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愣着干什么啊,快点说点吉利话。”虞暖淡淡一瞥,脱口而出:“祝你永远不死。”林书晚:……裴明川抬眼看她,眼里满是讥讽。林书晚侧目,轻声轻语道:“你这话听起来像诅咒,要不重新说一句?”她明显有些慌乱,昨天才签下大单,今后还有合作,要是得罪了裴明川,他给虞暖穿小鞋怎么办?合不合作先不说,就他权势滔天的身份,拿捏一个普通翻译人员轻而易举。虞暖看出了她眼里的担忧,轻扯了嘴角,“祝你早日康复。”
虞暖知道他并没有把她的话当真,但也无所谓了,随意他怎么想。
裴明川放开她坐了起来,他靠在沙发上仰头看向天花板。
灯光照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虞暖没有注意他的表情,拿过手机按照他给的号码给郑久打去了电话。
她家就有胃药。
但她没有拿出来。
“你打了我,我没计较,还舔着脸跟你们工作室合作,你却这么对我,良心不痛吗?”
裴明川闭着眼,敞着腿靠在沙发背靠上,嘴里念叨着白眼狼。
虞暖拿着手机的动作顿了一下,软了性子,“之前伤了你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不过鉴于你也有错,我们一笔勾销。”
“我已经联系郑助理了,他很快就会赶来。”
他睁开眼,眸光越来越沉。
现在的她当真跟以前不一样了,不仅能闹腾,还真的不近人情。
裴明川突然觉得胃部如翻山倒海般疼痛,也不知道是不是气的。
“虞暖,你想清楚,我今天出了这个门,我们就算彻底断了。”
他强忍着疼,一瞬不瞬盯着她,生怕错过她的犹豫。
可惜没有,虞暖依旧面无表情,眼里平静无波。
裴明川硬咬着牙,他漆黑眸子里翻涌着的愠怒渐渐散去。
面对虞暖的沉默,他就像个自找上门的笑话!
“好,你有种。”
他恶狠狠落下这话,步履沉稳地走出了她家。
下一刻,大门被阖上,隔绝了一室的灯光。
漆黑的走廊里,顶上的灯忽明忽灭。
裴明川撑不住了,扶着墙跌跌撞撞离开。
没走几步就倒在了地上。
而一墙之隔的虞暖完全不知。
她送走裴明川后就回了房间,经过他这么一闹,她完全没了追剧的心思。
翌日,虞暖刚来到公司就听到林书晚说裴明川连夜住院的消息。
“暖暖,我们要不要去看看啊?”
“去干什么?人家请你去看了?”
虞暖对这事完全不觉得意外,昨天看他的样子就知道挺严重的。
但这都跟她没关系。
林书晚啧了一声,说:“我们是去送关怀的,毕竟是甲方嘛,该处的人际关系不能落下。”
说着,她连忙喊来了小欢去准备看望病人的水果。
虞暖本不想去,但架不住她软磨硬泡。
其实她觉得她不去还好,去了没准裴明川要多住几天院。
果不其然,她一出现,病房里莫名弥漫着股危险气息。
郑久在这待了一早上,气氛都挺好的。
而这会儿他莫名打了个寒颤。
抬头看去,裴明川脸色阴沉。
他一时半会儿拿捏不准该不该送客。
“裴总,听说您病了,我们代表工作室来看看您,您没事吧?”
林书晚谄媚笑着,把拎来的水果篮子放在了床头柜上。
而裴明川从头到尾只给了她们一个余光,便低头处理着工作。
病房里的气氛凝滞下来,林书晚觉得尴尬,不好意思地挠了挠鼻尖,侧头向虞暖使眼色。
奈何她视而不见。
为了缓解尴尬,林书晚只能把目光移到站在窗户边的郑久身上。
“郑特助,裴总的病还好吧?”
“也没什么,就是胃穿孔了,医生让住几天院观察观察。”
吃了辣的又喝酒,能不胃穿孔吗?
郑久无奈地想着。
林书晚瞪大了眼,又一次示意了虞暖一眼。
“你愣着干什么啊,快点说点吉利话。”
虞暖淡淡一瞥,脱口而出:“祝你永远不死。”
林书晚:……
裴明川抬眼看她,眼里满是讥讽。
林书晚侧目,轻声轻语道:“你这话听起来像诅咒,要不重新说一句?”
她明显有些慌乱,昨天才签下大单,今后还有合作,要是得罪了裴明川,他给虞暖穿小鞋怎么办?
合不合作先不说,就他权势滔天的身份,拿捏一个普通翻译人员轻而易举。
虞暖看出了她眼里的担忧,轻扯了嘴角,“祝你早日康复。”
她语气淡淡,说不上虔诚祝福,但好歹这次说了句正儿八经的祝福语。
没曾想,裴明川眼底的讥讽又深浓了几分。
郑久明显察觉到气氛不对,出声送客,“林总,虞总,你们还是先回吧,裴总还有要事要处理。”
林书晚摸不着头脑,讪笑着跟虞暖走了出去。
“不是,我们态度不诚恳吗?我都…”
她话还没说完,一个戴着墨镜的漂亮女人从她们面前匆匆而过,随着她的离开,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吹拂而过,无比好闻。
紧接着,虞暖就看到了那个女人进入了裴明川的房间。
她看了眼,收回视线。
“行了,贴冷屁股的事又不是第一次做,这么在意干什么。”
“我这是为你着想啊!接下来跟裴氏对接工作的是你,要是得罪了他们,为难你怎么办?而且我们还得考虑后续合作,拿下裴氏的资源,后续发展起来会容易的多。”
她这话不无道理,虞暖浅抿着唇。
“知道了,我过后会跟他打好交道,不会影响后续合作。”
听到她的保证,林书晚顿时松了口气,“那就好,人家是甲方爸爸,我们姿态放低点是应该的,你要是受了气没处发泄,骂我都比骂他们强。”
虞暖忍俊不禁,开始思考起今后的合作。
病房里,哭泣声断断续续。
秦海岚坐在裴明川床前的椅子上,一双明媚的双眼里蓄满了泪水,满眼都是心疼。
“这造的什么孽啊,回来没半个月,要么被人打伤,要么就是出事住院,是不是这里的风水克你啊?”她哽咽着擦眼泪,“你干脆跟我回去算了,你一个人在这,我怎么放心啊。”
裴明川不以为然,“我今年二十八了,不是八岁,有什么好放心不下的。”
“你在国外就把身体熬坏了,平时要不是我督促你,你药都不喝,你要我怎么放心?”
秦海岚哭得泣不成声,好似胃穿孔的人是她。
她哭起来没完没了,偏偏裴明川还拿她没办法,只能任由她发泄情绪。
良久,她哭累了,停下来。
“我后天就回云港了,你真不跟我走吗?”
裴明川:“公司在这,我能去哪儿?”
秦海岚:“你是为了公司还是为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反正我不管,下次你再受伤,我绑也要把你绑回去。”
“以前的事过去就过去了,我不希望发生第二遍。”
听她提起以前,裴明川到嘴的话终究还是没能说出来。
这件事是他们心里永远的痛,像拔不掉的刺,扎得人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