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听到她说的话表情也凝重了几分,在高中这个阶段最怕的就是学生的心理健康,小则影响成绩,要是问题严重了说不定会跳楼。她先是鼓励表扬了阮南晚的做法,然后立马给三班班主任打电话去了。有了老师的注意,阮南晚放下心来,她回到教室的脚步都轻快不少。回到座位时,她发现桌上多了好些吃的。热牛奶,小面包,小蛋糕和糖果应有尽有。她目瞪口呆,望向最后一排靠窗的方向。那人这个埋着头在写什么东西,只能看见一头黑发和一小节修长的脖颈。
阮南晚小跑过去,蹲下身帮她捡起满地的纸张。
那些纸张像是从各种各样的笔记本上裁下来的,样式和尺寸都不相同,唯一相同的可能是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她不小心瞥到了上面的字,是手写的,大约有四五十张。
阮南晚没有多问,把纸张整理好还给她。
“谢谢。”伍梦悦小声道,她的嗓音比起之前来是又沙哑了几分,听起来倒像是对世界上的任何一样东西都没了兴趣似的。
伍梦悦多动坚硬而迟缓地揪住校服一角,蓝白校服口袋里某个柔软的,方方正正的小东西碰到了她的指尖。
那是一包纸巾,是那时候她独自一人在厕所哭的时候阮南晚递给她的。
伍梦悦麻木而失去希冀的内心忽然又浮现出一丝希望,她想起那时候她温柔的嗓音,那只拿着纸巾的雪白手指,明明是那么脆弱纤细,却能给人一种蓬勃生机的幻想。
她忽然就想开口倾诉了,或许这个人是不一样的。
阮南晚正犹豫要不要安慰她,就看见这个面色苍白的女孩子开口了,“这是我写的小说。”
阮南晚愣了一会儿,才真心实意地夸奖:“文笔很好。”
虽然她刚刚只看到片面的字眼,却已经感受到写出它的人非凡的文学功底。
伍梦悦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来,“谢谢,要是她也这么认为就好了。”
这句话说得太轻,如果不是看到她的嘴唇动了,阮南晚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她还没来得及细问口中的“她”是谁,伍梦悦又叉开话题:“大人是不是都只看重分数。”
面对女孩子如此脆弱的情绪和表情,阮南晚当然不可能说实话——她父母对她的期望只有平安健康。
听了这么几句话,再联想到她下滑的成绩,阮南晚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大约是女孩子喜欢写作导致成绩下降了,父母不支持她的爱好之类的。
“父母都是望子成龙的嘛,虽然有时候方法不对。”阮南晚犹豫片刻,选择了一个比较中立的说法。
伍梦悦露出一个惨白的笑容,她的脸色比阮南晚这个常年生病的人都要青白,眼眶下面是一圈淡青色的眼圈,看起来憔悴又可怜。
“我觉得你的小说写得很好啊,都可以签约出版了。”阮南晚只觉得她的笑容和眼神都不太对劲,明明是十七八岁,正值青春年华的少女,眼睛里却没有一丝神采。
她明明是鼓励伍梦悦的话,但是不知道哪儿出了问题,后者的眼神忽然黯淡了几分。
“是啊,已经签约要出版了。”她抱着那几十张稿子,仿佛抱着她的全世界。
阮南晚现在可以确定她的精神状况不太好,担忧地伸手扶住她的胳膊:“你还好吗,要不要去看看医生?”
伍梦悦像是突然清醒过来,静静地注视了阮南晚几秒,低声说了一句谢谢,然后抱着稿子回到了班上。
阮南晚满腹疑问地回到班级,伍梦悦应该是压力太大了精神不太正常,她决定把这件事先告诉班主任,班主任再去转告三班的班主任,对伍梦悦多加注意,必要时可以谈谈心之类的。
班主任听到她说的话表情也凝重了几分,在高中这个阶段最怕的就是学生的心理健康,小则影响成绩,要是问题严重了说不定会跳楼。
她先是鼓励表扬了阮南晚的做法,然后立马给三班班主任打电话去了。
有了老师的注意,阮南晚放下心来,她回到教室的脚步都轻快不少。
回到座位时,她发现桌上多了好些吃的。
热牛奶,小面包,小蛋糕和糖果应有尽有。
她目瞪口呆,望向最后一排靠窗的方向。
那人这个埋着头在写什么东西,只能看见一头黑发和一小节修长的脖颈。
什么情况,这人以为她是猪吗?
后来很快她就发现是个误会,因为这是吃的不是一个人放的。
宋苏苏眨眨眼:“小面包和小蛋糕是我买的,你这么瘦,不吃饭这么能行。我神算子掐指一算,待会睡了午觉起来你肯定会饿,饿了就吃它垫吧垫吧,我特地选择柔软口感的,你吃了应该不会胃疼。”
苟汀举手:“糖是我给的,谢谢你今早救了我的狗命。”
阮南晚把这些吃的堆到课桌里,调皮的眨眨眼道:“那就多谢各位的投喂了。”
“害,这算啥呀,作为咱们班颜值与智慧并存的宝藏女孩,投喂你,我义不容辞!”
苟汀这句话引起周围不少男生的起哄。
“哟哟哟,狗哥这是对班花表忠心呢。”
“好家伙,我是不是应该直呼在一起了?”
苟汀面红耳赤:“别瞎说。”
有个男生嗓门大:“狗哥别害羞,作为兄弟我支持你!难得看见你对一个女生这么好,还送糖呢,爸爸表示很欣慰。”
苟汀脸红脖子粗,用比他更大的声音吼回去,“支持个屁!我照顾新同学行不行!而且人今早给我抄生物答案,那可是救命之恩!”
刚刚那些起哄的男生也懂得适可而止,没有再接着开玩笑,只是大喊大叫着抱作一团打闹起来。
阮南晚知道这些男生只是开一个玩笑,而且也懂得适可而止也就没有生气。
苟汀气势汹汹走向刚刚那个男生,结果被互殴者压在桌子上打闹的场景着实有趣,阮南晚趴在课桌上笑痛了肚子。
最后一排靠窗的身影动了动,从试卷中抬起头,看向那一群打打闹闹的男生,阮南晚明朗的笑颜在那一片格外显眼。
心里那种说不出来的烦躁情绪开始蔓延,像是一层密密麻麻的蜘蛛网一般爬满了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虽然不是什么难以忍受的感觉,但是那种隐隐约约,若隐若现的烦躁感更加让人找到抓狂。
就好比一根轻飘飘的羽毛有一下没一下地给人挠痒痒,虽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痛苦,但是就是难受。
这时候,他放在课桌里的手机振动了一下,锁屏桌面显示是“南晚不晚”发来的消息,
薄奕言忽然觉得心情好了不少。
他点开消息。
“南晚不晚给你转账五元,备注,牛奶钱。”
“嘭——”手机被扔回了课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