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平安整个人没精打采的,声音淡而惆怅:“母后罚我抄20篇《女诫》,真是要命。”只见苏时越拿起她抄了一半的《女诫》看了一遍。“殿下的字,不似殿下的人这般对人冷淡。倒有些小女儿家的秀丽。”苏时越一边说,一边从另一侧拿了一张纸,开始临摹。临摹之时还有一搭没一搭地同她说话:“连大人的官职保住了,陛下听说他救过你,只罚了三个月的俸禄。”苏时越笑起来,又道:“连大人进京不容易,眼下没有了收入,实属有些可怜。”
苏时越收回被拦下来的手,毫不尴尬。
向平安整个人没精打采的,声音淡而惆怅:“母后罚我抄 20篇《女诫》,真是要命。”
只见苏时越拿起她抄了一半的《女诫》看了一遍。
“殿下的字,不似殿下的人这般对人冷淡。倒有些小女儿家的秀丽。”
苏时越一边说,一边从另一侧拿了一张纸,开始临摹。
临摹之时还有一搭没一搭地同她说话:“连大人的官职保住了,陛下听说他救过你,只罚了三个月的俸禄。”
苏时越笑起来,又道:“连大人进京不容易,眼下没有了收入,实属有些可怜。”
向平安不认同,她可没觉得连耀天可怜。
苏时越亦笔下一顿,好奇抬起头来看她:“殿下要在这里呆多久?”
向平安脱口道:“约十五日,母后只罚了我半月。”
“听闻关外央康的王子要来凉国和亲,殿下兴许可以在这里多呆一阵。”
向平安听懂了,苏时越这是告诉她,不想和亲,可以就着这个理由躲一躲。
但她可不需要躲。
上一世央康的王子来的时候,可没看上她。
他带走的是佳和郡主,只要她不作,事情结果就不会变。
向平安放心得很。
她道:“父皇不会让我去和亲。再说我就算要拖,央康的王子一时半会也走不了,我总不能在这庵子里躲上几个月。”
苏时越见她这么说,也不再多说什么,反将自己写的东西往她这边移过来。
“看看,这样的字,能不能唬过你母后。”
向平安“噗”一声笑了:“我当殿下在干什么,原是打的这个主意。”
奇怪的是向平安竟然还细细看了一遍。
摇头道:“这力道不对,我写字比较轻,辰王殿下若想唬过我母后,必须十分像才行。”
哪知她话音刚落,苏时越就搁了笔。
起身收走她抄的半张《女诫》,道:“那我回去再练练,殿下先休息。”
向平安看着苏时越的背影发呆,她属实猜不透这个辰王殿下是一副什么做派。
苏时越前脚刚走,后脚长平庵的师太就登门而入——今日她这小厢房,倒是“宾客如云”。
师太进来顺手给她换香,转身想起什么似的叮嘱道:“殿下若无聊,可以来早殿听听学。后院亦有书阁,白日里殿下尽可自行走走。只是夜间这山上毒蛇猛兽颇多,院内已经禁止通行,以免遇到危险。”
“师太放心,平安定不会给师太惹麻烦。”
听她答应,师太转身出去,殿中又留下闲来无事的向平安一人。
闲来无事的向平安近几日耗在了书阁,导致苏时越几日来此替她抄《女诫》都见不到人,索性偷偷将桌子搬去了书阁之中。
她在翻书,苏时越便在一旁抄写。
这书阁中关怪谈颇多,竟让向平安翻到一本关外的《春闺异录》。
本着好奇心作祟,向平安偷偷撇了一眼苏时越,见他写得认真,没往这边看过来,才悄悄翻开了目录。
“图解……药材……合用……”
向平安粗略地扫了一番目录,被下面几行药材的名字吸引。
突的身后响起苏时越疑惑地询问。
一句“殿下在看什么?”吓得向平安手中的书“啪”的一跌。
紧接着苏时越随声低头,正看见书页上一幅绘得栩栩如生的春宫图。
苏时越神色毫无异样,将跌落的书捡起来。
“殿下还小,学这些做什么,”
向平安看着苏时越好像小大人的语气,忍不住顶着烧红的双颊回了句嘴。
“我比你大,你管我学什么。”
苏时越似是没反应过来,抬头看了向平安一眼。
他想了想:“殿下年纪比我大,可年纪大,不一定长脑子。”
向平安翻了个白眼,气冲冲地把苏时越往外推,边推边说:“你赶紧走,再不走,我就喊人了。”
因为庵里不接待男宾客,苏时越每次来都是偷偷摸摸的。
向平安本着有人提她抄书,自己可以偷懒的原则,才没有拦他。
但眼下,苏时越竟敢骂她没脑子!
苏时越眼看真踩到了向平安的小尾巴,老实的被她推了出去,也没有反抗。
向平安就这样一个人留下来翻着几本医书。一直翻到了皎皎皓月当空。
将书摆回去,向平安伸了个懒腰,顺手卷了苏时越替她抄的《女诫》入袖,这才掩门而去。
出门时只觉得鼻中一阵冷冽的香气钻入,与她殿中的香味不同。
紧接着,书阁之后传来细微的一声——“吱呀”。
向平安疑惑转身,鬼使神差地迈着步子往声音响动的地方走去。
尽头的屋子窗前,两道人影没入微黄的烛光中。
看了《春闺异录》的向平安立马反应过来,赶紧转身就走。
突然。
一道销魂的声音入耳,嗓音娇弱,被气息包裹着轻飘飘地飘了出来。
向平安脚步一顿,霎时间愣在原地。
声音起伏,如浪潮一般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在寂静的夜色中尤为清晰。
向平安猛然领会到了什么,面红耳赤,加快步子拔腿就跑。
向平安提着裙摆仓促逃跑。
她焦急忙慌地来到前院厢房,这才停脚,抬手摸了摸两侧滚烫的脸颊。
一阵炽热的温暖传进掌心——白日里师太让她不要乱走,是这个意思?
向平安恍然悟了。
“公主殿下深夜怎么不在屋里?不是说了夜里危险,莫要乱跑。”
突然身后传出了阐静师太的声音,她立在院门前,冷着一张脸看着向平安。
阐静师太此时立在夜色里,语气虽然平缓,但面上看她的神色带着有深意和探究。
“方,方才看书看入迷,看得晚了。出来时,又去了趟茅房。”
向平安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师太眼中精光一闪即逝,半信半疑“唔”了一声。
“殿下回去吧,莫要再乱跑。”
从向平安的厢房拐过书阁,再拐到后院,独独一间房独亮着。
阐静师太推门而入。
对着里头坐着的玄衣公子款款抬手:“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