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芹儿姐,你真想知道王爷长什么模样啊?”周采薇揽上了李芹儿的肩,“眼下倒还真有个机会,能让你一睹真容。”听得这话的李芹儿一脸期待地看向了周采薇。周采薇也不卖关子:“三月三,王爷要在府里办桃花宴,为这事,内厨房里早就已经忙起来了。”“据说这次宴请的宾客有点多,到了那一天,咱们这些人都要去前院帮忙,到时候你不就有机会了,”周采薇冲着李芹儿促狭地眨眼,“只是……苟富贵勿相忘!”一开始李芹儿还没领会周采薇的意思,待她反应过来周采薇是在揶揄她,跳起来就要打周采薇。
许墨分了个扫洒庭院的活,每天不到卯时就得起床,扫洒完庭院后还得去外厨房挑水和劈柴。
沈青梅在一个叫做听澜居的外书房当差,和她同去的还有胡轻云,两个互不对盘的人,因为不敢在外书房吵架,每天都瞪得和个乌眼鸡似的回来。
李芹儿因为女红好,去了针线房。
她们的差事都在外院,只有周采薇去了内院,在内厨房给宫里来的御厨们打下手。
几个人都是早出晚归的,也只有到了夜里,才能聚在一起说说话。
而每每到了这个时候,周采薇就会像变戏法似的拿出几块糕点来,分给大家吃。
“你这样做不太好吧?”拿的次数多了,许墨有些担忧地问,“这要被内厨房的管事妈妈知道了,不会罚你吗?”
“你们就放心吃吧!我知道轻重。”周采薇拍着自己的胸脯保证,“这些都是形状做坏了的,不可能端到王爷跟前去,所以就便宜我们了。”
沈青梅却不在意这些。
她捏了一块桂花糕,美美地尝了一口:“要我说,还是这御厨的糕点做得好,比外面齐民斋的糕点做得好吃多了。”
“这儿毕竟是王府,我可是听说了,咱们王爷的嘴叼得不得了,白菜只吃菜心,鲤鱼只吃鲤鱼嘴上的须,一头驴只吃驴的两片唇!”李芹儿压低了声音同她们道,然后还撞了撞沈青梅,“你在外书房见过咱们府的王爷吧?他长什么样?是不是有三头六臂?”
沈青梅却嫌弃地看了李芹儿:“三头六臂的那是哪吒!咱们府的王爷自是貌比潘安,玉树临风!要不怎么会有那么多公侯小姐想嫁进府来当王妃。”
“芹儿姐,你真想知道王爷长什么模样啊?”周采薇揽上了李芹儿的肩,“眼下倒还真有个机会,能让你一睹真容。”
听得这话的李芹儿一脸期待地看向了周采薇。
周采薇也不卖关子:“三月三,王爷要在府里办桃花宴,为这事,内厨房里早就已经忙起来了。”
“据说这次宴请的宾客有点多,到了那一天,咱们这些人都要去前院帮忙,到时候你不就有机会了,”周采薇冲着李芹儿促狭地眨眼,“只是……苟富贵勿相忘!”
一开始李芹儿还没领会周采薇的意思,待她反应过来周采薇是在揶揄她,跳起来就要打周采薇。
而周采薇也笑着逃开了,两个人就这样绕着许墨和沈青梅追打笑闹了起来。
到了三月初三那天,她们这群新入府的丫鬟果然都被派去了前院给人引路端茶。
“你们一个个的都给我机灵点,可千万别失了礼数,丢了我们宁王府的脸面,叫人看了笑话。”临行前,严姑姑还特意将她们七八个人聚在一起耳提面命了一番,许墨的心里多少有了些忐忑。
宁王将宴请宾客的场所定在了碧渊潭的桃花坞。
那是个三面环水的楼阁,站在阁楼上,便能见着碧渊潭对面似红云一般开得灼灼其华的桃花海。
负责给人引路的许墨立在离桃花坞不远的游廊下,只要一抬头,就瞧见阁楼上有个身穿酡红色织五色祥云锦衣腰系玉带的年轻男子,身姿如玉地站在三月的阳光里却面容清冷地看着对面的桃花海,浑身晕着美轮美奂的光。
这就是所谓含着金钥匙出身的人吧!
许墨忍不住心下感慨,真是同人不同命。
到了下半晌,原本在桃花坞里宴饮的客人都移步去了畅春园里听戏,她们这些在桃花坞当差的人终于有了片刻的休息时间。
许墨捶了捶自己那早已站得酸麻的腿,肚子却开始饿得咕咕叫。
这都快到申时了,都不见有人来唤她去吃饭,想必是已将她给忘了。
许墨便决定自己去寻些吃的。
刚才她在桃花坞当差时,就留意到所有换岗去吃饭的人都是穿过桃花坞后的那片竹林来往的,想必那儿应该有条通往外厨房的小道。
想着快去快回的许墨,便也窜进了那竹林。
可进了竹林走了一段路后她才发现,竹林里铺满了卵石小道,四通八达的样子,竟让她不知自己应该选哪一条。
而她想往回退时,又发现来时的路上多了几条岔路……她在竹林里,迷路了……
许墨顿时急出了一身汗。
她此时要是在此地呼救,会不会就成了严姑姑口中所说的那种丢了王府的脸面,叫人看笑话的人?
一想到严姑姑那张静谧得叫人看不出喜乐的脸,许墨情不自禁地甩了甩头,觉得这件事还是不要叫人知道得好。
一个竹林能有多大?
只要自己朝着一个方向一直往前走,总能走出去的吧?
在心里打定主意的许墨在脚下随意选了一条卵石小道,走了下去。
可让她觉得奇怪的是,这竹林却好似越走越深,她的心也越来越慌。
“谁在那?!”突然她的身侧传来一声大喝,与此同时有一把闪着寒光的飞刀擦着面颊飞过,钉在了她身侧不远处的一根翠竹上。
许墨顿时就吓得蹲了下来,双手抱头:“我……我不是坏人……我只是路过的……”
“路过的?”来人明显不信,“你难道不知道闲杂人等不准靠近琅褔苑半步吗?”
琅琊苑?
这又是哪?
“我入府……”一想到严姑姑教过的规矩,许墨立即改了口,“小的入府当差不足半月,之前也都只在内院负责扫洒,并不太清楚外院的规矩。”
说话间,低头蹲在那的许墨瞧见一双绣四爪金龙的皂靴向她走来,织五彩祥云的酡红衣摆随着它主人的动作而上下翻飞着,有着股说不出的肆意和飞扬。
许墨神情一滞,连忙改蹲为跪。
整个大燕朝能用得上四爪金龙这个纹饰的,除了宁王,不做第二人想。
难道还真是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吗?
自己今日冲撞了宁王殿下,就算不死,也要掉层皮吧!
难道这就是命?
许墨认命地闭上了眼,等待着来自宁王的雷霆暴击。
可她等了好半晌,却只听到了一个温和而又干净的声音道:“算了,祁玉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