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明明知道裴家是火坑。”我的泪水被雨水覆盖,声音凄凄满是绝望。娘的手紧紧抓住袖子,忍着泪别过头不看我:“姝儿,是我们宠你太过,才会让你如此任性,往后回到裴家,要好好学学……为人妻子的规矩。”人绝望到极致的时候真的会笑一下。我不知道自己怎么离开的姜家,只是踏出家门的那刻,心里有什么东西彻底散去了。上裴家的马车时,我透过车窗,茫然看着外面熙攘的百姓。贩夫走卒,仿佛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幸福的笑容。他们都在这京城中有一个家。1
厉星屿的声音很轻,瞬间被倾盆的雨势吞没。
可我却白了脸,犹如魔鬼在耳边低语。
“娘……”
我下意识想要寻找一个依靠。
娘却松开我的手腕,咬着牙把我推开:“裴大人已经是顶好夫婿,全京城都羡慕你嫁了个不纳妾的好郎君。”
“回裴家罢,莫要仗着裴大人宠你,继续无理取闹。”
我怔在雨里。
雨水砸在身上并不疼。
娘的话却像是一把巨剑,狠狠斩断了我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
“……娘,你明明知道裴家是火坑。”我的泪水被雨水覆盖,声音凄凄满是绝望。
娘的手紧紧抓住袖子,忍着泪别过头不看我:“姝儿,是我们宠你太过,才会让你如此任性,往后回到裴家,要好好学学……为人妻子的规矩。”
人绝望到极致的时候真的会笑一下。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离开的姜家,只是踏出家门的那刻,心里有什么东西彻底散去了。
上裴家的马车时,我透过车窗,茫然看着外面熙攘的百姓。
贩夫走卒,仿佛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幸福的笑容。
他们都在这京城中有一个家。1
可我呢……
我的家在哪里。
“闹过这次就算了,不是谁都有我这样的好脾气。”
厉星屿擦着他的绣春刀,淡淡的眸子像是盯猎物般看着我:“你现在应该明白,你已经没有任何退路。”
事已至此,我才恍然明白:“所以昨夜,你是故意放我出府回家?”
厉星屿似笑非笑的回望我,手中绣春刀寒光逼人。
“原来如此……”
我抿着唇笑,却尝到了泪珠的湿咸。
浑浑噩噩回到姜家,我竟然发起高热来,一病不起。
我被困在噩梦中,来来回回都是被爹娘赶出姜家,被小时候疼爱的叔伯推入池塘。
整个人都冷得,像是被丢弃在寒潭中。
偶尔清醒。
还会听见来裴家拜访的官眷夸赞厉星屿:“是这个石女无福,嫁给裴大人这么个好郎君,竟然还害病。”
“是啊,单说永不纳妾这一点,又有谁能做到?”
我挣扎着,想要起来反驳。
嗓子却已经哑到说不出话,张口只能发出:“咳……嗬……”
无力感像是一把火,在我的胸腔里焚烧着。
好似要把我烧成灰烬。
晚上。
厉星屿过来看我,端着药喂到我的唇边:“今日,陛下为颜家平了反。”
我的瞳孔骤然紧缩,揪着被褥的指节发白:“……你,你什么意思?”
他将汤匙往药碗里一放,发出“啪嗒”的脆响,似乎是在责怪我的不识趣。
“意思是,可云不再是罪臣之女。”
我忍无可忍,强撑着起身挥手他手里的药:“所以你想要我主动让出正妻的位置?”
“呸,你休想!”
我俯在床边一边咳一边笑,苍白的脸色涨红:“咳咳……我想要与你和离的时候,你不允,如今我死也要占着裴夫人的名头。”
“你的可云要么做妾,要么就只能等我死了后做继室!”
厉星屿面冷如霜,手掌死死按住腰间的绣春刀。
我以为他会一气之下,与我和离,放我自由。
他却只是沉沉扫了我一眼,说了句:“阮湘,你是死是活,都不会影响我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