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或许不清楚,只有他这种行伍之人,才能看出来那一脚的力量到底有多大,但是这种在公堂之上大打出手的,放眼整个大梁都很少见,莫非此人真的一点不怕监察御史问罪。看着旁边这个大汉不接招,叶枫目光又瞥向了另一侧的主簿。主簿正在目不转睛地看戏,也想知道叶枫下一步想干什么。没想到叶枫转脸就把目光投向了自己,心下一慌,赶紧低下头整理自己面前的笔墨。没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他可不想成为出气筒。傻傻的凑上去,万一像县丞一样,被叶枫找个借口踹一脚,那就太冤了。
叶枫走进公堂,就见周五常端坐主位,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两侧坐着的众人也是面色不善。
看着叶枫走了进来,两侧皂班的衙役,顿时高呼“威武”。
声音刚落,叶枫抬手一指周五常,“大胆周五常,你可知罪。”
周五常的惊堂木已经捏到手里,正准备狠狠敲下,没想到叶枫突然问罪。
突来的呵斥吓得周五常一哆嗦,一时愣在原地。
倒是旁边的师爷反应比较快,“大胆,叶枫,身为县衙属官,见了知县竟然不拜,还敢咆哮公堂,你可知罪。”
周五常这才反应过来,一拍惊堂木,“就是,叶枫,你可知罪。”
叶枫走上前去,朝着师爷就是一巴掌,“来人,给我拿下。”
夜枭上前直接把师爷锁了起来,根本不管旁边气得发抖的知县周五常。
师爷中途还想反抗,被夜枭一脚踹翻。
叶枫缓缓的开口,“公堂之上,知县没有发话,你一个外聘的师爷竟然敢呵斥当朝七品官员,按大梁律,杖二十。”
周五常还想开口,叶枫一手抓过惊堂木,猛地一拍,“周知县,难道你想违反大梁律令?”
两侧的皂班差役,呆呆的看着这一幕。
其余众人也是傻眼,他们得到通知,今天文斗驿丞叶枫,结果谁知道叶枫先发制人。
而且打着大梁律令的旗号,他们真的不知道怎么反击了。
难道说不遵守大梁律令,这种话,在公堂之上,谁敢开这个口。
周五常更是如此,他虽然不聪明,但也不傻,悄悄地给县丞使了个眼色。
县丞也愣了,一看叶枫也是个好事的主,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周五常气的脸色更青了,师爷的支的招,和这个差不多,先声夺人,但还没用出来就直接搁浅了。
随着师爷“啊啊啊”的痛吼声从门外传来,在场的众人都是一哆嗦。
片刻之后,夜枭回来复命,他现在已经彻底放飞自我了,老爷让干啥,他就干啥。
跟着老爷混,不用动脑子,因为自己的脑子根本不够用,倒不如啥也不想。
“周知县,你可知罪?”
看着叶枫嚣张的气焰,竟然在公堂喧宾夺主,周五常气的发抖,哆嗦地指着叶枫,“叶枫,公堂之上,不得放肆。”
叶枫悠然的走到县丞身旁,示意了一下,县丞不知何意。
结果下一刻,叶枫一脚踹过去,县丞直接飞扑在地。
“一点眼色也没有,遇到上官,竟然不知道起身行礼,连座都不让,周知县给你的胆量吗。”
说完之后,叶枫拉过县丞的椅子就坐了下去。
县丞又惊又怒又痛,爬了半天也没爬起来。
他感觉自己的肋骨有可能断了。
上官虽然可以呵斥下官,但哪有叶枫这样的,上来就下狠手。
周五常惊呆了,他的脑袋跟不上这种节奏,这是干嘛,不是说好的文斗的吗。
哪个县衙的公堂会像他这里一样。
看着在自己右侧端坐的叶枫,周五常气糊涂了,“来人,给我把叶枫拿下。”
现场鸦雀无声,七品官,谁敢拿下,即使是知府坐在这里,想要无缘无故拿下叶枫,也得好按章办事,否则告到监察御史那里,谁都跑不了。
皂班一众衙役,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对面的同行,眼睛里全是问号,都能看出来彼此的意思。
到底该怎么办?
周五常看着自己的命令竟然无人执行,浑身无力地惨然坐在椅子里。
他能当上望北城县令,当然背后有大人物撑腰。
但是纵观大梁官场,没有哪个县衙会放一个七品驿丞,更没有哪个驿丞会像叶枫一样,没有章法。
叶枫的举动,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无法无天。
周五常感觉自己的脑子,都快成浆糊了。
一时之间,整个公堂陷入一片沉寂,谁都不开口。
叶枫好整以暇地翘起了腿,对周围的一切视而不见。
这时他发现旁边的国字脸劲装大汉,在好奇地看着自己,这是整个公堂最沉得住气的一位。
甚至刚才县丞从他旁边被踢飞,眉毛都没眨一下。
叶枫盯着大汉,凑了上去,悄悄地说,“你瞅啥?”
大汉本来也是好奇,一个驿丞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量,看着叶枫凑了过来,侧耳倾听。
没想到听到的竟然是这三个字,顿时破防,无语地看了看叶枫。
身为望北城三大巡检之一,尉迟刀本来和知县就不是一个阵营,知县的来龙去脉他很清楚,今天来这里也就是看个热闹。
没想到这个驿丞倒是有意思,四处煽风点火,连自己也没逃脱。
尉迟刀收回眼神,看向自己面前的案几,上面似乎有什么了不起的东西一样。
叶枫可不会轻易放过县衙里的人,凑上前去,死死地盯着尉迟刀。
尉迟刀本以为事情就过去了,没想到这个叶枫竟然没完没了。
换作平时,就是一只老虎盯着,他也沉得住气,今天看着叶枫在公堂之上大杀四方。
他感觉血液要沸腾了,忍不住学着叶枫的口气问道,“你瞅啥?”
叶枫眼都没眨一下,“瞅你咋的?”
尉迟刀感觉气血上涌,连忙深呼吸了一口气,顿时犹如老僧入定一般,又接着盯着自己面前的案几。
他其实挺想和叶枫过两招,刚才一脚踢飞县丞那一幕,给他留下了深深的震撼。
别人或许不清楚,只有他这种行伍之人,才能看出来那一脚的力量到底有多大,但是这种在公堂之上大打出手的,放眼整个大梁都很少见,莫非此人真的一点不怕监察御史问罪。
看着旁边这个大汉不接招,叶枫目光又瞥向了另一侧的主簿。
主簿正在目不转睛地看戏,也想知道叶枫下一步想干什么。
没想到叶枫转脸就把目光投向了自己,心下一慌,赶紧低下头整理自己面前的笔墨。
没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他可不想成为出气筒。
傻傻的凑上去,万一像县丞一样,被叶枫找个借口踹一脚,那就太冤了。
看着两侧的人都不接招,叶枫顿觉无趣,其他的衙役胥吏,档次太低,欺负起来,没有任何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