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大步离开,虞惜双目愕然地站在原地,像是不能接受靳灼霄的话。张亦弛见状摇头啧啧两声,和其他人一块走了。手镯被扔进桦洋江了?虞惜大脑一片空白,心脏疼的像被人狠狠蹂躏过一般。在其他陆续出来学生的议论中,虞惜长睫颤抖着回神,泪水默然从眼里落下。
山不就我,我来就山。
事情能不能解决虞惜都得先见到靳灼霄再说,不然一直这么拒绝沟通,也不是办法。
她不知道靳灼霄的行踪,只能找靳灼霄来学校上课的时间找他。
靳灼霄在学校浪得人尽皆知,和他有关的很多事情都是公开的秘密,超话里说不定会有人分享他的课表,虞惜专门去搜了搜。
不过她没想到刚点开超话,先吃到的会是自己的瓜。
一个不知道是谁的账号,说她有外校男朋友,还立单身人设在学校里广撒网钓鱼。
甚至还附带了几张她和陈稳的照片,是今早上在校门口陈稳替她拔鞋跟的画面。
拍摄角度也是挺刁钻的,有一张错位两人身形交叠,让拍得跟亲嘴一样。
如果虞惜不是当事人,她都要信了。
真是开局一张图,后续全靠编,底下评论也是五花八门的。
虞惜看了两眼,气得想笑,她又不是明星,怎么总有狗仔造绯闻?
说起来这也不是她第一次被人误会和陈稳的关系,记得从初中开始,就有不少人误会他们是情侣。
因为两人关系确实非常好,差一级还经常一起上下学,陈稳有时候还会给虞惜辅导理科,外人肯定容易多想。
谣言不知道是从哪起的,想澄清也格外困难,不过后来两人发现,这好像能帮他们拒掉烂桃花,逐渐就看开了。
但高中之后,心智逐渐成熟,男女关系的复杂程度也明显升级,虞惜就没办法像以前那样纯粹了。
或许就是因为这些因素,才导致虞惜意识到自己喜欢陈稳,所以她现在面对两人被传绯闻时的心态也变得不一样了。
虞惜知道的,她很自私,她在偷偷开心。
听见陈颖欣上床的声音,虞惜回神,长长呼出一口气,不再关注这些人的阴阳怪气。
她搜索靳灼霄的课表,竟然一下就出来了,还不止一条,虞惜在同一个帖子里,看见了靳灼霄三年的课表。
这些人还真是可怕啊,就这么把别人的信息随意散布出来,不过虞惜现在是真心感谢对方的,毕竟帮了她大忙。
虞惜找到靳灼霄现在的课表,仔细研究了一下,靳灼霄今天下午满课,她可以等最后一节课下课的时候,去教室门口堵人。
目前也就只有这个办法了,虞惜想通后困意袭来,她定了个闹铃,闭眼睡去。
另一边,靳灼霄他们吃完午饭,在学校附近的台球馆打台球。
不过只有张亦弛和梁陌在打,靳灼霄正躺在墙角的长沙发上睡觉,长腿搭在扶手上,险些躺不开。
黑色连帽卫衣开衫盖在脸上,莫名有种别来烦我的气息。
“靳狗你真是可以,麻将打了个通宵,还能准点回学校上早八,”张亦弛咬着烟,抱杆倚在桌边看手机,“宝刀未老啊,跟中学时一样屌。”
梁陌俯身,打进一球:“应该庆幸早上只有一节课,不然他连补觉的空都没有。”
“下午又是满课,你还能不能撑住?”张亦弛眯眼吐出一口烟,“撑不住就请假吧,省得又被教授看到你缺勤。”
“去。”
靳灼霄声音低沉沙哑,隔着衣服还有点闷。
“呦,”张亦弛挑眉,“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热爱学习。”
靳灼霄不耐烦道:“我困着呢,你别贱。”
“卧槽!”
张亦弛看着手机,表情突然变得很有意思:“靳灼霄,虞惜好像有男朋友了。”
靳灼霄扒开外套,拧着惺忪的睡眼,骂道:“你放什么屁。”
“不信你自己看啊,”张亦弛把手机上虞惜和陈稳亲密的照片拿给靳灼霄看,“还不止一张呢。”
靳灼霄坐起身,把几张照片看了一遍,最后停在疑似接吻那张,陷入沉默。
“……”
张亦弛见状啧了一声,安慰地说:“兄弟别难过,女人多的是。”
“谁跟你说我难过了?”
靳灼霄把手机往台球桌上一扔,拉过外套盖在头上,又是一副别来惹我的模样。
张亦弛和梁陌对视一眼,都没敢吭声。
*
怕碰不见靳灼霄,虞惜最后一节大课特意坐得很靠后,提前五分钟就矮着身子从后门偷跑出来。
靳灼霄上课的地方不在这栋楼,中间相差几百米远,虞惜是一路跑过去的。
电梯刚到楼上,下课铃就响了,看着学生陆续从教室出来,她赶忙往靳灼霄的教室去,站在门口等着。
“说什么来上课,还不是趴着睡觉。”张亦弛的声音。
另一个略显疏离淡漠的声音接话:“至少他听讲,被点起来能回答问题。”
张亦弛乐道:“操,我忘了他还有这个被动技能了。”
话音刚落,虞惜看见靳灼霄他们和几个女生一块走出来。
靳灼霄站在人群中心,身穿黑色卫衣开衫,头上罩着开衫帽子,双手抄兜,一副没睡醒的困倦模样,心情肉眼可见的不好。
虞惜心都咯噔了一下,比奔赴刑场好不了多少,她都想好了,如果靳灼霄有抬手的迹象,转身就跑,保命再说。
最先看见虞惜的是张亦弛,虞惜莫名觉得他看见自己眼睛好像亮了一下。
啧,不怀好意。
果然,张亦弛笑得一脸欠,语气更欠:“呦,这不虞惜吗?”
他一句话,所有人都朝虞惜看过来,梁陌更是带着好奇,仔细的打量着她。
一道道目光跟箭似的,捅得虞惜浑身难受。
虞惜:“……”
靳灼霄淡淡瞥了虞惜一眼,虞惜见他似乎没有暴力解决问题的意思,酝酿着先道歉。
话还没说出口,靳灼霄像没看见她一般,直接就走。
虞惜见状一慌,手比脑子快的拉住了靳灼霄的衣角。
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尴尬的头皮发麻。
靳灼霄站在原地,没有回头看虞惜,颦眉道:“干什么?”
虞惜抿了抿唇,真诚道歉:“对不起,我昨晚不是故意爽约,我真的是喝醉了才忘记联系你。”
说话半露半隐才更容易勾起好奇心,站在一旁不明真相的群众,脑子里已经脑补了一万种可能,开始窃窃私语。
靳灼霄露出讽笑,用劲扯开被虞惜拽着的衣角,冷声说:“还没人敢爽我的约,东西已经扔进桦洋江了,有本事自己去捞吧。”
说完大步离开,虞惜双目愕然地站在原地,像是不能接受靳灼霄的话。
张亦弛见状摇头啧啧两声,和其他人一块走了。
手镯被扔进桦洋江了?
虞惜大脑一片空白,心脏疼的像被人狠狠蹂躏过一般。
在其他陆续出来学生的议论中,虞惜长睫颤抖着回神,泪水默然从眼里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