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项希触碰过的地方轻轻痒痒,楚砚礼的心湖犹如被投了石子激荡起圈圈涟漪。项希不敢再偷偷喂楚砚礼东西吃了,坐在一边自己一个人将六寸的冰淇淋蛋糕直接炫光。可没想到偷吃冰淇淋的植物人并没有生病,项希大半夜上吐下泻闹了半夜的肚子。最终还是芳姨连夜叫了家庭医生过来给项希开了药,他才好了一些。芳姨带来了一个暖手袋给项希说:“您放在肚子上会舒服一些,如果还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记得叫我。”项希以前生病就只是挺,毕竟孤儿院里孩子多根本顾不过来。
楚砚礼从小就在同辈中就出类拔萃,他的优秀并不张扬恣意惹人嫉妒,因为这让所有人都觉得是理所当然的。
在同龄人放眼看去的时候,他总是会站在遥遥领先的地位。
项希前几天在家里闲逛时候曾经看到一间摆放了满屋子荣誉证明的房间,不管是工作,专业还是爱好,他都是金字塔最顶尖的存在,力求最好。
现如今那些荣耀与光环对于楚砚礼来说甚至没有供给呼吸的氧气来得有用。
而那个从前人人妄想攀附的男人也成了一具只会呼吸的尸体。
神仙堕.落是普通人很喜欢看的戏码,外人只看热闹,家人只顾着心疼。
只有像芳姨这样从小看楚砚礼长大的人,才能从这巨大的落差感中品味出苦涩。
在医院里见惯了生离死别的项希自然理解芳姨的无力感。
其实楚砚礼已经比医院里的人要幸运的多了,因为他终究会醒来。
等芳姨一走,项希脸上安慰的笑才淡了下来。
项希目光落在床上,男人的脸上仍旧没有任何生机,像是摆放在橱窗里漂亮的娃娃没有活力。
天之骄子?
出类拔萃?
项希趴在床边,有史以来第一次用力捏住了楚砚礼的脸:“你真那么能耐就快点醒过来啊。”
他声音里充满挑衅,可楚砚礼只听出了期待。
自从躺在这里,明里暗里的嘲讽奚落楚砚礼听过不少,却从没有项希这样戳人心窝的。
项希想到今天欠他一口奶茶,决定用冰淇淋蛋糕做补偿。
冰淇淋冰冰凉凉入口即化,也不会卡到气管,项希觉得是比较适合植物人吃的东西。
他动作没有怜惜地捏开他下巴,将一勺半化不化的冰淇淋喂了进去。
勺子撤离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他的唇,巧克力奶油蹭到他淡色的唇.瓣上。
项希刚要去抽纸巾帮他擦掉,芳姨突然直接进来——
“哦对了,项希少爷,我还准备了奶……”茶字芳姨没说出来,就见项希俯着身体贴近楚砚礼的脸,他一只手捏着楚砚礼的下巴,而楚砚礼的唇上竟然可疑地沾着巧克力。
一副明显发生过什么的样子。
项希眼见偷偷给植物人喂零食的事要败露,脑子一抽在楚砚礼脸上‘啵’了一下。
而后又欲盖弥彰无比淡定地伸手,温软的指腹将沾在植物人唇上的巧克力蹭掉。
嗯……化掉了,应该是动物奶油。
芳姨:“……”
是她来的不巧了!
“那…就…奶茶就放在外面门口了啊!我、我不上来了。”
芳姨心想她真是太不懂事了,下次进门应该敲门才是的。
但谁能想到她下楼不到五分钟的功夫项希就来了情致啊!
‘咔哒——’一声门被关上,芳姨几乎是仓皇离开。
项希才放松地拍了拍胸口。
还好还好。
项希喂植物人偷吃这事没有败露。
项希偷偷投喂这件事很微妙,他觉得自己的行为就是给小朋友偶尔投喂一些垃圾食品,一方面觉得享受小剂量的美食无伤大雅,一边又避无可避地感觉心虚。
小朋友会很开心,但家长一定不愿意,万一哪天被家长发现,搞不好他还要负连带责任被骂,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项希说:“你看到了啊,喂你偷吃这事儿风险太大,以后我不干了!”
楚砚礼:“……”
你关心的点竟然在这里?!
项希突然亲他的那一下几乎让他大脑宕机,但从项希撤离开始,他心里便被不可忽视的失落感侵袭。
没想到项希直接来了第二重暴击。
楚砚礼一直是个领地意识很强的人,可成了植物人后他连隐私都没有,项希侵入他私人领地这件事他一开始只是无能狂怒。
好不容易习惯了项希在他身边叽叽喳喳,他竟然做了更过分的事!
但tຊ此刻,楚砚礼心里却没有被非礼后的恼羞成怒,心尖像是被羽毛轻轻搔过,带起可以忽略不计却又无法忽视淡淡痒意。
被项希触碰过的地方轻轻痒痒,楚砚礼的心湖犹如被投了石子激荡起圈圈涟漪。
项希不敢再偷偷喂楚砚礼东西吃了,坐在一边自己一个人将六寸的冰淇淋蛋糕直接炫光。
可没想到偷吃冰淇淋的植物人并没有生病,项希大半夜上吐下泻闹了半夜的肚子。
最终还是芳姨连夜叫了家庭医生过来给项希开了药,他才好了一些。
芳姨带来了一个暖手袋给项希说:“您放在肚子上会舒服一些,如果还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记得叫我。”
项希以前生病就只是挺,毕竟孤儿院里孩子多根本顾不过来。
另一方面项希坚信自己身体自愈能力强,小病小痛完全能挺好。
这会儿见芳姨大半夜为自己操劳有些不好意思,平日里气色饱满的脸有些苍白,虚弱地笑笑说道:“对不起啊芳姨,耽误您休息了。”
“哪儿的话。”芳姨越来越觉得项希可人疼,生病竟然还忍着,如果不是自己失眠睡不着恐怕他要难受死了。
不过趁此机会,占有欲极强的芳姨不禁暗戳戳警告:“不过…项希少爷以后可不能再外面乱吃东西了哦!医生说您在外面偷吃太多有些消化不.良呢。”
在外面偷偷炫了三盘意面的项希小鸡啄米般点头,乖巧道:“嗯嗯嗯!一定一定,以后我只吃芳姨做的饭!”
芳姨露出满意的笑容,这才从卧室离开。
等芳姨一走,项希苦着脸钻进被窝里,他握住楚砚礼的手腕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故意娇声娇气道:“老公,肚子里宝宝又在闹了……”
楚砚礼:“……”
跟外面野男人怀的别来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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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希答应参加综艺的消息不到晚上就传进项瑜的耳朵里。
彼时项瑜正在公司跟经纪人敲定一个真人秀的录制。
“项希他现在根本没有继续留在圈里的必要了,你何必非要邀请他?”周桉蹙眉问道,他实在是捉摸不透项瑜的想法。
“项希不愿意跟有血缘的父母认亲,又被项家当成棋子嫁了出去,说不定哪一天又被楚家抛弃了,我觉得他还是应该给自己找一条出路,我是为他好。”
项瑜一副大善人的口吻,说这话时漫不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