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多少也还是不希望,你也走上那条不归路。”即使知道她不是温向晚,但江亭序看着她那张脸,还是忍不下心。周絮影没有回答,只是用偏头颔首向他道了个谢。望着女孩渐渐离去的清瘦背影,一心只顾着复仇的江亭序心里终于划过一抹不忍和愧对。海市,第一医院。周絮影到的时,慕景时已经换过了腰腹的纱布,正躺在床上休养。她静静地坐在病床边,用目光一寸寸描摹慕景时清疏的眉眼。鬼使神差地,她抬手想要轻轻拂过他微颦的眉心。慕景时骤然睁眼,眸中一片清明。
“万劫不复……吗?”周絮影反复咀嚼着这句话。
可她早就已经身处其中了。
“刚去到他身边时,我做了很多错事。”
周絮影垂落下眼睫,回忆着短暂的一点一滴。
“我把他的西服熨坏了,把厨房弄得一团乱,甚至连阳台上的花都被我养死了。”
“然后到现在,盛泽集团被废标,这一桩桩一件件我都有参与。”
“可他一次也没有怪罪过我。”周絮影深吸了口凉气,仿佛才得了一丝清明:“或许是因为我长得像温向晚吧,所以才对我格外开恩。”
周絮影说这话时,眼底浮现出一抹自嘲的笑意。
“但那只是对向晚迟来的亏欠和弥补,并不是对你的爱。”江亭序毫不留情地一针见血。
却也是为了她能够从这沉沦中快点清醒过来。
周絮影又何尝不知道。
从咖啡厅走出时,江亭序难得叫住了她:“希望你能把我的话听进去。”
“我多少也还是不希望,你也走上那条不归路。”
即使知道她不是温向晚,但江亭序看着她那张脸,还是忍不下心。
周絮影没有回答,只是用偏头颔首向他道了个谢。
望着女孩渐渐离去的清瘦背影,一心只顾着复仇的江亭序心里终于划过一抹不忍和愧对。
海市,第一医院。
周絮影到的时,慕景时已经换过了腰腹的纱布,正躺在床上休养。
她静静地坐在病床边,用目光一寸寸描摹慕景时清疏的眉眼。
鬼使神差地,她抬手想要轻轻拂过他微颦的眉心。
慕景时骤然睁眼,眸中一片清明。
“你来了?”不同于以往的冷淡,慕景时带着沉重的想念。
周絮影的心一颤,顿时如擂鼓般悸动:“你……”
慕景时看着她,眼尾氤氲出微红又道:“向晚,你终于肯见我了吗?”
霎时间,周絮影如坠冰窟,手心都在发寒。
慕景时伸出手,克制而隐忍地穿过她的发丝,一向清冷无波的声音,在此刻居然染上了带着哭腔的哽咽。
“向晚,我终于能见到你了……这么久了,你从不来梦里见见我。”
周絮影很想抽身离开,但看着慕景时眼中的哀切恳求,她张了张唇,还是没动。
她双手覆上慕景时宽厚微凉的手,贴近面颊,试图模仿着温向晚平日的语气:“景时……”
这一次,慕景时没有再抗拒她的接触,甚至近乎乖顺的任她如何。
可这一切都是因为温向晚带来的,周絮影不可自拔地陷入了纠结。
慕景时看着她双眸猩红,氲出一片水雾。
“你比我心狠太多了……你一声不吭地抛下我,却连弥补的机会都不给我……”
随即,他眼底又流露出一丝的茫然和欣喜,喃喃自语。
“向晚,你这次愿意陪我的时间又变长了,是不是意味着,我又离你近了一些?”
周絮影紧抿着唇,看着眼前仿佛陷入魔障的男人。
她一开始讨厌他,也讨厌做一个人的影子,最初接近他,也是受江亭序指使,有自己的目的。
但到了后来,她居然开始奢望能得到慕景时的爱。
她做了很多错事,都能因为像温向晚而被原谅。
渐渐地,她也开始渴望慕景时对温向晚的爱,慢慢不再甘心成为一个影子。
她也想以一个爱人的身份,真正接受慕景时的爱。
“景时……”周絮影缓缓伸出手,如所有寻常夫妻和爱侣那般,抚上慕景时的侧脸:“景时,我回来了,这次我可以陪你很久……很久……”
也许是‘陪你很久很久’太蛊惑人心,慕景时眼角滑过一滴泪,正被周絮影抚过他侧脸的指尖接住。
他的不抗拒让周絮影鬼使神差地选择更进一步,然而她的双手刚主动攀上慕景时的脖颈。
慕景时如梦初醒,猛然后退了半分:“不,你不是向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