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他们说姜皖宁垂帘听政,把持朝政,是女子之辱。后来,也是他们说:“姜皖宁是贤后,为国而死,女子典范。”……“陛下……驾崩!”宦官一声悠长的悲鸣,从太极殿响起,传遍整个皇宫。寿康宫内,则是一片火光冲天,血流成河。姜皖宁看着小太监们,将发动宫变,意图篡位的大皇子尸身拖走,胸腔里的心砰砰直跳。“娘娘,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刚哄睡年幼新帝的宫女绿竹从内殿出来,忧心忡忡。
人,都活在口舌是非里。
一开始,他们说姜皖宁垂帘听政,把持朝政,是女子之辱。
后来,也是他们说:“姜皖宁是贤后,为国而死,女子典范。”
……
“陛下……驾崩!”
宦官一声悠长的悲鸣,从太极殿响起,传遍整个皇宫。
寿康宫内,则是一片火光冲天,血流成河。
姜皖宁看着小太监们,将发动宫变,意图篡位的大皇子尸身拖走,胸腔里的心砰砰直跳。
“娘娘,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刚哄睡年幼新帝的宫女绿竹从内殿出来,忧心忡忡。
姜皖宁比她更明白处境的艰难。
先帝走得太急,只留下一道遗旨封了她的儿子盛添启为新帝。
可他才七岁,年龄尚幼,根本担不起这个重担,若再寻不到能依附,相信之人,迟早守不住皇位,甚至连保命都难。
姜皖宁不敢再深想,心里搜罗起前朝臣子,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她父亲沈太师。
可父亲唯利是图,当年为了官位不顾哀求,将自己送进了宫,根本信不过。
还有谁?
恍然间,一个清隽的身影跃入脑海——
当朝太傅解太傅。
两人相识于幼时,姜皖宁比谁都了解他,赤胆忠心,清风朗月。
没有谁比他更适合辅佐新帝。
姜皖宁没有丝毫犹豫:“绿竹,去一趟太傅府,请解太傅入宫。”
绿竹眉心蹙起,不赞同地叫了一声:“小姐!”
姜皖宁只说:“去吧。”
绿竹领命退下。
不多时,解太傅来了。
一步一步,他身着白衣的身影越来越清晰。
姜皖宁不自觉地收紧手,抚上了腕间的玉镯。
就见解太傅拱手一拜:“太后娘娘,六年未见,别来无恙。”
姜皖宁心脏仿佛一下子掉进了醋坛中,越发酸涩,泛苦。
她不受控制,如当年一样,唤了他一声:“阿临。”
少有人知,当朝太后姜皖宁,与太傅解太傅,曾有过一段情。
六年前,两人婚宴前夕,谢家获罪入狱。
沈太师怕殃及自身,逼迫她立刻与谢家划清界限,随后将姜皖宁送入宫门为后。
曾经为挚爱,可如今身份已变,早已殊途……
姜皖宁闭上双眼,掩去不该有的泪意,哑声说:“先帝驾崩,内忧外患,新帝年幼,沈氏恳请谢太傅辅佐。”
这六年,谢家洗净冤屈,解太傅入朝为官飞黄腾达,权倾朝野。
有他在,必能保自己与盛添启安枕无忧。
解太傅凤眸微狭,看着满身珠翠华贵的女子,轻笑了声:“辅佐可以,太后娘娘能给我什么?”
姜皖宁一怔,不敢置信地抬头。
曾经的解太傅,温柔正直,忠君忠国,如今身居高位,竟然张口就是交易?
但转念一想,已经过去六年了。
人,是会变的。
姜皖宁咽下涩意:“你想要什么?”
权势?他如今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那是财富珍宝?亦或者美人?
姜皖宁猜测着,余光却瞥见他腰间的璎珞,那粗糙的针脚,是六年前自己亲自绣好送予他的。
没想到这么多年,解太傅竟然一直挂在腰间!
又想到这么多年,他依旧未娶。
姜皖宁心底浮上一股酸楚与痛意。
解太傅他可是还心系自己?!
“阿临……”
姜皖宁唤着,脚步不受控制的上前,抬手想要碰一碰他的脸。
下一秒,手却被一巴掌拍开。
火辣辣的刺痛在手背蔓延,姜皖宁却只能听到解太傅的讥嘲。
“太后娘娘自重。”
霎时,姜皖宁心里像被刺入数根细针,密密麻麻的痛感传来。
再看向解太傅时,他淡声索求:“臣想要一道赐婚懿旨。”
“请太后娘娘收京城名妓陈轻轻为义女,以公主之尊,赐我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