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秦棠头一回感受到张贺年的怒气,她第一次主动挽住了他的胳膊,眼神中带着询问。“走吧。”为了不打扰自己的弟弟,下一秒,张贺年搂着她转身离开。一上车,秦棠就松开了手,眼里闪着八卦的光。“那个韩诺跟你们家什么情况啊?”手里的温热消失,张贺年皱了皱眉,“之前我母亲曾经想撮合她与斯清。”“那就是相亲咯,你母亲有没有安排过你去跟那些世家小姐相亲啊?”她有些好奇地戳了戳他的胳膊。男人单手松了松领带,转头看向她,“没有,我有娃娃亲,你忘了?”
拍卖会的工作人员拿着东西敲开了包间的门。
张贺年在她眼角轻轻揉搓,笑着放开了她。
秦棠打量着黑色丝绒盒子里的蓝宝石,纯净的眸子又重新亮了起来。
“反正是你的钱。”
好家伙,没过一会儿又有一个疯了的。林之星在那儿频频举牌,颇有张贺年刚才的风范。她看了眼屏幕,一串红宝石耳坠,成色一般。
「冷静啊姐妹!这耳环不值当,你被张贺年传染了吗?」
好在林之星疯了,但没完全疯,喊了一会儿就收手了。
她的蓝宝石张贺年替她拍到了,拍卖会对她而言也没什么吸引力了,她懒懒得靠在沙发上,喝完牛奶甚至有点困。
林之星那边也没了什么兴趣,四个人提前离场了。
“之星,下次我替你另寻一副红宝石耳坠,肯定比今天的好。”
“好呀,那替我妈妈谢谢你啦~咱们过两天约下午茶,我叫上顾文。”
两人依依惜别,不过旁边的许家两兄弟看起来倒是没什么话说,许斯清搂着林之星,甚至一脸戏谑地看着自家大哥只能虚扶着自家老婆的腰。
只不过临别之际,倒是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一个女人带着助理走了过来,秦棠认得她,之前在国内的派对上遇到过几次。韩家的女儿,韩诺。
“斯清?真的是你!”女人看了眼身旁的张贺年,点头问了声好,“斯言哥。”
斯言哥?叫这么亲热的吗?她倒是不知道张贺年还认识韩家的女儿。
韩诺看向林之星,“方才还在想着是哪位小姐同我争夺耳环呢,没想到是林小姐。抱歉,是我夺人所爱了。不知道林小姐还记不记得我,韩诺。”她特地提了一句,“在医院的时候。”
林之星懒洋洋地望了眼这位小姐身后助手拿着的首饰盒,又回到眼前这位来势汹汹的女人身上,露出虚假的社交微笑。
“不怎么记得了。”
韩诺笑了笑,“方才林小姐喊价这么热情,想来是对这个小玩意儿心仪得很,我实在是不太好意思。”她的眼珠转了转,好像想到了什么好方法,“不如这样,大家认识这么久,差点也是一家人的缘分,这对耳饰,不如就送给林小姐吧。”
???
轮的到她让?还有,这话是什么意思?合着警告她差点没她林之星什么事是吧?
秦棠看了半天热闹,敢情是个雌竞女,她抬头看向张贺年,而他只是轻轻搂了搂自己。
耳边传来了许斯清的声音。
“韩小姐还是不要在我未婚妻面前说这种容易令人误会的话了,她不太好哄。再者,我们许家人要一对耳坠也轮不到韩家来让。”
秦棠看到许斯清握着林之星的手,语气冷淡,但却是压不住的怒意,显然很不满意韩诺的措辞。
韩诺自然是感受得到许斯清动怒了,有些尴尬地讪笑着,“看来我这个玩笑开得不合适了,不好意思。”
张贺年搂着老婆安安静静看了半天,这下见自己弟弟动了怒,清了清嗓子,“韩小姐还是要谨言慎行,言多必失的道理,我想你应该明白。”
张贺年并未多言,可一句话,却充满了浓浓的警告意味。韩家再怎么样,在许家面前,不过如蝼蚁一般。更何况现在韩家上下又在争夺财产的动荡时期……
“是我考虑不周,还请林小姐不要生气。”
林之星勾起唇角,“韩小姐当真是爱开玩笑,我生什么气呢,毕竟差点是一家人。”
见林之星没再多说什么,韩诺也不敢再待下去,拉着助理仓皇而逃。
这事秦棠头一回感受到张贺年的怒气,她第一次主动挽住了他的胳膊,眼神中带着询问。
“走吧。”为了不打扰自己的弟弟,下一秒,张贺年搂着她转身离开。
一上车,秦棠就松开了手,眼里闪着八卦的光。“那个韩诺跟你们家什么情况啊?”
手里的温热消失,张贺年皱了皱眉,“之前我母亲曾经想撮合她与斯清。”
“那就是相亲咯,你母亲有没有安排过你去跟那些世家小姐相亲啊?”她有些好奇地戳了戳他的胳膊。
男人单手松了松领带,转头看向她,“没有,我有娃娃亲,你忘了?”
呵呵,差点忘了。想起之前用娃娃亲逼他让地,最后稀里糊涂把自己嫁了过去,秦棠非常识相地结束了这个话题。
“你跟你弟弟的关系看起来挺好,你刚才都为他发火了。”
路灯光线昏暗,透过玻璃透射入车,车子伴着静谧而优雅的钢琴曲飞驰向前,道路两边的景观树不断向后退。
黑暗中,男人清冽磁性的声音传来。
“其实我们这几个月加起来都联系超过了过去近十年。”
秦棠有些讶异,但又不好意思打听别人的隐私。
不过张贺年似是不在意,“十几年前,由于我的失误,他不小心被人绑架了,回来后他便出国接受心理治疗,之后的求学也都是在国外,我俩联系甚少。”
秦棠听出了他低哑声线中的情绪,她握住了他的手,“这并不怪你,要责怪的是那些坏人,你当时也不过是个仍未成熟的男孩。所幸,一切都变好了。”
他甚至都没提及自己内心的愧疚,但她却说出了和当年一样的话。
秦棠注意到了他左手那串沉香木珠,伸出手指拨了拨,“你是从那之后开始信佛的吗?”
“嗯,因为有个小朋友跟我说,观音菩萨会把我弟弟带回来。”
张贺年反握住她细软的小手,眼神里是差点无法自控的汹涌。
“哪家小朋友这么迷信?怪可爱的。”秦棠娇笑着,眼睛弯成一道月亮。
张贺年盖下眼底的失落,清了清嗓:“城南那块地已经进入程序了,夏氏的财务危机可以暂时渡过,你可以放心了。”
他是想说,他没有骗她。
秦棠轻声嗯了一声,嗓音柔柔。这样,外公也该放心了。
手机震动,“许阿姨”三个字赫然印入眼帘,秦棠眸光闪烁。
电话接起,许母兴奋的声音传来。
“安杳啊,明天有空吗?”
“有的呀,阿姨。”
“这孩子,怎么还没改过来呢,叫妈。明天周末,陪妈妈去逛街好不好呀,有几家品牌出了新品,我想去看看。”
“啊,对不起妈,我又忘了。好的呀,我明天就过来陪您。”
女孩的声音娇娇软软的,听着像是在撒娇。张贺年眉心微动,只想着她怎么从来没对自己用这种语气说过话。他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颊。
“哎呀,你干嘛呀。”
娇里娇气又带着一丝嗔怒,他心里平衡了。
那头的许母愣了几秒,“这么晚了妈打扰你们休息了吧,那我先挂了啊,明天见。”
说完,也不给机会告别,立马挂断了电话。
“张贺年,你故意的!”
“嗯,我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