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婆婆担心,她还是摇晃着站起来,用带着浓重鼻音的粗粝嗓音说,“婆婆,是我太粗心,竟睡过了,您不要担心,我现在就去做饭。”见她病成这样还要去做饭,邓宁氏拉住她,“你别去了!病成这样,做的饭还能吃吗?难道是想让全家都跟着你病吗?真是不让人省心!才嫁过来几天这就病了!我们邓家是讨儿媳妇,不是讨个菩萨回来供着的!”说完,她便气冲冲出了门,一边走一边掏出手绢擦自己的衣服,“晦气,晦气,我可别沾上
怕婆婆担心,她还是摇晃着站起来,用带着浓重鼻音的粗粝嗓音说,“婆婆,是我太粗心,竟睡过了,您不要担心,我现在就去做饭。”
见她病成这样还要去做饭,邓宁氏拉住她,“你别去了!病成这样,做的饭还能吃吗?难道是想让全家都跟着你病吗?真是不让人省心!才嫁过来几天这就病了!我们邓家是讨儿媳妇,不是讨个菩萨回来供着的!”
说完,她便气冲冲出了门,一边走一边掏出手绢擦自己的衣服,“晦气,晦气,我可别沾上什么病气才好,别染着我们家宝林!”
吃早饭的时候,邓宁氏问起了这件事。
“青山,你没病吧?”彴
“娘说的这是什么话,儿子身体健康,不曾生病。”
“那如意怎么烧得那么厉害?你们昨天不是……”邓宁氏说到一半,看到宋金锁和邓青山的表情,心下便明了了。
“儿子……昨夜没宿在如意那里。”
“那倒还好了,不然若是跟着她一起病了,那才让人揪心呢。”邓宁氏说,“你秋闱要紧,既然她病了,这段时间就让她好生养着吧,金锁跟我一起打点家里,你和宝林没什么事,就别往她那去了。”
“是。”邓青山和宋金锁一同应道。
“既然儿媳病了,要不去请个大夫来诊治吧。”邓鸿儒提议道。
“想来也就是着了风寒,一会儿煮些热水给她喝了,睡一觉发发汗应该也就好了,何苦花钱打发那些耍把式的。”邓宁氏说。彴
“哎,话不能这么说,我听金锁说,这村上有个挺厉害的大夫,姓陈,先前萧家捡的那个病歪歪的娃娃,让他一剂药连带病根都给治好了,现在每天活蹦乱跳的,既然有这样的高人,请他来看看不也挺好?”邓鸿儒一捋长须,不紧不慢地说。
“想必也就是瞎猫遇上死耗子——碰巧罢了,若是真有这本事,怎么不见早治好?”邓宁氏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不屑地说。
“哎,试试总是没错的,你说呢,青山?”邓鸿儒别有深意地看了邓青山一眼。
邓青山心里清楚,父亲是在让他践行自己那一套看似很有城府,实则没屁用的“糟糠之妻”理论。
若娶的是苏锦绣那样有钱的可人儿,自己花些银钱讨好一下也就算了,偏偏是这么个蠢笨东西!事情做不好,不会讨人喜欢也就罢了,怎么连身体也这么弱?
还得让自己一个未来的举人老爷为了她去跟那个下三滥贱民陈三低头,这让他的脸面往哪里放?
15 举人老爷来请你,你还敢摆谱?
想到这里,邓青山将心一横,说,“我觉得娘说的有道理,这生病原本就是她自己的不是。你看金锁柔柔弱弱,却也未曾生过病,她一个农妇——”鮥
“真是孺子不可教也!”不等邓青山说完,邓鸿儒便一拍桌子,发起怒来,让桌上的几人都吓了一跳,“行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亲自去陈大夫家里,将人请来为如意诊治,记得务必要让人看到你去请他,务必说明你是为了发妻亲自跑这一趟,态度谦和些!这对你的秋闱自然是有好处的!”
说完,他便站起身,拂袖忿忿离开了。
“娘,你看爹他……”邓青山哭丧着脸向邓宁氏告状。
“好了tຊ好了,你爹不过是替你找想嘛,他毕竟是过来人,听他的总不会错,况且只是让你去请人,又不是让你割块肉,你就去吧,说到底要不是你不懂事,她也不会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