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我能帮你赚好多银子。”应听秋冷静地道。仓央宿真满不在乎地挑了挑眉,轻笑:“黄毛小儿,口气不小。”银子?他最不缺的就是这种东西。不过,倒是他看走了眼,这汉女还有几分血性。他欣赏应听秋的胆气,不像旁的人,见了自己就抖个不停。他敲了敲腰间的宝剑,沉吟:“罢了,且留我身边,当个小宠。”应听秋将那些赚钱的方法都咽了回去。她安慰自己,小宠就小宠,先活着再谈今后。胡商是个机灵人,观摩着仓央宿真的表情,便知道这事儿成了。
仓央宿真来了兴致:“哦,你能做什么?”
“银子,我能帮你赚好多银子。”应听秋冷静地道。
仓央宿真满不在乎地挑了挑眉,轻笑:“黄毛小儿,口气不小。”
银子?他最不缺的就是这种东西。
不过,倒是他看走了眼,这汉女还有几分血性。
他欣赏应听秋的胆气,不像旁的人,见了自己就抖个不停。
他敲了敲腰间的宝剑,沉吟:“罢了,且留我身边,当个小宠。”
应听秋将那些赚钱的方法都咽了回去。
她安慰自己,小宠就小宠,先活着再谈今后。
胡商是个机灵人,观摩着仓央宿真的表情,便知道这事儿成了。
他后退几步,无声无息地出了大帐。
与此同时,应听秋被人捏住脸被迫抬头。
她看清了眼前的西域少年。
他约莫十一二的年纪,身着华丽的窄袖镶貂皮长袍,腰间佩着一把镶有红玛瑙的短剑,彰显着他身份的不凡。
而在浓密的剑眉上,一只从额角蔓延而出银饰扣在光洁的额间,如画龙点睛之笔。
野性,磅礴粗犷的生命力,这是应听秋对他的第一感觉。
少年问:“你会说西域话?”
问话时,他用的是汉话。
这时,应听秋有些后怕起来,她怯怯地往后缩了缩,小声道:“会几句。”
他掐住的应听秋的脸蛋,左右瞧瞧,很是满意。
“从今天开始,你叫阿奴。”
奴颜卑骨的奴。
仓央宿真轻慢地笑,汉人嘛,都是这样。
软骨头——
他不会知道,几日后,这个汉女会猛坑他一把,让他后悔今日的决定。
应听秋的脸被捏得生疼。
她在心底啐了一声,面上却乖顺地低下头:“是,主上。”
别让她有机会报复!
……
大帐中燃起篝火,胡人胡女围坐一团有说有笑,应听秋不太受人待见,于是坐在角落里发呆。
这已经是她认贼做主的第三日,同时,也摸清了大致情况。
这个队伍的目的地是回漠北王庭,如今距离长乐县起码有六百里。
在沙漠中缺水少食,又无人引路,她想只身回去几乎是死路一条。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这几天她偷偷藏了些吃食,零零碎碎加起来估摸着能撑五日。而唯一的舆图有专人轮班看守,自己很难靠近。
除此之外,仓央宿真对她还不错,似乎真的把她当随手捡来的小猫小狗对待——饿了喂食,冷了添衣。
不过,在应听秋看来,将性命系于上位者的喜恶之上是最差劲的决定。
掀开帐帘的声音打乱了她的思绪,应听秋抬头,几个虬髯的汉子端着一锅牛肉汤走了进来。
又有几人合力抬着一只屠杀好的羊架在篝火上,周围的人群爆发出欢呼声。
过了一会儿,两个胡女打着帘子,一身玄衣窄袖胡袍的仓央宿真大步踏了进来。
他额头上戴着鎏金经轮的额饰,黑发间有几缕被扎成小辫,坠着彩色的珠串,野性而华贵。
少年的目光在帐中巡视了一圈,最后落在坐在边缘地带的少女身上。
众人齐齐行礼,应听秋也随大流低垂着头,半跪着将右手抵在胸前。
她也因此错过了少年脸上微微蹙起的眉头。
众人起身后,仓央宿真讲了几句话,大抵让大家吃好喝好,临走时,又将应听秋捞了出来。
几日相处,他对这个又能解闷又识趣的新宠物还算满意。
族人排外,但这么对阿奴,那就是打他的脸。
仓央宿真取下腰间的绿松石镶金吊坠,随手一抛,松石吊坠划过长长的弧线落在地上。
他声音无波无澜:“赏你。”
想来有了他的贴身配饰,再也没人敢轻视她。
应听秋心中暗骂了几句臭蛮子,却还是从心地将吊坠捡了起来。
顺便露出个甜甜的笑:“谢主人赏。”
那边已经有人在请仓央宿真过去了,他说:“你先去主帐里呆着,等本王回来。”
目送仓央宿真离开后,应听秋没听从他的吩咐,反而自顾自的逛了起来。
今天是西域的春耕节,这些胡人忙着庆祝,说不定在防守上会松懈。
她现在打算去放舆图的帐子旁转转,一有机会偷了图就跑。
胡人的大帐围成一个圆形,仿佛一只巨大的黑色巨兽盘踞在草原之上。应听秋踩着松软的砂土,一路向着外围的大帐踩点。
她身量小,走起路来无声无息。
沙漠风声烈烈,她兀的听到两个胡人的低语声,那声音正是从她身旁的帐中传来的!
见他们似乎没有发现她,应听秋正欲离去,却在听到两人的对话后停了下来。
“……王后已死,大皇子驾马惊厥断了腿,桑格首领契尔丹已经在来接应五皇子的路上。”
大皇子与五皇子一母同胞,大皇子成了废人与皇位无缘,桑格又是王后的母族,自然要竭力保住五皇子。
“我们今夜就动手,一个活人也不留!”一个胡人眼中闪过一丝狠戾。
另一个胡人显然有些犹豫:“丹珠妃能保下我们吗?桑格部落也不是好惹的。”
“桑格?”先前的胡人嗤笑一声,“王上早对桑格有所不满,契尔丹能不能活着到这里也另说!”
得益于这几日努力学西域语,应听秋听了个半知半解。
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她这是卷入王庭的权力斗争,今晚绝对不能再留了!
帐内的交谈还在继续,应听秋脱下靴子,慢慢俯下身,正对着军帐一点一点后退。
直到视线中内顶白色的帐子消失,应听秋毫不犹豫的撒腿狂奔,跑出了很远才停下。
“呼——呼——”
应听秋惊魂未定地喘着气,她低下头,腰带上挂着的绿松石还在左右晃动。
盯着绿松石,应听秋心中突生一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