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坐着我去拿。”王野忙将白于鹄按下，自己快步走去，生怕他抢了这个活。孩子好不容易长大了，白于鹄也该享享清福了，他就安然坐回了位置上。他看着王野忙前忙后，似乎在和店家商量着什么。忽的，他的视线一个身体挡住了，抬眸就看到一个容貌娇俏的女生站在了他的面前。可惜，这人长得好看，说出口的话却不是让人觉得好听：“你和王野是什么关系。”白于鹄轻挑眉，来头挺大，上来就直接质问他。看了看身后什么都不知道的王野，白于鹄决定探一探面前这个小同学跟他们家小孩有什么矛盾。
不论白于鹄说了多少好话，王野还是一直坚定想要见江暾的心，并且坚定地认为这并非良人。
“哥，你不懂，这种事就得让我来把把关。你太容易带着滤镜看人了。”
对自己就是这样的，对这个所谓的嫂子，肯定也是带着滤镜的。
一切的形容和夸赞都是不可信的。
“哥你得让我掌掌眼，你口里的这个人，真的很不可信。”
王野一直坚定自己的想法，这就叫便宜没好货。
能忽悠得了他哥，可不能忽悠得了他。
“行。”白于鹄无奈，“有时间，介绍你们两个认识可以了吧。”
“好。”
这就是王野想要的答案。
人总算是安抚下来了，他夹了一块牛肉放到王野碗里：“行了，赶紧吃吧。”
这件小事过去后，接下来两个人的交谈很是融洽，王野跟白于鹄说了自己在学校的一些生活以及得到的荣誉。
他侧耳倾听自己错过的这些时光，王野靠着自己也能长成一个优秀的小孩。
获得了很多奖，考进了跟他同一个专业，成为了他的学弟。
哪怕多年未见，但也一直能准确无误地跟随他的每一个脚步，从未离开，从未走岔道。
“不过，我没哥厉害，但是我变得越来越厉害的，就跟哥一样。”
王野看向白于鹄时，是纯粹的崇拜与仰望。
在白于鹄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他已经成为了王野的偶像，是家人，也是前进的方向。
王野觉得自己比大多数人都幸运，他从来不用去寻找自己该前往何方，因为白于鹄已经给他走好了。
“哥的目的地，就说我的目的地。我一直跟着哥走。”
白于鹄看着他，温和地笑了笑：“你啊。”
一直都这么乖，就没有变过。
“多吃点吧，你还能再长长身体。”
王野点了点头，夹起碗里的牛肉：“哥，一会你要不要跟我回学校看一看。你也好久没回母校了吧。”
帝国大学吗？
是了，自从他毕业以后就没有回校过了，也不知道若是自己导师知道自己现在只是在一个小小的右支当助手。
会不会觉得他不争气。
“去看看吧，我也好久没有回去过了，都要忘了帝国大学的样子了。”
“好。”
吃完午饭，时间才三点，他们又打的回到了帝国大学。
大门还是如以前，没有那么多的禁制，他甚至都不用登记就跟在王野身后走进了学校里。
学校的环境和白于鹄记忆中的样子差距不大，但却肉眼可见地看到帝国大学变旧了。
每一处教学楼都沾满了历史的尘迹，有些地方新旧交替，出现十分明显的时空间隔感。
亭子，一如以前，只是木桥更显破旧了一些，白于鹄他们去时，正好看到工人正在补红油。
亭子中央还有穿着汉服在朗诵诗歌的人，湖中是那两只已经老了的天鹅，一黑一白，在碧波荡漾中缓慢前行。
“真是有一种恍如昨日的错觉。”
王野侧目看向他，从树间穿过的光束柔和地打在白于鹄的五官上，深棕色的瞳孔在此时渐渐变浅，褪成浅棕。
柔和的风吹起他的头发，丝丝缕缕在空中散开。绿叶闪晃，金色的光斑落在他的眼鼻上，周身一切笼罩在墨绿色的暗色背景中。
“你很久没吃过帝大的食堂了吧，一会去食堂尝一尝？”
“行，帝大的称菜不知道和当年还是不是同一个味道了。”
王野侧目看向他，嘴角含笑：“试试不就知道了？”
“那我们去看看？”白于鹄回。
俩人没有乘坐校车，漫步在路道的枯叶上，听着王野讲述帝大导师最近正在研究的课题。
听着已经有些陌生的专有名词，他此时才意识到学生时代真的已经离他远去。
步行道南食堂，还未进入王野就一直跟白于鹄介绍这个食堂什么东西好吃。
“二楼的面，还是李记那家的吗？”
当时他读书时最爱吃的就是李记那家的素面了。
“二楼？”王野思考片刻，“我没在二楼见到过李记面馆。”
白于鹄愣神，低头笑了笑：“看来是搬走了。也是，几年过去了，哪能还在呐。”
“但是二楼有家特别好吃的店，我带你尝尝？”王野提议。
白于鹄说：“也行。”
两人上楼，他们点了两碗面，王野去点餐，白于鹄则自己找一个位置坐下来。
王野回来时，还给他带了一杯喝的：“这家椰汁挺好喝，你尝尝。”
白于鹄接过尝了一口，觉得好喝他又喝了第二口：“还不错。”
“我刚来时，就觉得这好喝。想着有机会一定要带哥你来尝一尝，没想到这次应验了。”
白于鹄笑了笑，环顾四周，发现是周末，在食堂吃饭的人很少，估计都是出校玩了。
也有可能是现在还太早，没到饭点，所以人流量并不高。
“你平时都来这里吃饭？”白于鹄问。
王野余光直往自己手里小票看：“教学楼在这边，上课的时候会来，周末这些都在北食堂吃。”
“27号——86号——”
两个号数同时响起，他和王野一同起身。
“哥，你坐着我去拿。”王野忙将白于鹄按下，自己快步走去，生怕他抢了这个活。
孩子好不容易长大了，白于鹄也该享享清福了，他就安然坐回了位置上。
他看着王野忙前忙后，似乎在和店家商量着什么。
忽的，他的视线一个身体挡住了，抬眸就看到一个容貌娇俏的女生站在了他的面前。
可惜，这人长得好看，说出口的话却不是让人觉得好听：“你和王野是什么关系。”
白于鹄轻挑眉，来头挺大，上来就直接质问他。看了看身后什么都不知道的王野，白于鹄决定探一探面前这个小同学跟他们家小孩有什么矛盾。
“你觉得我们该是什么关系。”白于鹄撑着下颌，反问她。
童小玉气愤地看着面前这个面容姣好的男人，她对王野一见钟情，奈何王野的性格太冷了，说话又毒，她几乎没有什么机会能接近。
今天她和室友打算去亭湖那里拍拍照，结果就遇到了王野跟着一个男人，而他还对这个男人笑得那么温柔。
完全能就不像在学校凶神恶煞、拒人千里的冷漠样。
她深知这样不好，但是一路跟着他们来到了南食堂，然后就见到王野又是买饮料，又是主动去拿面的，一副殷勤样。
两个人之间没有什么旖旎的气氛，但是王野的态度让她眼红，万一是王野上赶着对人家好呢。
这个学期都快过去了，她和王野一句话都没能说得上，她追着王野跑，王野追着别人跑，而且这个男人看着就比他们大几岁。
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你们不是情侣对吧？”童小玉肯定地说。
白于鹄吊着她，不给一个肯定的答案：“你怎么我们不是呢？”
“反正我觉得你们就不是，如果是那你一定不够喜欢王野。”
几句下来，白于鹄已经能确认面前这个人来意了，原来是王野的小桃花啊。
这小子脸这么臭，还能有人看得上？
“万一我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呢？”白于鹄逗她。
童小玉震惊地看着他，脸瞬间就涨红了：“你怎么能这样，感情是神圣了，你居然这么儿戏，就这样做就是玩弄人家感情的渣男！我一定要让王野远离你。”
“可是他现在听我的，而不是听你的。”白于鹄含笑地看着她，“你说得话他能听进去吗？”
“你！”童小玉震惊地看着他，似乎被他的无耻给惊到了。
而此时王野端着两碗热面，回来了，看见原本属于自己的位置站了一个不速之客，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哥，这是谁？”王野将自己面放下，不善地盯着突然冒出来的童小玉。
白于鹄看着童小玉青白的脸，笑道：“啊，这个啊，一个小同学，过来问我一点事。”
“哦。”
见不是什么奇怪的tຊ人，王野的心放了下来，先将白于鹄的那碗面给他端过去，以及用碟子已经装好的辣椒。
童小玉看着王野自然的行为，眼睛变得酸酸的，虽然白于鹄不是王野对象，但是她跟了对方一个学期，都没让王野记住自己。
“哥，你快尝尝。”
白于鹄觉得自己现在就像那个狐狸精一样的，还在人家小姑娘面前炫耀。
果不其然，王野说完这话后，童小玉红着眼睛跑开了，唯留下一脸尴尬的白于鹄和什么都不知道的王野。
看着吃着正香的王野，白于鹄欲言又止，反而是王野察觉到了他的情绪，不解地问：“哥，你怎么了？”
“刚刚那个女孩？”白于鹄暗示性地提了提，“你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什么印象？”王野反问。
“没什么，感觉她好像认识你样子。”白于鹄喝了口椰汁。
王野奇怪地看向他：“认识什么，没印象。”
没印象，行吧，可能是他的感觉错了。
“哥，好吃不？”
白于鹄看着自己碗里的面，点了点头：“还不错。”
嗡嗡——
手机锁屏亮起，江暾给他发来消息。
江暾：什么时候回来，需要我去接你吗？
白于鹄本来不想麻烦江暾，但转念一想这是一个机会让介绍他们认识。
白于鹄：行，你来帝国大学接我。
片刻，江暾的消息发来。
江暾：怎么回母校了？
白于鹄：出来见人，一会也介绍给你认识认识，我一个弟弟。
此次，江暾沉默了许久后才回复了一个好字。
白于鹄捅了捅王野，“不是想见你嫂子吗”，王野看向他，点了点头，“一会带你见见，给人留下一个好印象知道吗？”
王野不满地看着他：“应该是他给我留下一个好印象，怎么变成我给他留好印象了。我可是娘家人。”
“瞎说什么呢！”白于鹄一把拍住他的后脑勺，“他是你嫂子，给人留下一个好印象知不知道，你可是我的门面。”
“知道了。”王野揉了揉自己不痛的后脑勺，撇嘴违心道。
吃完面，两个人从食堂步行走到大门，距离江暾下班还有一段时间，他并不着急。
原本还想跟王野唠一会嗑的，结果发现这个人心不在焉的，嘴上在回答他的问题，可是心早就不知飞到什么地方去了。
他也知趣地不出声打扰王野，在安静的氛围中他们走到了大门。
“不急，他还没到呢。”白于鹄拍了拍王野的肩，感受到对方僵硬的身体，才知道王野不是走神了，只是单纯的紧张，“他才下班，来到这里估计还要十几分钟。”
王野转头看向他，严肃地点了点头。
“你放松点，不用这么紧张。他人很好的，不会为难你的。”见人太过严肃紧张了，白于鹄无奈地开口。
“我没紧张！”王野双眼瞪圆，看着他。
“你……”
白于鹄笑着，想戳穿他，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地停在他们面前，打断了他原本想要调侃的话。
车稳稳停下，驾驶座的门打开了，一身黑西装的江暾从驾驶位走出来，他先朝王野露出友好的笑后，目光在落在了白于鹄身上。
“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白于鹄惊讶地看着他。
江暾将车门关上，缓步走来，“今天下午有个项目在这附近谈，一结束就过来了，正好见到了你们”，他自然地走到白于鹄身边，看向王野，“不介绍一下？”
“这是我认的一个弟弟，王野，在帝国大学读书，20岁。”白于鹄向王野指了指身边的江暾，“这是我对象，江暾。”
“你好。”江暾伸出手。
“嫂子，你好。”王野镇定地与人交握。
江暾听到这个称呼，先是向白于鹄看了一眼，发现对方刻意避开自己的眼神后，才收了回来。
江暾将自己的名片调掏出来，递给王野：“有什么事可以找我，你是小白的弟弟，自然也就是我弟弟。”
听这话，王野心里不得劲，可又无处可出，只能憋屈得收下江暾递过来的名片，闷闷地嗯了一声。
这人也见了，白于鹄嘱咐王野几句后，便随着江暾上车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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