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尽是声声惨烈的叫声。一名黑衣人走上前,谦恭:“盛爷,李阳招了。”男人眼皮缓缓敛起,看向不远处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李阳,勾唇一笑。陈奕和邹劲站在旁边,齐齐看向脸被打肿到五官变形的李阳,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今早他们给盛哥打了电话,说派出所给出了结果。他们看了当时的监控,证据确凿,李阳确实出手打人在先,涉嫌故意伤害罪。派出所这边给出两个处理方案。一,双方私下和解。二,当事人起诉到法院,等法院审判。
下午没课,林落落就在医院陪了桑岁一下午。
“你之前说盛以泽讨厌你,我看他对你的态度一直都挺冷淡的,我还以为他真讨厌你呢,没想到……”林落落把剥好的板栗送进桑岁嘴里,笑得暧昧,“他不仅没讨厌你,还担心你担心得要命呢!”
桑岁差点被她话呛到,脸透着微红:“你、你别胡说。”
“我哪胡说了。”林落落手指餐桌上一排的东西,“这些都是他让我给你买的。”
桑岁圆眸一睁,“他、他买的?”
“是啊!今早他给陈奕打电话,让陈奕给我打电话,说让我有时间过来看看你,顺便给你带点吃的。”林落落说,“我不知道你爱吃什么,正愁给你买什么,他就直接给我甩来一张清单,说那些你爱吃。”
桑岁双眼睁得更大了,拿起一颗糖炒栗子:“这也是他让你买的?”
“是啊,要不然我怎么会买?”林落落又给她剥了一个板栗,“大早上的谁吃板栗啊,也就你爱吃。”
“……”
桑岁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东西。
莲子瘦肉粥、生煎包、凤爪、蛋羹、大虾和糖炒栗子……
全是她爱吃的。
不是,他是怎么知道她爱吃这些的?
桑岁正想掀被下床,被林落落拦住:“你干嘛去?”
“盛以泽在哪儿?”
“他有事,出去了。”
“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所以他才叫我过来陪你。”
“……”
-
邻阳区某废弃工厂内。
盛以泽坐在椅子上,单腿横搭在另条腿的膝盖上,身体后靠,单手撑着太阳穴,闭目养神。
耳边尽是声声惨烈的叫声。
一名黑衣人走上前,谦恭:“盛爷,李阳招了。”
男人眼皮缓缓敛起,看向不远处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李阳,勾唇一笑。
陈奕和邹劲站在旁边,齐齐看向脸被打肿到五官变形的李阳,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
今早他们给盛哥打了电话,说派出所给出了结果。
他们看了当时的监控,证据确凿,李阳确实出手打人在先,涉嫌故意伤害罪。
派出所这边给出两个处理方案。
一,双方私下和解。
二,当事人起诉到法院,等法院审判。
派出所说,受害人桑岁目前伤情没有致残致死,情况相对较轻,就算法院判了,李阳也就在里面待几个月,无伤大雅。
这情况跟盛以泽说了后,电话里是久久的沉默。
半晌,盛以泽才说:“私下和解。”
这话一落,陈奕和邹劲都惊了。
邹劲当时还挺气愤的,骂盛以泽怕事,认怂,竟然选择跟李阳和解。
没想到……
李阳又是几声惨叫,惨叫声久久回荡在空旷的工厂内。
陈奕和邹劲面面相觑,纷纷“咦”了声。
没想到盛哥私下憋的是这大招。
“把他带过来。”盛以泽懒懒坐直。
“是。”
几名黑衣人一人架一边把李阳拖过来,直接扔在盛以泽面前。
盛以泽半弯下腰,掌心掐住李阳的脑袋,逼视他眼睛。
“今天你如果说实话,我可以考虑放了你。”
李阳被吓到了,嘴里的血一边吐一边点头:“我说我说!”
盛以泽松开他,双腿交叠靠回椅背,垂眼睥睨他。
“你也知道,滋扬科技那个AI项目有很多人在抢,不仅包括我,还包括江氏集团二把手谢京郁。”
盛以泽眼睛一眯。
“有那么多那么好的公司在竞标,可他们却偏偏选了你公司!”说到这里,李阳满脸愤然和不甘,“你知不知道,我们有多少人记恨你!”
盛以泽冷嗤了声:“凭实力争取来的,你们记恨个屁?”
李阳突然笑了:“盛以泽,你未免太自大了吧!你以为滋扬选择你,是因为你实力吗?不,那是因为他们看在盛氏集团的面子,也就是你爸的面子!你能拿到那个项目,是靠你爸!”
盛以泽脸色一沉,示意黑衣人。
黑衣人直接一脚踹在李阳身上,李阳应声倒地。
盛以泽起身在他跟前蹲下,抓住头发把人脸拽起来。
声音冷鸷,透着危险:“再在我面前提他,你会死得更惨。”
“……”
李阳看出他生气了,也不敢再提盛国桦,连忙说:“是谢京郁!是他指使挑唆我这么做的!他说全是因为你的搅和,我公司才濒临破产!”
说到破产,李阳直接崩溃哭了:“是,他说的没错,全是因为你!要不是因为你,我一定能拿到滋扬的投资资金,我公司也一定会撑下去的……”
又哭又闹,烦得要死。
盛以泽皱眉,示意旁边黑衣人把人提走。
黑衣人得令,迅速把李阳拎了出去。
“盛哥你要去哪儿?”
见他要走,陈奕和邹劲跟上去。
盛以泽置若罔闻,大步流星往外走。
-
夜里九点,谢京郁刚从江氏集团大楼走出来。
他折身走去车库,昏暗中,一只脚突然闪现踹中他胸口——
谢京郁被踹得连连后退,嘴里瞬间腥味蔓延。
一人从昏暗中慢慢走出。
来人头戴黑色鸭舌帽,一袭黑色冲锋衣,拉链拉到顶,只露出线条硬朗的下颌。
他慢慢抬起头,那张tຊ阴鸷冷寒的脸映入眼帘。
是盛以泽。
谢京郁捂住被踹的胸口,咳嗽了几声,身体慢慢站直。
他笑了:“没想到你来得这么快。”
盛以泽走近,逼视他:“谢京郁,你胆子是不是太大了点?”
“有吗?”谢京郁笑着,“我这人有点不好,就是不喜欢别人抢我的东西。”
“滋扬是你的?”
“不是,但那是你姨父给我的考验,可因为你,我失败了。”
“失败是因为你无能。”
“……”
“再警告你一次,以后你再敢动她一根汗毛,”盛以泽目视他,“我不介意把你弄进地狱。”
盛以泽冷冷刮他一眼,转身离开。
谢京郁捂着肚子,看着他远去的背影。
他突然笑了。
嘴角弧度越发肆意,像是夜里嗜血的阎王。
盛以泽你惨了。
你有软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