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江眠晚一直在看书,美其名曰不在赏花宴上给江家丢脸。只是,时间太短,江眠晚实在是记不住那么多。每次苦恼,她便要拿江语怜出来夸一夸,好似将她当成什么良师益友一般。还是和从前一样……不,甚至比上一世的她还要天真。心头微动,江语怜收回目光,看向沈豫白。她细细打量过沈豫白这张脸,蓦然笑了。沈豫白不知她为何发笑,但一见她笑他的心里就觉得恶心,因此将眉头蹙得更紧。“江语怜,收起你的眼神。”
警告了沈元景,沈豫白便去找江语怜了。
他必须要弄清楚,江语怜是不是重生了。
如果……江语怜也重生了,她对江眠晚来说一定是个祸患。
这一日,江语怜几乎成了赏花宴的主角,她的身边就没缺过人。
真正能和她交谈的时候,是赏花宴结束之后,江语怜有意在亭中等他。
四周没了别人,只有沈豫白和江语怜。
到了这一步,沈豫白已经确认,江语怜重生了这件事。
“沈豫白,能有机会重来,你应该很高兴吧?”
面对故人,江语怜没有丝毫掩饰,她皮笑肉不笑地勾起唇角,声音又轻又柔。
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全是算计,却叫人猜不透她的心思。
沈豫白眉头一紧,语气冰寒。
“江语怜,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闻言,江语怜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双眼睛都笑弯了。
“你不敢的。”
末了,她吐出几个字,好似拿捏住了他的命门。
“对于现在的江眠晚来说,我远比你重要得多。”
“她若是知道你想杀我,你猜……你还会有机会吗?”
江语怜看着他脸上藏不住的恨意,心头一阵快活。
她的视线在沈豫白泛白的骨节上停留一瞬,随即落到不远处开得正好的花上。
倏然,她的脑海中浮现出江眠晚拿着她的书愁眉苦脸的样子。
“你为何就能记住这么多花的种类?为何我看它们好像是长得一样?”
这些天,江眠晚一直在看书,美其名曰不在赏花宴上给江家丢脸。
只是,时间太短,江眠晚实在是记不住那么多。
每次苦恼,她便要拿江语怜出来夸一夸,好似将她当成什么良师益友一般。
还是和从前一样……不,甚至比上一世的她还要天真。
心头微动,江语怜收回目光,看向沈豫白。
她细细打量过沈豫白这张脸,蓦然笑了。
沈豫白不知她为何发笑,但一见她笑他的心里就觉得恶心,因此将眉头蹙得更紧。
“江语怜,收起你的眼神。”
看着她有恃无恐的样子,沈豫白咬牙切齿地道。
江语怜的目光由轻蔑转为了同情,旋即她笑道。
“重生之后我一直在想,这一世我要怎么报复江家。”
“不过,看到你之后我忽然有了另一个想法。”
“我要你们就此擦肩,再不相爱。”
她的声音很轻很柔,却字字诛心。
沈豫白差点控制不住要下手将她掐死。
他憋红了眼睛,冷笑道。
“你以为你能骗她一辈子吗?”
“我绝不会让你如愿。”
两厢对视之间,火药味渐浓,二人皆是恨极了对方。
江语怜的脸色也因他这句话骤然变了,她淡了笑意,未再言语离开亭中。
沈豫白并不知道江语怜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在他看来江眠晚对事有自己的主见,江语怜不可能左右江眠晚的想法。
可是,他还是低估了江语怜在江眠晚心里的地位。
譬如赏花宴之后,陆续有公子小姐去寻江语怜,她却要叫上江眠晚一起。
沈豫白跟在江眠晚身后,只见昔日满眼只有自己的心上人与他人游湖赏花,好不惬意。
她的笑如三月春风,似江上春水,能沁到人心里去,可是那笑却不是给自己的。
心痛日复一日,可他依旧自虐一般地要跟着,连出现在她面前的勇气都没有。
他不想承认,但是他的心中害怕她的躲闪、排斥甚至是厌恶。
又一日,沈豫白回宫时已是傍晚。
周宁海看着自家主子一再失魂落魄,每次出宫回来都茶不思饭不想的。
他打心眼儿里心疼这个不受宠的皇子,暗自抹了抹眼角的泪。
房中备了膳食,沈豫白却一箸未动。
周宁海心中哽涩,蓦然跪下。
“殿下!您就用些吧!”
“您这般糟蹋自己,万万不可啊!”
他劝得声泪俱下,沈豫白眸光稍动却还是别开了眼睛。
半晌,周宁海摇了摇头,狠心出口顶撞他的主子。
“您若是当真喜欢江家姑娘,为何要怕?”
“要是人人都如殿下这般,这天下恐怕尽是伤心人了!”
“殿下,您是皇子,本就是人中龙凤,文能弄月武能耍枪,您何惧之有?!”
周宁海的话让沈豫白心头一震,他眸光微烁,蓦然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