨日子!你若不能将你弟弟救出来,你便且看着吧!”继母面色阴毒,撂下话后转身就走。我的心一瞬沉入谷底。送我出嫁那日,祖母曾拉着我的手说:“好孩子,你在这个家里受苦了,今日出了这扇门,便好好过日子,不要再回来了。”可我怎么能不回去?那是除了阿术之外唯一疼爱我、护着我的人。
此话一出,李臣术似乎有些惊讶。
但随即他嘴角便勾起讥讽的弧度:“和离?谢轻语,我从不吃欲擒故纵这一套,你若要与我和离,我求之不得。”
言辞凿凿。
我突然就想起李臣术向我表明心意那日。
俊美的少年郎满目郑重地牵起我的手。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轻语,牵起你的手那我便不会再松开,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为止。”
偏偏,还未等到死亡将我们彻底分开,许下承诺的人,就已经忘了他的诺言。
我闭上眼睛,我不敢多想了。
多想一寸,那些幸福的回忆就在我脑海里多凌迟一分。
我已经没有时间了,只想要多保留一点幸福的滋味。
哪怕最后会忘记,我也不愿意在变成傻子的前一秒钟,回忆起来的只有李臣术对我的伤害。
我已然下定决心,缓缓睁开眼睛,轻声道。
“并非欲擒故纵,我已经考虑清楚,你明日便将和离书送来吧。”
李臣术微微皱眉,眼眸暗得我看不分明。
但很快他便恢复了漠然,只落下冰冷又无情的四个字:“求之不得。”
李臣术动作很快,第二日便带着和离书来见我。
书案前,他将和离书拿出来,淡声道:“签上名字,从此你我陌路。”
我怔怔看着和离书,心脏一寸寸凉下去。
“阿术,这是为何?”
李臣术眼神一沉,语气危险至极:“昨日是你亲口提出要与我和离,如今是想反悔?”
我有一瞬茫然。
我亲口提出与他和离?
怎么可能?我此生最无法离开的人便是李臣术。
我笃定道:“我从未提出要与你和离。”
我刚说出口,便看见李臣术出离愤怒的神色。
他的凤眼满是凉意:“好、好得很!谢轻语,敢耍我,我会让你知道代价的。”
说罢,他转身离开。
我望着他的背影,心中一阵发慌。
可我翻阅记事的簿子,是真的对此事一字也未提!
几日后,我的继母便找上了门来。
“谢轻语!你究竟做了什么?”
继母声音尖锐,引得侯府众人议论纷纷。
我面色微僵,将她迎进我的院子:“你来做什么?”
继母像个疯子般怒吼。
“你究竟做了什么得罪了世子?昨日你弟弟醉酒与人冲突竟被官差抓走了!还说要让他去蹲诏狱!”
我的表情微愣。
但很快,我便淡声道:“他喝了酒闹事,自然要接受惩罚,与我又有何干?”
继母大吼:“若不是你得罪了世子爷,世子爷怎会说从未有你弟弟这个小舅子?!若是邱儿蹲了诏狱,那还如何科考做官?!”
我听着只觉可笑。
一个酒囊饭袋,还妄想做官。
见我毫无反应,继母的面容扭曲,冷声道。
“谢轻语,你可别忘了,你那个老不死的祖母,如今可还在我手中讨日子!你若不能将你弟弟救出来,你便且看着吧!”
继母面色阴毒,撂下话后转身就走。
我的心一瞬沉入谷底。
送我出嫁那日,祖母曾拉着我的手说:“好孩子,你在这个家里受苦了,今日出了这扇门,便好好过日子,不要再回来了。”
可我怎么能不回去?
那是除了阿术之外唯一疼爱我、护着我的人。
想到这里,我深吸口气,当即朝着李臣术的院子走去。
一路上,我不断思考着该如何开口,不知不觉便到了门外。
正准备敲门时,一道娇俏含媚的女声忽然从门内传来。
“世子,奴伺候得你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