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赵初语坐上车,车子就快速驶上高速路。她透过车窗,望着快速向后倒退的陌生景物,心里滋生出一丝不安。前方的路牌,明确标识着,这是出市的方向。他,要带她去哪?纤细白净的小手,紧抓着系在胸前的安全带,侧眸望向朝座椅后靠的祁瑾安。他似乎有点疲惫,闭着双眼在假寐。棱角分明的侧脸,没了清醒时的冷峻。不见半点皱褶的领口,那两颗一看就绝非凡品的浮雕纽扣,被随意解开。露出漂亮的锁骨,还有那修长脖颈,以及突出的喉结。
逐渐进入深秋的南城,晚风已带来阵阵凉意。
赵初语轻轻调整了一下脸上的口罩,就拿着还在响个不停的手机,与白露露挥手告别,快步走向反方向的转角处。
她深呼一口气,小手握紧,似要将全部力量凝聚在指尖。
柔软指腹轻轻划过在手机屏幕颤动的“接听”二字,放到耳边。
小嘴隔着口罩缓缓开口,“我刚下课。”
因感冒,往日刻意清冷的嗓音,此时多了几分掩盖不住的娇媚。
似小猫在撒嗲,软的像一滩水。
透过电流,传至祁瑾安耳中,令他的心忽然开始发痒。
他喉结滚动,抬手松了松领口,按下车窗,让冷风灌进来,驱散身体突起的燥热感。
如艺术品般修长的指节,微屈,轻点车门。
望向车窗外的深邃瞳孔,眸色不明。
“下来,在南门。”
泛冷的嗓音,带着难以察觉的柔色,也含着几缕不可违抗的命令。
还站在转角处的赵初语,听到手机听筒传来的命令式口吻,眉心轻蹙。
拿着手机,静默两秒才轻轻回应,“好。”
祁瑾安和以往想纠缠她的那些富商,并不一样。
撇开她最初的心动不谈,他的权势也由不得她“任性”。
赵初语似想到了什么,那双仿若点缀着无限星光的眸子,黯淡了些许。
她收起手机,调整好心绪,才踏出拐角阴影,转身往广安大厦南门走去。
这一幕,恰好被特意来接妹妹回校的向东瞧见。
他戴着黑框眼镜的双眼,惊诧不已。
看着那个美得惊心动魄的南大校花,上了一辆通体黝黑发亮的宾利车。
他是男人,对车的认知,不说百分百,但也七七八八。
那辆宾利是刚出不久的限量款,造价一千八百万,有钱也买不到。
传言赵初语家境贫寒,不可能是什么千金大小姐。
除非是……去做富豪的情妇。
向东满眼不敢置信,像一尊化石一样,站在原地。
望着宾利疾驰而去,也久久未能回神。
曾经有校园贴爆料赵初语被人包养,他还嗤之以鼻。
暗道气质清冷如空谷幽兰的女子,怎么可能会是帖子说的那么不堪。
现在却被啪啪打脸,心情复杂的像一团麻线。
向溪跑出广安大厦,见到的就是失魂落魄的亲哥。
她伸出食指,疑惑地推了推他,“哥,你怎么这么好心来接我啦?”
平时可都是让她自己打车回学校的,想到上课前,她哥送奶茶过来看到的那一幕。
有了个大胆猜测,她哥来接她是假,想邂逅赵大校花才是真。
向溪想到这个可能性,撇嘴道:“大哥,你该不会还在垂涎赵学姐吧?”
“哥,也不是我要打击你,你是真的没戏。”
向东没多说,魂不守舍地转身,“走吧,回学校。”
向溪见哥哥神色不太好,快步追上去,有点不忍心地揪了揪他格子衫。
“哥,如果你想谈恋爱,我给你介绍啊,虽然和赵学姐没得比,但肯定是俏皮可爱的女孩子。”
向东:“……不想谈恋爱。”
“切,还想骗我,你就是喜欢赵学姐,可她哪是凡夫俗子能高攀的啊……”
昏黄路灯下,两兄妹的影子一前一后,慢慢远去。
那厢,赵初语坐上车,车子就快速驶上高速路。
她透过车窗,望着快速向后倒退的陌生景物,心里滋生出一丝不安。
前方的路牌,明确标识着,这是出市的方向。
他,要带她去哪?
纤细白净的小手,紧抓着系在胸前的安全带,侧眸望向朝座椅后靠的祁瑾安。
他似乎有点疲惫,闭着双眼在假寐。
棱角分明的侧脸,没了清醒时的冷峻。
不见半点皱褶的领口,那两颗一看就绝非凡品的浮雕纽扣,被随意解开。
露出漂亮的锁骨,还有那修长脖颈,以及突出的喉结。
这副任人采摘的勾人模样,让赵初语微微红了脸。
整个后座,似乎都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木质调的雪松香。
清冷,高贵,令人沉醉。
赵初语移开视线,轻掐掌心,命令自己不要沉沦在他精致的皮囊下。
坐在副驾的特助郑致,目光不敢有丝毫偏移,目不斜视地注视着前方道路。
纵使心底埋满疑问,也不敢表现出来。
每秒以亿来计算的祁五爷,竟白白浪费两个小时等在广安大厦楼下。
这在以往,简直是天方夜谭。
权势滔天如祁瑾安,谁敢让他等。
这还是第一次,祁五爷为一个女子破例。
更让郑致想不通的还有一个点,已经疑惑了一个月,奈何没胆问。
他跟在祁五爷身边已经五年,深知总裁特别厌恶女人,公司、家里从不招女性工作者。
在外洽谈商务合作,场内也不能出现异性,否则,这位爷会直接起身离开。
现在,祁五爷不仅和南大的女大学生春风一度,还要带她出席明早八点的国际会议?
这些疑问,郑致注定得不到答案。
凌晨十二点半,拥有卓越性能的宾利,停在深市七星级豪华大酒店地下停车场。
车停下的那一刻,祁瑾安就睁开锐利双眼。
毫无疲倦感,亦无丝毫刚醒过来的迷蒙。
异常清醒,犹如隐身于黑暗的猎杀者,阴暗危险。
在副驾正襟危坐的郑致,感应到熟悉的阴森感,便知祁五爷已醒,头也不敢往回转,怕引起总裁不喜。
说出口的话,也不敢啰嗦,言简意赅。
“五爷,已到深市。”
祁瑾安眉眼轻抬,瞧向旁边已不知何时睡着的赵初语。
她睡得似乎很难受,戴着口罩的小脸微微泛白,双眉紧皱。
整个人紧靠车门,似是要拉开与他的距离。
祁瑾安意识到这个可能性,眸底闪过一丝浮躁。
下意识就想把她拉进怀里,可手伸到半空,就停滞不前。
他拧了拧眉心,打开车门,下车绕到另一边,俯身,弯腰把熟睡的她,轻轻横抱在怀里。
当接触到她身上传来的滚烫体温,他英眉紧皱,薄唇紧抿。
她在发烧。
来不及思考,抱着她,再次坐上后座,森冷发号施令,“去医院。”
郑致马上坐回副驾,让司机开车,去圣安旗下的私人医院。
陈院长深夜接到郑特助的电话,弹跳而起,火急火燎赶过去。
在见到祁五爷怀里被西装外套包裹着的女子时,瞳孔骤然收缩。
铁树竟然开花了!
祁瑾安不喜旁人视线落在赵初语身上,黑眸幽冷,蕴着浓浓的危险气息。
“眼睛不想要,就捐了。”
郑致背脊发凉,立马上前,拍了拍震惊到回不了神的陈院长。
“陈院长,赵小姐身体不舒服,还请安排女医生做个详细检查。”
陈院长立即回神,冷汗直流,不敢再看,马上安排医术高明的女医生,前来就诊。
整个检查过程,最高级别SVIP病房只有三个人。
烧的神志不清的赵初语,以及一直处于低气压的祁瑾安,还有心理压力极大的女医生杨诗韵。
如果不是心理还算强大,在祁五爷散发出来的骇人冰霜下,她定是腿软的站不稳。
杨医生是急诊科主任,临床经验丰富,一眼就瞧出祁瑾安紧抱在怀里的女孩处于高烧昏迷状态。
这情况耽误不得。
医者仁心,她立马取来体温计和棉签、消毒液、采血针、无菌手套等。
“五爷,请将这位小姐放下病床,我需要帮她采血化验。”
祁瑾安那双幽深的眼睛,毫无温度,抱着赵初语的双臂,没有丝毫松动。
从薄唇吐出的话,幽冷苛刻。
“圣安不养废物,不行就换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