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仔细瞅了瞅,这才取下眼镜:“就是夏天,她现在换了短发,差点没认出来。”“您确定?”顾亦城的心像是坐了一趟过山车,刚还在地狱里爬着,这会儿就飘了起来。“我确定。”老人十分笃定,又像是意识到什么,一脸防备:“你找夏天做什么?你们…搞度假村那群人对不对。我就知道,一来就打听夏天,准没安好心。”老人说着,快速按了几下手边的按钮,轮椅立即调转方向,嘴里嘟嚷着:“一个个的天天也不嫌累,夏天前脚刚走,又过来折腾。”
帮他调查的这几个月,陈诚也对他与沈初夏的事情知晓了几分,他也有过爱人,只是普通人的爱情经历与他俩比起来,平淡了不是一点半点。
陈诚从不八卦老板的事情,这次得知沈初夏怀孕又引产,只觉心痛非常,他能想象对老板的杀伤力有多大。
“还有事?”见陈诚走神,顾亦城提醒的问。
“没有。”
办公室里只剩顾亦城一人,他放松身体靠到皮质转椅,取下眼镜,修长的指尖捏捏眼角,一脸疲惫。
顾亦城又翻开沈初夏的相册,都是伦敦时从摄影师那讨要的,大多是上妆的沈初夏。他一张张划过,脑海里搜寻着她未施粉黛的模样,和照片上的人儿,竟没有太大差别。
他从未给她拍过照,甚至都没有仔细打量过她的容貌。唯一的记忆深刻的,就是她在伦敦时撒娇坐在自己腿上,被吻的双颊绯红的样子。
顾亦城只想着她,都有些情动。
下午结束工作,顾亦城动身去赴约。
这次是他主动约的负责规划的官方人士,北市城郊的那块地,顾亦城有意拿下,此前也已经去看过,很是中意那边的环境。
“蔡部长难得有时间,今天总算是凑成了这顿饭。”顾亦城起身为他倒酒。
“别…”蔡部长摆摆手:“顾总这么客气,以后蔡某怎么好意思再赴约?”
两人寒暄一番,双双坐下。
“听说顾总有意拿下那块地,是为了建度假村?”
“您的消息果然灵通。”顾亦城开门见山:“那块地无论是地理位置还是环境,无可挑剔。只要稍稍规划,日后能给北市的旅游经济带来巨大效益,未来也可作为城市旅游名片推向全国。”
蔡部长喜怒不形于色:“顾总说的,我们的领导层也想到了,不瞒你说,对那块地有兴趣的也不止你一位,大家都是看中了它未来的经济价值。其中一位,你们可能认识。”
顾亦城不明所以,示意蔡部长继续。
“陈心妍。”
“嗯,确实是旧友。”顾亦城说。
说起陈心妍,在娱乐城的项目结束后,他就与她没了交集。
“其实项目给谁,领导们不关心。现在最棘手的是那块地有一家孤儿院和养老院,时间久远。那里的院长是今年初刚换的,政府的人过去时,已经明确表示不愿搬离。”蔡部长直言直语:“若是你们能摆平这件事,项目的事情就好办多了。”说完,他又强调了一句:“法治社会,不能动粗。”
“那是自然。”顾亦城侧身交待陈诚:“去了解一下,找时间约一下那位院长。”
蔡部长笑:“顾总果然是行动派,下手如此之快,蔡某果然没有看错。”
“您过奖。”
“一时半会你恐怕约不到她。”
“何出此言?”顾亦城问。
蔡部长放下筷子:“据说是个华侨姑娘,不一定在国内,陈心妍去了几次都没碰到人。哪里人不清楚,中文名也没有透漏过,听部里负责这个项目的人说,那里的老人和孩子有的叫她Summer。”
次日,顾亦城亲自去了市郊的孤儿院和养老院,正如蔡局长所言,他没有见到她。昨晚听到「Summer」这个名字时,顾亦城险些失态,陈诚是了解他的,立即将话题引开。
顾亦城四处闲逛,与第一次过来时心静截然不同。第一次过来时,孤儿院的工作人员并不知晓他的来意,很是热情。如今,连寒暄都不屑于。
无奈,他只好转而又去养老院。
院里的老人很多,三三两两的都聚在一起,顾亦城去到凉亭,里面坐着的一位老太太,他走过去问:“老人家,打扰一下,想问下您这位是不是这里的院长?”
老人家坐在轮椅上动弹不得,顾亦城便蹲下,将手机里的相片递到她跟前。老人戴上垂在胸口的老花眼镜,仔细端详。
“不认识。”
顾亦城心下一紧,自昨天涌起的希望一点点减退,只有他自己知道,一夜未睡的期待,有多折磨人。
“再让我看看。”老人按住他愈收回的手:“模样虽然没我们夏天好看,看着倒有几分相似。”
她又仔细瞅了瞅,这才取下眼镜:“就是夏天,她现在换了短发,差点没认出来。”
“您确定?”顾亦城的心像是坐了一趟过山车,刚还在地狱里爬着,这会儿就飘了起来。
“我确定。”老人十分笃定,又像是意识到什么,一脸防备:“你找夏天做什么?你们…搞度假村那群人对不对。我就知道,一来就打听夏天,准没安好心。”
老人说着,快速按了几下手边的按钮,轮椅立即调转方向,嘴里嘟嚷着:“一个个的天天也不嫌累,夏天前脚刚走,又过来折腾。”
顾亦城上前几步,愈拦住她,不料老人突然加速,担心再追上去她速度快会摔倒,顾亦城停下脚步:“老人家,您慢点。”
老人和轮椅跑到几十米开外,这才降速:“这轮椅就是夏天给我张罗的,想追上,没门儿。”
看到她远去的背影,顾亦城悬着的心落下,他在凉亭坐下,又看到照片上的女人,如释重负:沈初夏,我总算找到你了。
接连好几天,顾亦城无论多忙都会抽时间过来一趟。来的时候会换上休闲服装,也会给孩子们带礼物……久而久之,他倒是和孤儿院的那群孩子打成一片,只是负责孩子们生活的那些工作人员,依然不待见他。
“叔叔,你要是这局游戏能赢我,我就告诉你Summer姐姐的一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