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那个女孩叫什么,只能叫她‘孔雀蓝’。身后的宴会厅依旧觥筹交错,热闹非凡,并没有因为这点插曲而散场,智慧女神的雕像被水晶灯投出长长的阴影,落在台阶路上,模糊了轮廓。白纾坐在车里看着兄妹二人僵持着,按下车窗幽幽说了一句,“那个...伤口要愈合了。”程阔开着车离开顾园,徒留宗妍在原地跺脚。‘老狗’一定是喜欢妙妙!一定是!为了泡妞把亲妹丢下,十恶不赦!一路上白纾都不敢看宗叙,那张脸实在沉的厉害,她还是第一次见他这副模样。
白纾将肩头的外套拢了拢,身边围了五个人,她竟不知该开口和哪个搭话。
手腕在隐隐作痛,小臂和脚踝似乎都有被玻璃碎片划伤,好在落在她身上的酒水不多,幸好衣服也是黑色的,此刻倒并不狼狈。
只是有点尴尬,右手边宗妍牵着她,左手边宗叙站着,身前是顾瑞明在给她撑场子,顾景明拧着眉在一旁站着一脸担心,宗妍身后的那个‘外套哥’不认识。
她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他的西装外套内衬是温暖柔软的,带着浓烈的属于宗叙的气味。
清冽好闻,但她的脑子有些混沌。
她那晚吻了宗叙后就落荒而逃,再见却是如此狗血尴尬的场面,她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林晓是被人‘请’走的,连带她那些塑料姐妹花都被顾家拉了黑名单。
有脑子灵活的已经开始打算与林家割席。
今晚这一闹,白纾身边的五个人代表的是三家的势力,孰轻孰重他们分得清。
“妙妙,你的伤口要处理。”宗妍看着白纾的手腕上有丝丝血迹渗出,心下着急。
她的伤口家庭医生不好处理,那样的受伤方式极易有玻璃碎片残留。
阿景忙上前,“我带妙妙去医院。”
顾瑞明深深看了他一眼,缓缓道:“你要和我留在这里给宾客致歉,阿叙麻烦你和阿妍带小白去吧。”
.
宗妍又哭了,被宗叙气哭的。
‘老狗’搬出老宅那套晚上十点必须回家的规矩,将她赶了回去,任她怎么骂人都没松口。
“我都不住在老宅了!你凭什么管我!”
宗叙冷冰冰的说了一句,“因为我是你哥,你不回去我就让大哥来抓你。”
白纾抬眼望天,今晚的月亮真亮啊,和‘孔雀蓝’脖子上的钻石项链似的。
不知道那个女孩叫什么,只能叫她‘孔雀蓝’。
身后的宴会厅依旧觥筹交错,热闹非凡,并没有因为这点插曲而散场,智慧女神的雕像被水晶灯投出长长的阴影,落在台阶路上,模糊了轮廓。
白纾坐在车里看着兄妹二人僵持着,按下车窗幽幽说了一句,“那个...伤口要愈合了。”
程阔开着车离开顾园,徒留宗妍在原地跺脚。
‘老狗’一定是喜欢妙妙!一定是!
为了泡妞把亲妹丢下,十恶不赦!
一路上白纾都不敢看宗叙,那张脸实在沉的厉害,她还是第一次见他这副模样。
平日里虽然看着严肃但也都是温和的,今天像是能吃人。
不知道是不是怪自己在顾瑞明的生日酒会上惹了事的原因。
她捏着肩上外套的扣子,轻声叹了口气。
宗叙正在手机上打字,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忙工作,屏幕的白光映在他脸上,而他的脸映在车窗上。
他今天的西装也是深灰色,外套在白纾的肩头。
上身只剩下同色系的马甲和白衬衫,白色的布料贴着他的手臂,随着打字的动作隐约看得到这一身矜贵下起伏的肌肉线条。
白纾伸出手在车窗上摸了一下,是他高挺的鼻梁。
他生的真好看,即使是微微低头的动作也不耽误那干净利落的下颌线,她又摸了摸。
车窗上那张脸偏过头,正在与她对视,白纾就这么被抓了包。
宗叙目光又落在她左手,上次受伤的就是这只,淡淡说着,“手不疼了?”
其实疼,但不尖锐,是钝痛,但白纾不好意思说,“应该就是扭了一下,问题不大。”
宗叙按亮了顶灯,车内顿时亮如白昼,牵过她的手腕打量了两眼,说出口的话难得带着些尖锐:“没骨折。”
可他的动作小心翼翼的,生怕又把她伤到,观察完又轻轻的放开,“你想怎么处理林晓?”
她想怎么处理?她又能怎么处理?她只能嘴上爽爽,其他的动不了林晓分毫。
“宗先生要帮我出气吗?”她问。
宗叙不置可否,说:“这是顾家的事。”
整件事的善后是顾家的事,还是帮她出气是顾家的事?
这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意思,她没得到明确的答案。
白纾嗤笑一声,“给阿景和顾大哥出了气就可以了,我没资本去找林小姐要说法,这个亏我吃了。”
她很有自知之明,这个插曲结束在她这里就可以了。
再往外延伸,很容易惹出祸事来。
驾驶位上的程阔不动声色的从后视镜瞄了宗叙一眼,果然那张脸又沉了几分。
也不知道白小姐是真不懂,还是故意要在宗先生的雷点上蹦迪。
老板明明是心疼她呢呀,怎么说这种话激他。
老板也是,关心人家但嘴上半点不说,闷葫芦一样,看的程阔干着急。
白纾哪里知道程阔想这么多弯弯绕,只感觉到宗叙深深看了她一眼,眼底卷着些浓重的情绪,又被蹙起的眉头压制住。
她试图解读其中深意,却又如雾里看花、水中望月一般模糊不清。
宗叙的眼神深邃如海,宛如一池被搅动的春水,表面平静无波,但底层却暗潮涌动。
那些浓烈的情感就像旋涡一样在他眼底盘旋翻涌,又被紧紧锁在眉间。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时间也变得格外漫长。
宗叙也在探究她,看她笑得勉强,微乱的发丝垂在耳畔,朦朦胧胧的,像是夜晚江水倒映出的霓虹街灯。
想说的话太多,想问问她为什么对自己这么随意,想问问她为什么对阿景的事就可以不顾一切,可理智在说事情已经发生,再问好像在责怪她,他舍不得。
车停在了急诊大楼前,白纾在下车前犹豫了一下问:“有墨镜吗...我不太方便。”
宗叙说:“宗家的私人医院。”
诊室内医生正为她处理,好在没有深可见骨的伤口,但皮肤上的划伤很多,医生建议用双氧水消毒,避免有碎渣残留。
出于职业素养,白纾下意识问了一句:“会不会留疤啊?”
“伤口比较浅,后续会用生理盐水冲洗,留疤的几率很小,可以开药避免。”
医生难得好脾气的解释,大晚上的值班本来就烦,还要来处理这种护士就可以解决的小伤,但这人是宗叙带来的,他可不想丢饭碗。
“哦...!!!”她刚应完,医生就已经把双氧水冲在了皮肤上,尾音变调,她差点没当众骂街。
伤口被液体冲刷的仿佛有蚂蚁在噬咬,其实不是特别特别痛,比酒精直接洒在伤口上好得多。
身后一直站着沉默的人突然靠近,伸出手微微环住她肩头轻轻拍着,像是在哄她。
白色的小气泡剧烈反应,她侧过头下意识就靠在了身边人的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