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晏的朋友推荐来的人是个二十九岁的女性,离异,未育。履历很不错,来他们这样的公司算大材小用。谢知安为对方点了杯摩卡。“你的履历很优秀,为什么愿意来面试?”齐敏推了下黑框眼镜,“杭律师说你们这里很稳定。”谢知安若有所思地看着明显很局促的齐敏,她很瘦,好像很紧张。“你们关系很好?”“我的离婚官司是杭律师帮我打的。”齐敏双手托着咖啡杯,小口抿了几下,似乎很担心自己不能得到这份工作。
崇安沿袭了两人自父辈承袭而来的经验,保质保量,力求稳妥,和市面上主流的传媒公司有天壤之别。
但新媒体主打的就是短平快,他们这种风格其实很不讨好。
租下办公室后,谢知安跑了好几趟相关部门,然后拉着周晏签名。
在文件上周晏是公司的全资拥有者,但真正承担着运营重任的人是谢知安。
对完最近两天的进度后,谢知安提出心底的疑问“你就这么放心我?”
名义上周晏是公司的老板,但公章和公司的卡都在谢知安手上,只要她想,随时都可以携款潜逃。
“我觉得你不会骗我。”
如果不是谢知安身份敏感,周晏其实很愿意让她担任财务。
但谢知安一来没有财务背景,第二还有家里的事,所以这个重要的岗位必须从外面招聘。
“关于财务的人选,我建议你选择有三到五年工作经历,本地人选最佳。”谢知安说。
周晏想到自己的一个朋友,“我有个朋友是做律师的,我问问她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吧。”
周晏的朋友推荐来的人是个二十九岁的女性,离异,未育。
履历很不错,来他们这样的公司算大材小用。
谢知安为对方点了杯摩卡。“你的履历很优秀,为什么愿意来面试?”
齐敏推了下黑框眼镜,“杭律师说你们这里很稳定。”
谢知安若有所思地看着明显很局促的齐敏,她很瘦,好像很紧张。“你们关系很好?”
“我的离婚官司是杭律师帮我打的。”齐敏双手托着咖啡杯,小口抿了几下,似乎很担心自己不能得到这份工作。
谢知安说“你的履历证明你完全有能力满足我们现阶段的需求,财务最重要的是人品,既然杭律师相信你,那么我也愿意给你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一个月后办公室装修完毕,三人站在装修一新却没有一个人的办公室里。
齐敏推了下眼镜,小声问“这里刚刚装修完,应该会甲醛超标吧?”
“我找了专业的除甲醛公司全面除过甲醛,又通风了一周,检测数值达到使用标准。”谢知安说。
齐敏稍稍放心,发现周晏看向谢知安的目光满是赞赏。
一个十项全能的总监是每个老板在公司成立之初最需要的人。
周晏凭借自己在校友中的人脉,通过参加大量饭局告诉所有人自己开了家公司,让大家帮忙照顾生意,名片上总经理的头衔在一众靠着家里混吃混喝的二代中非常显眼。
房地产虽然还没完全熄火,但发展势头明显不如从前,周晏这个时候开了家传媒公司,背后的意思不言而喻。
一周之内,谢知安前后面试了上百人,把公司基本的配置全都凑齐,从前台保洁这些基础岗位到摄影剪辑文案这些技术人员,每个人都按照部门分配了位置。
他们接到的第一个任务是拍摄样片。
就在本地,但要拍出水准。
周晏忙着在外面应酬,公司里的大部分事务都由谢知安定夺。
会议室内谢知安坐在最前方,把笔记本上的要求一条一条的说出来,底下的人认真记下,不时给些反馈,讨论过大概方向后,谢知安做了些调整。
“还有什么疑问吗?”
几人纷纷摇头,出了会议室几个人凑到一起继续商量应该怎么把方案落地。
谢知安敲开齐敏办tຊ公室的门,“现在账上有多少能动的现金?”
齐敏打开账户查看后说“还有三十三万。”
“现在要拍样片,最多能动多少钱。”
齐敏算了一笔账,“办公室的租金和水电已经预缴过,正常情况下至少够用半年,每个月的工资支出在十万左右,样片最多能动十三万。”
账上的现金太少了。
谢知安回到办公室给周晏打电话,说了情况之后,周晏沉默片刻,“你想要多少。”
“我会让他们把预算压缩在十万左右,但这个月必须有营收,否则情况会很危险。”
周晏已经从家里拿了一百万,两三个月就花得差不多了,他忍不住苦笑,难怪都说不怕富二代混吃等死,就怕他们想要证明自己。
“一个月内一定有项目进来。”
周晏在前司积攒了一些资源,但私人有交情是一回事,把手上的项目交给你是另外一回事,他在外面跑了这么久,大家都是表面恭维,谁也没把他放在眼里。
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想要靠自己做起一番事业没那么容易。
谢知安思来想去觉得这样坐以待毙不是办法,给黎映打了个电话,“你有没有需要拍的东西?什么都行。”
黎映下个星期要去杭市拍一个宣传片,有半天空档,可以让谢知安拍点东西。
“你最近有没有要上的剧?我可以帮你拍点相关的东西。”谢知安说。
黎映笑道“你会给我打折吗?”
“当然,给你个亲情价。”谢知安跟着笑。
周晏的饭局一场接着一场,端着酒杯和那些自己原本看不上的老板们谈笑风生。
偶然碰到季飞宇的时候,对方的眼神很奇怪,把他拉到一边抢了酒杯问他为什么这么拼。
“你家里断你生活费了?天天这么喝当心喝到胃穿孔!”
周晏颓然一笑,他原以为自己这张脸怎么也能换一两个单子,可杭市根本没人把他放在眼里。
“我好像只是个富二代。”
季飞宇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他本来就是个富二代,他们这些人谁不是呢?
“做生意好难。”周晏低下头,觉得自己很没用,离开宁城就像个废物。
“别说你了,就算是谢知安出来拉拢也没用。”季飞宇漫不经心地从烟盒里抖了一根烟叼在嘴里,“别看孟家在宁城说一不二,谢知安在这里照样要夹起尾巴做人。”
半明半灭的火光中,周晏的神情慢慢变得坚定。
“帮我个忙,多给我介绍几个这样的饭局。”
季飞宇抖了抖手中的烟灰,“好说,不过作为兄弟我得劝你一句,离谢知安远点,她不吉利。”
说到这个,季飞宇忽然道“你什么时候能把你那破头像换了?我老是把你和我妈的头像认错。”
“我觉得挺好的啊。”
“你从高中就开始用这个头像,像素都破成什么样了,还不赶紧换了。”
周晏的头像是一支孤零零的向日葵,很多年前,谢知安从自己的花束里抽出来递给他,说他笑起来像向日葵一样好看。
“不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