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这么错开的小刹那间,车灯熄灭,车门被打开,男人劲瘦有型的身影走了下来。丁梨最先注意到了他的一双长腿,再往上,是被两边路灯虚化到泛开模糊感的清冷面容。她匆促一愣,猛地从石凳上站了起来,迟疑的喊:“……裴叔叔?”“小丁梨。”那人没应她这声,却主动叫了她名字。会这样带点小溺爱叫她的,只是裴京肆。丁梨鼻尖莫名蔓延开酸涩,她出于本能依赖的,冲着男人来时的方向跑了过去,一头扎到他怀里,勉强稳住哽咽声的说:“裴叔叔,我还以为你不会来看我。”
裴氏。
天边云层逐渐压了下来,像是被晕染开的墨汁,浓到发稠。
裴京肆有轻微假性近视,工作时偶尔会佩戴眼镜,幸好他五官属于浓墨重彩的迤逦,高挺鼻梁架上眼镜,古板肃正的气质反而偏于斯文败类的蛊惑。
骨节分明的长指随手摘下眼镜放在一旁,男人低垂下眼脸,指腹轻捏了捏眉心。
半秒后,他起身,长腿往落地窗边走去。
裴氏的标志性双子大楼是整个京宜的地标性建筑,可俯瞰全市景观,从上往下望去,睥睨感令人惊愕。
只是这般景色,他早已阅过无数遍,落在眼底,只余下了无趣二字。
裴京肆懒散的将手抄在口袋里,身上只单穿了件白色高定衬衫,外搭一件深棕色马甲,薄肌若隐若现,大腿凌厉遒劲的肌肉线条更是清晰可见。
成熟至近乎完美的成年男性身躯。
“裴总。”
办公室的大门在这时被敲响,彭越请示的声音在外说:“今早送梨梨小姐过去时,她让我给您一封信,我回来后一时忙忘了,现在才想起,请问要给您送进去吗?”
彭越心想,看裴京肆今早将人送走的那股劲儿,约莫是不会理会小姑娘这封信的。
可根本没有多余停留,男人低淡嗓音透过墙壁上的听筒传出来:“进。”
彭越惊诧一刻,连忙走了进去,他将信封放在了深木色的办公桌面上。
临走时,彭越又想起什么,连忙道:“对了裴总,今日还是梨梨小姐十八岁的生日。”
作为一名优秀的年薪上百万特助,自然要体贴的将上司以及上司身边所有亲近人的生日、特殊节日记得一清二楚。
区区日期,这可难不倒他。
彭越强压下嘴角的笑容,自我表扬一番后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办公室。
裴京肆在听到丁梨给他留了一封信时,其实没有多大的情绪波动。
小朋友那信里,无非是写点感谢他前段时间照顾的话。
只是听到彭越说今日是丁梨十八岁生日时,终于难得的低笑了声。
算了。
到底是在自己这儿寄住过的小朋友,过生日总不能少她一个蛋糕。
已经是下班后的点了,裴京肆这次没有叫彭越开车,而是从地下车库开了辆黑色宾利出去,昏沉的夜色中夹杂着飘渺雨丝。
宾利缓缓在路上行驶。
一个定制款的粉色小蛋糕,静静地躺在副驾上,车窗降下半点边沿,粉色系带随着风吹来的方向轻飘飘的荡。
……
丁梨坐在楼下那个刻有棋盘的石凳上发呆。
中午那会,罗夫人过来开门时她被狠狠吓了一跳,生怕被罗毅知道自己听到了他打电话的内容。
幸亏灵机一动,翻身上床扯过被子装睡才躲过一劫。
此时此刻坐在这儿,却只剩下了迷茫。
她未曾想过,那个素未谋面的妈妈竟然给她留下了一套房子。
但现在,有人却在觊觎这个东西。
丁梨耷拉下脑袋,脚尖一下又一下的踢着地面。
一束冗长灯光穿过枯败景象,毫无征兆的将她纤细身影笼罩在其中,灯光带出略微高于四周的温度,丁梨下意识闭了闭眼。
等缓过劲儿时,她仰头看了过去。
是一个陌生的车牌号码,她不认识,于是只停留了不到一秒,又慢吞吞的将视线收了回来。
也就是这么错开的小刹那间,车灯熄灭,车门被打开,男人劲瘦有型的身影走了下来。
丁梨最先注意到了他的一双长腿,再往上,是被两边路灯虚化到泛开模糊感的清冷面容。
她匆促一愣,猛地从石凳上站了起来,迟疑的喊:“……裴叔叔?”
“小丁梨。”
那人没应她这声,却主动叫了她名字。
会这样带点小溺爱叫她的,只是裴京肆。
丁梨鼻尖莫名蔓延开酸涩,她出于本能依赖的,冲着男人来时的方向跑了过去,一头扎到他怀里,勉强稳住哽咽声的说:“裴叔叔,我还以为你不会来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