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错什么了吗?步数看着战砚承愈发难看的脸色,一颗心拔凉拔凉的,他只是想活跃气氛而已啊,为毛头儿要这么看他?做手下的总是这么的不容易,怎么样都是错。“联系秦轩,我自己跟他说。”“哦,好。”步数忙不失跌送,立刻拨通手机,刷刷的按下号码,声音在电话接通的那一刻瞬间变正经严肃,“秦少,我们头儿要跟你说话。”然后就把手机递了过去,战砚承接过电话,直接发问,“他们藏在哪里?”秦轩皱皱眉头,有些不悦,战砚承说话冷酷霸道,简略得好像他是他的下属,但他向来维持温润的形象,因此也只不温不火的答道,“抱歉,战少,人跟丢了,我
但是,如果真的死掉的话,那就什么都不重要了……吧?
原本蔓延全身的恐惧在这一刻突然如潮水般退去,她的容颜安然而恬淡,手慢慢的伏在自己的腰间,那里有一处不明显的凸起。
萧腾倒是一怔,微微的眯眸,打量起面前的女孩,瞳孔有暗茫掠过。
他忽然想起,诺诺死时,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平静?
“呸!”一个身形格外壮实的大汉朝她的方向啐了一口,“臭丫头,你想死,哪有这么容易,这么多条命,是死你一个人赔得起的了?”
纤长的睫毛剧烈的颤抖了一下,终究还是会来吗?她最恐惧的事情。
跟无穷无尽的屈辱和折磨相比,死又算得了什么?她的心阵阵的发凉,心头忽然涌上一阵咬牙切齿的恨意。
恨那个一出生就厌恶她的男人。
更恨,那个开始出手救她,承诺绝不会把她交出去,最后却亲手将她扔进狼群的男人。
“把那丫头绑起来。”嘈杂的声响,男人们的面目略带狰狞,如索命的厉鬼一般一步步的朝她走可过来。
等我,宋安安。
男人低沉霸道的声音再度在她的耳边响起。
“砚承,”宋意如泪眼朦胧,猛然的扑入男人的胸膛,美丽的脸庞上带着难得的娇弱和泪水。
她的手紧紧的抱着男人的腰,小声的抽噎,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了,即便被抱上岸,也仍旧在不停的颤抖着。
“好了没事了。”战砚承沉默的将身上的大衣脱了下来,包裹住女人的身体,大手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肩膀,温声低低的道,“我带你回去。”
视线越过肩膀,抬头看向吊桥,年久的木质仍静静的吊在半空中,上面已经空荡荡的。
胸腔中顿时涌出深深的无法抑制的烦闷,宋安安被带走了。
这十三年来,他第一次真正的失去她的踪迹,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让他血液里某种铁血冰冷的因素全都翻滚出来,一股巨大的杀气从他的周身散发开来。
墨眸冰冷之极,如千年寒冰炼成的刀子。
萧腾,五年前宋言希没有终结你,这一次,我亲手送你去地狱。
“我已经没事了,”柔柔的声音自怀里传来,宋意如扯着唇角露出笑意,“砚承,他们也没有对我怎么样,你不用这么生气。”
望着男人一语不发的俊脸,她心中的悸动无法忍住,扬起嫣然的笑容,柔弱又美丽,“你脸色太恐怖了,会吓着我的。”
这样深狠的戾气,一双眸子是毫不掩饰的嗜血怒意,仿佛一头蓄势待发的要将猎物撕成碎片的野兽。
他果然很紧张她啊,又是一阵甜蜜,她依偎在他的怀里,“砚承,抱我回去吧,我想回家了。”
“嗯。”男人收回视线,淡淡的应了一声,直起身子,迈着大步往山下的路走去。
“意如,”宋仁成远远见到战砚承抱着一个女人下来,当即就赶忙迎了上去,“有没有事?有没有受伤?”
“爹地放心,我没事,”宋意如轻轻的道,“他们什么都没对我做,连三餐都是按时的,您别担心。”
“那就好。”听到她说没事,宋仁成彻底放心了,点点头,蓦然才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眉头皱了起来。
他犹豫的看着眉目沉静的男人,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砚承……安安呢?”
即便再如何的厌恶,血脉尚在,何况,还是因为这样的原因……
战砚承一言不发的将宋意如抱到车里坐好,并低头细心的为她系好安全带,方淡淡的开口,“宋叔叔,您先带意如回家,她受了惊吓,让医生检查。”
他这么说,就代表宋安安还有生机,他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即心头又生出几分异样的感觉。
宋意如却是怔住了,“砚承,你不陪我回去吗?”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难道不用陪着她的吗?
“宋安安在他们手里,我去找她。”战砚承没有多余的解释,脸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你爹地会照顾你,乖,没事了。”
宋安安……她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死了吗?
微微垂着眸,眼底闪过几分阴冷的神情,她当然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绑架,也很清楚对方为什么会肯放人。
用宋安安的命换她的,只要她死了,那么以前的事情,她也可以作罢,毕竟她已经还她一条命了。
更重要的是,只要她死了,宋家和这个男人,都不会再有人跟她来争了,哪怕,宋安安从来不是她的对手。
她张了张嘴,只觉喉咙一堵,什么都说不出话来,而战砚承已经抬手关上了车门,转身离开了。
没关系,指甲深深的没入掌心,反正,宋安安也不会活着回来了。她不用担心。
黑色的林肯车消失在视线里,战砚承脸上戾气愈发的深厚,薄唇微扯,声调更是冷漠,“步数,秦轩来消息没有?”
一个年轻的男子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小心的看了眼自家老大难看的脸色,“头儿,秦少说他已经派人提前守着了,之前宋大小姐在萧腾的手里,不好弄出太大的动静,秦少的手下已经有人跟着宋三小姐,但结果怎样很难说……萧腾是个狠角色。”
萧腾当然是个狠角色,不然当初也不会从宋言希手里成为漏网之鱼。
战砚承的脸色很不好,这样的气氛让步数觉得头皮发麻,他摸了摸脑袋,积极的活跃气氛,“头儿你能放松点咩,反正你媳妇儿已经安全了,宋家那位三小姐我们努力救就是了,就算来不及救我也一定找块风水宝地把她好好的安葬……”
他说错什么了吗?步数看着战砚承愈发难看的脸色,一颗心拔凉拔凉的,他只是想活跃气氛而已啊,为毛头儿要这么看他?
做手下的总是这么的不容易,怎么样都是错。
“联系秦轩,我自己跟他说。”
“哦,好。”步数忙不失跌送,立刻拨通手机,刷刷的按下号码,声音在电话接通的那一刻瞬间变正经严肃,“秦少,我们头儿要跟你说话。”
然后就把手机递了过去,战砚承接过电话,直接发问,“他们藏在哪里?”
秦轩皱皱眉头,有些不悦,战砚承说话冷酷霸道,简略得好像他是他的下属,但他向来维持温润的形象,因此也只不温不火的答道,“抱歉,战少,人跟丢了,我已经让他们继续找了。”
战砚承的眉头立刻拧成了麻花,他掀唇,讥诮的开口,“你别告诉我,当年宋言希手下的精英在你手里呆了三年通通都变成废物。”
他是有求于人的,态度怎么敢这么嚣张?
他温温一笑,开口却是不冷不热的调子,“战少这么有本事,自己去把那女人救回来,何必请我帮忙。”
战少此时心情恶劣到了极点,整个人都处在极度烦躁的状态,逮到什么就看什么不顺眼,当即就讽刺道,“你不想苏绾知道你做的那些龌龊事,就给我少说话多做事,我的女人没了,你就等着苏绾从你跟前消失。”
请他帮忙,如果不是把柄被他捏在手里,秦轩怎么可能乖乖替他做事?他还真当自己是一回事,磨磨唧唧的跟他在这里废话。
秦轩眼底滑过浓重的狠意和阴暗,“战砚承,你不用拿那件事来威胁我,你做的可不比我少,你现在这么紧张宋安安,救回来了又怎么样,让她知道她哥哥有今天都是拜你所赐,那丫头全世界最恨的就是你。”
“呵,”战砚承的唇间哼出重重的不屑的字眼,“原来你也知道,没我,你们扳不倒宋言希!”
他唇上勾出玩味的弧度,“你要是做事能干净点,或者有本事抓住我的把柄,就不会只有让人使唤的份了,苏绾在宋言希面前不知道多乖顺多听话,你把她当菩萨供着她连看你一眼都嫌浪费时间,男人做到你这个份上已经不能更失败,你给我听好了,最好宋安安能一根头发不少的回来,否则,我让你比我更不爽。”
秦轩怒极又骇极,什么时候那个丫头在战砚承那里变得这么重要了,这三年来他们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心照不宣,他今天居然不惜跟他撕破脸。
亲手送出去的女人,还想完整无缺的夺回来。
宋家那两姐妹,他都想要?
所以一边下狠心用宋安安把宋意如换回来,又一边计划利用他把宋安安夺回来?无比矛盾的心理。
他压抑住自己的怒意,冷淡的道,“我的人已经在找了,战少,那座山是什么状况,你也很清楚,不要强人所难。”
“强人所难又怎样,你只要记着她必须要好好的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