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她总会回来的。”银惜并未放在心上,遗光是荣嫔的大宫女,时常使唤她的,如今反过来了,遗光心里必定不舒服,怎么会像待主子一tຊ样待她呢?她也并未打算一直用着遗光,等她真的将大公主夺过来了,就让遗光去侍奉大公主,大公主是荣嫔亲女,她总会认真侍奉。梳洗好了,银惜走到了外面。纵然沈选侍不愿,一直在闹,可那些宫人内侍都是得了皇帝的旨意,怎么会理会她。因着降位,她身边的宫人也都被调走了,就留下一个鸢儿。
银惜笑道:“妾身只有一个愿望。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祁栩有意想逗弄她,于是问:“惜儿可知道下一句是什么?”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银惜下意识说完,又挑眉看着他,“皇上会吗?”
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神,祁栩心口一紧,那句“会”怎么都说不出来。
“目前不会。”他伸手摸着她的脸颊,笑盈盈地说道。
“目前?妾身只是皇上一时的玩物吗?”
“惜儿不是玩物。”祁栩反驳了她的说法。
银惜盯着他看了两眼,勾唇笑道:“妾身不想当皇上一时的宠妾,妾身要一辈子陪着皇上呢。”
祁栩颇为满意地笑了:“那就看惜儿有没有能一辈子站在朕身旁的本事了。”
银惜笑容渐深,丝毫不掩饰眼中的野心。
她自然是要一辈子站在他身旁的。
而且既然做了就做最好,嫔位、妃位、贵妃……皇后。
她要成为后宫之主,要大周的新君身上流着她的血。
银惜勾住他的脖颈,他还未反应过来,她就已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很轻,如微风拂过溪水。
祁栩微怔,看她的眼神中藏着些陌生的情愫。
她问道:“皇上对每一个妃子都这样说吗?”
回答她的,是祁栩炽热的吻。
意乱神迷间,她听到他含糊不清的一句:“只有你。”
一室旖旎。
一个时辰后,银惜躺在他怀里,呼吸急促,一只手无力地搭在他胸膛上,感受到他有力又微乱的心跳。
祁栩抓住她的手,说道:“污蔑你的那个宫女已经被杖毙了,至于沈选侍,在这禁足碍了你的眼,给她挪到晴云斋,可好?”
“好,都好,皇上说什么就是什么……”银惜敷衍道,皇上提了,倒是省得她再提了,“皇上给叶美人赏些东西吧,她对我很好……”
“好。”祁栩自是一口答应。
银惜见他答应了,就闭上了眼睛,她累极了,此刻只想睡觉。
祁栩见她睡了,轻手轻脚下了床,认命般抱起她,叫人去打水沐浴。
……
第二日一早,祁栩便起床穿上朝服,银惜还在睡着,他就没叫醒她。
银惜又躺了半个时辰,就听到外面的嘈杂声。
她睁开眼睛,问:“外面怎么了?”
她的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回小主,是沈选侍,皇上下令要把沈选侍挪去晴云斋,沈选侍不肯,正闹着呢。”星北挽起床纱,“小主可要去看看?”
“去,怎么不去。”银惜坐了起来,边打哈欠边下床。
沈月儿的好戏,她当然是要看的。
“奴婢服侍您更衣。”
“嗯。”银惜刚穿上鞋,星南就端着一盆水进来,“小主醒了?正好奴婢刚打的水,加了些鲜花汁子,小主用来洗脸吧。”
银惜站起身,皱了下眉头,随后缓缓地走向妆台。
坐下之后,接过星南递过来的帕子擦脸,听得星南说道:
“小主,今天一大早,皇上就下了旨意,要把沈选侍挪到晴云斋呢,那可是个苦地方。”
“冬冷夏热不说,也实在偏了些,到皇上的昭阳殿要走半个时辰还多。”
“她活该!要不是她信口胡说,诬陷我们小主,小主怎么会受这一个月的罪!”星北愤愤不平。
银惜看着镜中的自己,缓缓一笑,自从当了小主,她总感觉自己变漂亮了,想想也是,嫔妃用的东西,自然比宫女用的好得多。
“好了,如今她也得到了惩罚,她算是再难翻身了,这一辈子,也就那样了。”
左不过孤苦伶仃老死宫中,除非她能复宠,不过,只要有她姜银惜在一天,就绝不会让她复宠。
“还有呢,叶美人得了封号,现在已经是清美人了。”
清美人?这个封号倒是适合她,清高孤傲。
因着她要出去看热闹,星北动作极快地给她挽了个简单的发髻,点缀两朵珠花,也就好了。
银惜站起身,让她们服侍着穿衣服。
“对了,遗光呢?怎么没看到她?”
星南动作一顿,小心翼翼地说道:“遗光姐姐一大早就出去了,小主可要叫人去找她?”
按理来说,遗光身为大宫女,应该时时刻刻候在主子身旁的,可她时不时不打招呼就出去,实在是不敬。
“不必。她总会回来的。”
银惜并未放在心上,遗光是荣嫔的大宫女,时常使唤她的,如今反过来了,遗光心里必定不舒服,怎么会像待主子一tຊ样待她呢?
她也并未打算一直用着遗光,等她真的将大公主夺过来了,就让遗光去侍奉大公主,大公主是荣嫔亲女,她总会认真侍奉。
梳洗好了,银惜走到了外面。
纵然沈选侍不愿,一直在闹,可那些宫人内侍都是得了皇帝的旨意,怎么会理会她。
因着降位,她身边的宫人也都被调走了,就留下一个鸢儿。
银惜静静地看着这场闹剧,心情甚好。
此时沈月儿也看见了她,想要过来,却被宫人拦住,她奋力挣扎,一时竟叫她挣扎开了。
沈月儿扑到她身旁,就要拉她的衣袖。
银惜轻巧避开,笑道:“沈选侍这是做什么?”
宫人们也过来将她抓住了。
沈月儿泪流满面:“妹妹、妹妹,姐姐错了,你饶过姐姐吧,姐姐求你了——”
“你算我哪门子的姐姐?”银惜冷冷地看着她。
“是,我不配当你的姐姐,姜美人,求您放过我……”沈月儿挤出一个笑容,苦苦哀求。
“放过你?那谁来放过我啊?”银惜轻叹了口气,半点不为所动。
沈月儿咬咬牙,解释道:“姜美人,我知道你没推温修容,这件事也不是我做的,我也不知道是谁。”
“我当时、我当时只是想在花上下些药粉,那药粉也不会怎么样,就是会起疹子罢了,这招是薛贵人教我做的,与我无关啊!”
银惜冷笑,起疹子罢了?身为后宫嫔妃,脸就是命,毁了容貌是天大的事,她倒是说的轻巧!
薛贵人……沈月儿邀她出去之前,就是去了薛贵人的飞雪轩,如今看来沈月儿倒是没有说谎。
“沈选侍还是想好了再说,污蔑他人受到的惩罚,你还没吃够吗?”
银惜神色淡淡,以她如今的势力,用这样不可信的证据告发薛贵人,没有任何胜算,她又何必自取其辱。
沈月儿听她这样说,已是明白她不会帮自己了。
她看着面色冷淡的银惜,心中满是恨意,恨不得上去抓花她的脸,可如今她被宫人钳制住,竟是半点挣脱不开。
她只能咒骂:“姜银惜!你不得好死!”
沈月儿还想再骂,却被宫人捂着嘴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