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走,陆时臣垂下眸子,掩饰其中晦暗不明的神色。他手控制不住的拿起酒杯,将杯中酒喝一饮而尽,一杯不行就两杯,两杯不行就三杯,直到酒也按捺不住暴躁的内心,就找了个借口走了。而他一走,周涵嘴角裂开一个大大的笑容,美滋滋的跟身边朋友开玩笑:“盛京的铁树又要开花了。”朋友摸不着头脑,但感觉有事发生就是了。陆时臣一进电递就迫不及待拿出手机,照着刚才记下的标题搜索。很快他就找到照片,那颗暴动的心也渐渐被安抚。
“哥,我给你看样东西,但看了你不能别打我。”周涵不顾身边人的低气压,贱兮兮凑上去说着。
看对面的人没有什么反应,他麻利的调取照片,放大到合适角度,直接怼到他眼前。
“哥,你看....”
里面的女孩鲜眉亮眼,一身淡蓝色连衣裙,阳光下她露出来的皮肤白到发光,额前几缕头发散落,身上散发着一种潮气蓬勃的气息。
以这张照片的角度来看,不论是身形,还是气质,都跟以前一般无二,哦不,还是有一点点变化的,好像变得温柔许多,身上没了以前那股孤高端静的傲气,应该是被生活磨平了锐气吧。
毕竟离开了陆时臣她什么也不是。
周涵时刻盯着陆时臣脸上表情变化,他以为陆时臣会生气,会揍他,起码嘴上总得冷他两句,然而什么都没有,他眼神没有任何波澜,甚至连呼吸频率都没有变。
奇了怪了?
他纳闷的撇了撇嘴角,敛起看好戏的心态,难道觉得小女朋友死了,就算出现长的像女孩,也激不起他心中半点涟漪?
这就是恋爱脑的至死爱情吗?
啧啧啧,搞不懂。
而在周涵看不见的地方,陆时臣的手已经紧紧攥紧,刚长出来指甲深深的扣进肉里,他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忍耐,才没把那手机抢过来认真看。
周涵再三确认他真掀不起一丝波澜,兴致缺缺的收起手机,起身找其他兄弟喝酒去。
他一走,陆时臣垂下眸子,掩饰其中晦暗不明的神色。
他手控制不住的拿起酒杯,将杯中酒喝一饮而尽,一杯不行就两杯,两杯不行就三杯,直到酒也按捺不住暴躁的内心,就找了个借口走了。
而他一走,周涵嘴角裂开一个大大的笑容,美滋滋的跟身边朋友开玩笑:“盛京的铁树又要开花了。”
朋友摸不着头脑,但感觉有事发生就是了。
陆时臣一进电递就迫不及待拿出手机,照着刚才记下的标题搜索。
很快他就找到照片,那颗暴动的心也渐渐被安抚。
他温热的手掌轻轻抚摸照片,圆润的指尖将里面那人的轮廓细细描绘一遍又一遍,与动作截然相反的是他令人胆寒发竖的眼睛,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将里面的人引诱出来挫骨扬灰呢。
陆时臣没有任何的犹豫,立即私聊博主,询问人这照片是在哪里拍的。
博主那边已经收到太多这样的寻问,并不想理会,原本他只想记录美好瞬间,不想把女孩位置暴露出去。
叮,到账十万元整。
“我草。”男人被突如其来的转账吓的一蹦三尺高,以为自己眼花了,他认真数了数账上那串数字的零,结果是真的有十万。
是一个丛林头像的男人突然转给他十万。
为什么?
“照片在哪里拍?”陆时臣不断消息轰炸,他想要找到具体地址很容易,但他不想等,他想现在知道,马上知道。
对面的男人想了想,既然钱收了,那就回复一下吧,反正又不会少两块肉,很快他编辑两个字发过去:“江城。”
江城那么大,对面总不可能凭个城市地名,跑来找人吧,就算来了也不一定能找到。
就是他咋觉得心慌慌的。
“哥们,只是个信息,不用这么多钱,要不我给你退点?”他怀疑那边是个诈骗,万一回头人家来算账要他赔钱怎么办,他可没钱。
信息发过去后,那边没有再回信息,他也没有再问,天降横财,人还是会抱有一丝侥幸,万一是真的呢。
就这样,他过了几天提心吊胆的日子,发现真的没人追回这笔钱,他才确信对面那个煞笔真的用十万块买他一张照片信息。
————
早上木皎皎跟着自己家的孩子在新建的游乐场玩,她想给那对母女多一点时间,或许她下次再出现时,她们就真的得永生永世再也不见。
“妈妈,这个跳跳杆好好玩,你过来啊。”二宝踩在跳跳杆上,像个蚂蚱一样蹦来跳去,玩的好不开心。
木皎皎手肘撑着一旁的滑梯,累的气喘吁吁,感觉脚都在发抖。
累,太累了。
谁懂她的累,一个孩子要她陪玩一次,她八个孩子,就得玩八次,虽然老大很懂事,嘴里说着没事不用陪他,可他是越懂事,她的内心越愧疚,因为他的懂事,很多时候她都会下意识忽略他,要不是看到他那失落的小眼神,她可能真的不当回事。
所以,她咬着牙陪他们玩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现在,她真的不想再玩了。
不远处三宝晃着她马尾辫,换上刚买上的可爱小泳装,怀里抱着小黄鸭,两条小短腿跑的飞快。
她来木皎皎面前,拉着她的小手指,面露脸渴求,奶声奶气喊着:“妈妈该轮到陪我了,我们去玩游泳吧。”
她从小就喜欢水,一到水里她就像条被解了捆制的鱼儿,可以尽情的撒欢,在山里的时候,妈妈说水里有大怪兽,很喜欢吃小孩,总不让她下去,现在这里有超大私人游泳池,总不能再骗她说有怪兽了吧。
木皎皎心里暗道一声不好,腿又止不住的打颤,她忍住逃跑的冲动,按下三宝贝那颗想要游出天际的心:“三宝,要不找哥哥?”
三宝一听妈妈不愿陪她,嘴巴一瘪,眼眶湿润,一副要哭不哭的可怜样:“我不,我就要妈妈,妈妈刚才跟大哥玩,二姐自己玩,现在轮到我了。”
木皎皎突然有种心力憔悴的无力感:“那你让我歇一歇好不好,等我歇好了,再带你去游。”
三宝歪了歪脑袋,嘴角轻轻上扬:“好吧,”
反正今天有一天的时间,她就勉为其难等一下吧。
他们在这里玩的不亦乐乎,却不知一具肥胖的身体半蹲在某个暗处角落,正一脸阴毒的盯着她们,虽然他恨不得现在就上去弄死他们,但他有自知自明,自知一个人干不过那一大家子。
所以....
他低头看着手上的盒子,嘴角勾起一抹恶毒残忍的笑容,吓的躺在盒子里的东西一动不敢动。
他抬手摸了摸肿痛不堪的脸庞,心中恨意翻滚,他成这样,这些人怎能安然无恙,怎能在他家玩的这么开心,他们都应该去死,都该去死。
“玩游泳是吧,我让你们玩,我让你们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