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不知何时停了。包间静悄悄的。连向来外向社牛的林鸣云也局促地站在原地,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他想了想,试探性放下手中酒杯,想走到时奚身侧。然而就在这时,许意朝动了。许意朝低垂着头,看着坐在丝绒沙发上撑着脸看不清表情的少年,微微弯腰握住了他柔软的手腕,似是要带他离开。时奚恹恹嗒着眼睫毛,用力挣脱开。“不走。”他嗓音闷闷软软的,还有些冷,“我还要庆祝军训结束。”正经得像只蜷缩在角落的小猫,令人心软。
“——你想死吗?”
男生身形颀长,居高临下看着他,眼神冰冷得仿佛含着尖锐的刺,令人不禁从心底生出一股畏惧。
袁辰毫不怀疑这话的真实性,对方是真的敢让他死。
想到这,呼吸不由得变得急促起来,袁辰捂着胸口起身往外跑,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火辣辣的丢人。
他怎么也没想到,只是提个男人都能开心的意见而已,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有钱人难道不是玩得更花吗?
音乐不知何时停了。
包间静悄悄的。
连向来外向社牛的林鸣云也局促地站在原地,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他想了想,试探性放下手中酒杯,想走到时奚身侧。
然而就在这时,许意朝动了。
许意朝低垂着头,看着坐在丝绒沙发上撑着脸看不清表情的少年,微微弯腰握住了他柔软的手腕,似是要带他离开。
时奚恹恹嗒着眼睫毛,用力挣脱开。
“不走。”他嗓音闷闷软软的,还有些冷,“我还要庆祝军训结束。”
正经得像只蜷缩在角落的小猫,令人心软。
许意朝干脆也不走了,他坐到了时奚身侧,五官分明,透着一点冷峻。
虽然混乱已经结束,但刚刚发生的事还是犹如阴云般浮现在众人心中,尤其是林鸣云,怎么也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样的曲折。
——袁辰偷拿小奚的钱?
他细细回想,忽然意识到以往小奚有事散财给寝室的时候,总会找些理由把袁辰排除在外。
有时候是现金不够,有时候是人手够了,总之,袁辰一直没能在小奚那吃到一点甜头。
他私底下甚至听见袁辰吐槽过,说小奚是不是在故意针对他。
那时候林鸣云自然是皱眉反驳,但现在他只能说一句——针对得好啊!
时奚又喝了一点酒。
水果味的,味道在他能接受的范围内,时奚微微眯着眼,脑袋无意识地靠在许意朝肩上,视线一片模糊。
完噜,恶毒炮灰好像有点醉酒了。
他伸出手胡乱抓了一下,想从这种一点也不霸气的姿态中支棱起来,然而也不知是不是醉得一塌糊涂了,时奚只觉得自己抓住了一个微冷骨感的东西。
似乎是手。
他晕乎地按了两下,下一秒,这只手反握住了他的手背,肌肤相贴,交缠在手心。
“时间不早了。”一道低冷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裹着呼吸的气音,有些酥麻。
时奚张了张口,却醉得不知该如何回应。
“你们先回去吧。”许意朝抬起漆黑的眼眸,嗓音古井无波,“我送他回去。”
“这、这怎么好。”林鸣云第一反应就是不妥当。
但他一看许意朝那双黑色的眼瞳,心中就没由来生出一股怂意,大抵是这人刚刚踹袁辰那一脚太狠了,给他留下了心理阴影。
沉默片刻,林鸣云拉着严佑起来,客气地道:“那我们就先走了。”
许意朝垂眸冷淡“嗯”了一声。
林鸣云往外走时没忍住悄悄回头看了眼。
应该……没事吧?
这家伙每次来寝室都对小奚百依百顺,虽然小奚说是收了钱的跟班,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是心甘情愿的。
只能盼望一切顺利了。
-
时奚抬起眼睛,眸中泛着潮湿的水雾。
他呆呆地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的人,伸手在他脸上捏了一下,然后说:“我只吃草莓尖尖,你只配吃草莓屁股。”
许意朝想到那个夜晚。
他“嗯”了一声,伸手穿过时奚的腰,打算将他抱起。
谁料时奚一点力气也没有,只是这么被轻轻摆弄了一下,整个人便歪歪扭扭倒在了他怀中,柔软的头发拂过他的下颌,柔软的嗓音裹着他鼓动的心跳声一同传来,“想干什么啊,有你好果子吃。”
许意朝再度闻到了熟悉的馨香。
这种时候,最鲜明的果酒味反而隐匿下去,被放大的感官里只能藏得进少年的体香了。
他低头,黑眸中泛着潮湿的黏腻,凝视片刻,隐忍地闭着眼将鼻尖贴在时奚颈窝处。
时奚拽着他的头发眼睛湿润呆呆的,像是没反应过来。
片刻,一声小小的惊呼响起。
许意朝竟将少年打横抱起,大步往外走。
他将他搂在怀中,搂得紧紧的,弯腰将人放进车里时少年滚烫的呼吸喷涌在脸侧,许意朝微微偏头凝视他一眼,随后低头,轻轻落下一吻。
夜色凉如水,这座繁华的城市在夜间车水马龙,灯光璨璨。
世界的角落里,一辆低调奢华的黑车停在私人酒吧门口,许意朝伸手拉上车门,结实的手臂上青筋浮现,力量感十足。
很快,一切声音都随着关上的车门被屏蔽了。
时奚闭着眼。
许意朝盯着他看了片刻,嗓音喑哑:“还能思考吗?”
“嗯……”
时奚思绪很慢。
他晃了晃脑袋,努力让自己清醒,然后张了张口道:“你刚刚是不是亲我了?”
片刻的沉默。
“亲脸也不行吗?”
“哪里都不行。”
时奚脑袋靠在车窗上,没一会儿就被许意朝按进了怀里,他挣扎了一下见挣不动也就作罢了,泛着粉的手指攥在对方的衣领上,努力睁开眼睛看清。
……衬衣,西装。
“你怎么跟你哥一个打扮。”
时奚恶劣地扯乱许意朝的领带,许意朝始终没动,只是眸色黑压压看着他。
听到这句话,他不知心底是何感受,只道:“只有他能穿?”
“我不喜欢这种正经的样子。”
男生垂下眼,“平时不会穿,今天是工作需要。”
时奚“哦”了一声,脑袋实在是太晕了,他不再用力支棱自己,也不去细思许意朝这句话的深层意思,只将脸埋在对方颈肩上,呼吸滚烫,时轻时重。
不久,许意朝将车开到学校,到达目的地的时候他并没有叫醒时奚,骨节分明的手只是按着方向盘,目光注视着眼前的道路。
时奚是自己醒来的。
也不能说是醒,他还醉着,迷迷糊糊的,手下意识搭在身侧人结实的手臂上,被人牵住了也没察觉。
“……你这车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