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离打破了这份寂静,他直直的盯着姜韫棠开口问道:“我父亲亡故之时,你和裴家的恩情,就已烟消云散,为什么还要救我?”姜韫棠,对你来说,裴家到底是什么,我在你心里,又是什么?裴离唇角绷直,幽深的黑眸就这么看着姜韫棠,等着她的回答。姜韫棠靠在床头,眉头轻蹙着,有些心慌意乱。此时此刻,裴离的瞳孔里,完完整整倒映出她的影子。她垂下了眼,声音很轻,也很清晰:“你是他的继承人,也是唯一能给卞城安定的人。”裴离脸上顿时爬上了寒霜,连身上的气势都变得冰冷起来。
姜韫棠再次醒来的时候,裴离正坐在床边,正拿着湿毛巾擦着脸上干涸的血迹。
姜韫棠顾不上自己的伤,连忙问道:“你伤到哪里了?严不严重?”
裴离将毛巾往身旁的水盆里一丢,淡淡道:“无碍,都是别人的。”
姜韫棠放下心来,却找不到什么话题可说。
沉默间,想到如今两人已经是夫妻,苍白的脸上有了几分不自在。
裴离打破了这份寂静,他直直的盯着姜韫棠开口问道:“我父亲亡故之时,你和裴家的恩情,就已烟消云散,为什么还要救我?”
姜韫棠,对你来说,裴家到底是什么,我在你心里,又是什么?
裴离唇角绷直,幽深的黑眸就这么看着姜韫棠,等着她的回答。
姜韫棠靠在床头,眉头轻蹙着,有些心慌意乱。
此时此刻,裴离的瞳孔里,完完整整倒映出她的影子。
她垂下了眼,声音很轻,也很清晰:“你是他的继承人,也是唯一能给卞城安定的人。”
裴离脸上顿时爬上了寒霜,连身上的气势都变得冰冷起来。
他忽然站起了身,椅子在他身后发出‘刺啦’的一声。
姜韫棠耳边传来他冰冷到极致的声音:“的确,你这条命是裴家的。从今以后,生是裴家的人,死时裴家的鬼。”
说完,裴离转身走了出去,‘砰’的一声摔上了门。
房里恢复了寂静,姜韫棠这才抬头,看着那扇门,放在被子上的手默默攥紧。
姜韫棠的伤养了半个月。
这么多年来,受伤的这几日,倒是她最轻松的时间。
伤好得差不多,她就到前院处理事务。
一路上,天空突然飘起了雪。
她这才恍然意识到,冬天来了。
之前裴大帅的副官见到她,一脸难色:“凌小姐,少帅上任以来,就不理政务,书桌上的电报都堆成山了。”
姜韫棠心中一顿:“他人呢?”
那副官顿了顿,只说:“这个,我不是很清楚。”
姜韫棠没再说什么,先去处理堆积的政务,她倒也不觉得累,只是胸口时不时的隐隐作痛。
忍一下,也就过去了。
等姜韫棠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经过了正午的时间了。
她看了看面前薄薄的一叠政务,喊来小厮道:“去问问,少帅现在在哪里,请他回来一趟。”
剩下文件都需要大帅印信,她无权处理。
小厮领命而去,回来后却支支吾吾的:“凌小姐,少帅今日,跟冯小姐出去了。”
姜韫棠本来揉着太阳穴的手顿时停了下来,心底泛起又酸又胀的情绪。
不知道过了几分钟,还是十几分钟,姜韫棠起身走了出去。
终究,还是意难平,骗不了自己的。
雪色正好。
裴离和冯敏茹坐在聚德楼的包厢里,面前是一桌精致的饭菜。
冯敏茹笑着道:“我们明天便动身回家,特来跟裴大帅辞行。”
裴离意有所指的说道:“邀请我的是你哥哥,怎么来了之后却只有你一人?”
冯敏茹亲自给裴离倒上了酒,颇有几分坦荡:“这事是我的主意,我就想走之前,跟大帅单独相处一次。”
裴离不置可否:“冯小姐是不是忘了,几天前我才成了亲。”
冯敏茹不躲不避的说:“我只是觉得少帅的妻子不该是那样一个无权无势的女人。”
裴离眼神幽深,酒杯在指尖转动,却没有答话。
而站在门外的姜韫棠,紧咬着下唇,眼里是深深的失落。
就在她准备悄悄离开时,里面传来裴离冷冷的声音:“你在酒里放了什么!”
紧接着,门便从里面被拉开。
四目相对,在裴离诧异的目光中,姜韫棠苍白的脸上爬上了点点红晕,还有几分莫名的羞耻感。
裴离停了一瞬,拉起她的手就走。
被拉着的姜韫棠,只觉得他的掌心,犹如火烧般灼热。
回到帅府裴离的房间,房门“嘭”的一声被关上。
“你……”姜韫棠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字,裴离炙热的唇便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