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怎么看都是他孙子更目无王法一些。被踩在钱玉鸣脚下的学子明显就是没有权势的,不然也不会到现在一句话都不敢说。倒是在听到钱玉鸣说他偷了他的玉佩拿去当了换钱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反驳了。“我没有偷你的玉佩。”“把人放了,不然本座就只能请你们去一趟五司做客了。”听到夏池楠这么说,跟在钱玉鸣身边的那些学子都有些犹豫。“我管你什么五司不五司的,你若是敢插手我的事,我就要让我祖父治你罪。”
她自问从沈周行登基之后,她已经很收敛了。
要说李潘明弹劾她,是应该的。
毕竟两人结了仇。
但是凭什么其他大臣也写折子弹劾她?
沈周行掩嘴轻笑,那双眼眸溢满了星光,细碎的温柔。
顾允卿一下子看呆了,就听到沈周行继续说着:
“难为你认识到了。”
顾允卿从沈周行的笑容里回过神来,眨巴一下眼睛,隐藏在衣袖下的左手悄然握起。
片刻后,她恢复了以前的样子。
“臣自问最近安分不少,为何还有层出不穷的奏折弹劾臣?”
沈周行迟疑了下,“这不应该问你吗?你问朕?”
顾允卿被沈周行的话一噎,良久都不知道该如何回话。
等到顾允卿从皇宫出来以后还百思不得其解,坐在马车上思考着自己的人缘是不是太差了。
除了师兄师姐,难道没人能看得顺眼她?
俗话说青天白日别乱想,刚想到师姐,她就听到了夏池楠的声音。
“身为鹿山书院的学子,是把规矩吃进狗肚子去了?”
顾允卿让马车停下,掀开车帘就看到夏池楠在一边的巷子里,对面是几个学生打扮的少年。
为首的少年明显没有把夏池楠放在眼里,一脸蔑视。
“夏大人这事不是你能管的,他欠我的银子,我讨他要,他不给,我难道就不能用别的方法吗?”
夏池楠冷眼看向那少年,“即使你为太师之孙,也不能如此欺压同窗。”
对面那少年掏了掏耳朵,一脸不屑。
“夏大人,刚刚我说的话你听不懂吗?”
顾允卿不知何时已经下了马车,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
对面的少年她知道,是钱太师的嫡孙,钱玉鸣。
钱太师尤为溺爱这个孙子,听闻他在书院里面经常惹事。
书院的院长看在钱太师的面子上,再加上钱太师将这些事压下来,钱给到位,那些被欺负的寒门学子也不会去计较。
顾允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眸光晦涩。
巷子两边已经围了不少的百姓,但一个个都不敢出声。
“本座虽然不能拿太师如何,但是一个学子还是可以的。”
钱玉鸣一脸桀骜的看向夏池楠,“你要是敢动我,我祖父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顾允卿听着,忽然就想到自己刚刚看的那些弹劾奏折里面,似乎就有钱太师的。
钱太师怎么写来着?
说她目无王法。
可这怎么看都是他孙子更目无王法一些。
被踩在钱玉鸣脚下的学子明显就是没有权势的,不然也不会到现在一句话都不敢说。
倒是在听到钱玉鸣说他偷了他的玉佩拿去当了换钱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反驳了。
“我没有偷你的玉佩。”
“把人放了,不然本座就只能请你们去一趟五司做客了。”
听到夏池楠这么说,跟在钱玉鸣身边的那些学子都有些犹豫。
“我管你什么五司不五司的,你若是敢插手我的事,我就要让我祖父治你罪。”
夏池楠刚打算动手,就听到身后传来顾允卿悠哉的声音。
“夏大人还是太善良了,要我说应该直接绑了。”
夏池楠听到这声音,心神一动,回过身来就看到顾允卿靠在不远处。
她双手环胸,看着懒懒的。
夏池楠脸上有了点笑意。
“顾大人。”
顾允卿来到夏池楠身边,两边的百姓都自动给她让出一条路来。
“刚刚是谁一直拿太师说事啊?”
钱玉鸣早在顾允卿出现的时候,脸色就已经变得难看起来。
“顾允卿?”
“嗯?”顾允卿看过来,“你一个没有品阶的学子也敢直呼本座的名字?”
钱玉鸣还是有些怕顾允卿的,毕竟听说李潘明的弟弟都被顾允卿给搞了。
但是想想李潘明哪里能和他祖父相比?
瞬间底气就多了不少。
“顾大人,你也要来管我们的事吗?”
“一个小小的矛盾,七司这么闲?”
顾允卿露出一个无害的笑容,“本座现在是很闲,都带回七司去。”
顾允卿话音一落,就出现两三个七司的人上前抓住钱玉鸣等人。
钱玉鸣被钳制住,梗着脖子,厉声厉气:
“顾允卿你敢抓我?”
顾允卿懒得听他说废话,“带走。”
等到七司的人把这些人带走之后,夏池楠神色复杂。
“你怎么插手了,这件事用不到你的,我自己也可以。”
其实夏池楠都明白,顾允卿是怕自己被钱太师记恨上。
毕竟自己的家族势微,要是钱太师有意报复,她怕是讨不到好。
顾允卿摆摆手,然后拍了拍她的肩膀。
“师姐别多想,我就是想出口恶气。”
“你不知道,钱太师居然写奏折弹劾我,我怎么能放过他孙子?”
夏池楠一言难尽,但是还是很担忧。
钱太师毕竟是三朝元老,得罪他怕是以后朝堂上又有一个人针对。
不出半个时辰,钱太师就杀到了七司。
钱太师年过六旬,身子骨还十分硬朗。
此刻红着脸站在七司的门口,吼着顾允卿的名字让她出来。
东羽没把人放进来,但是太师也得罪不起。
就听着耳边都是钱太师辱骂他家大人的话,句句不重复。
“顾允卿,天子脚下,你简直是目无王法,无法无天。”
钱太师声音听着中气十足,顾允卿哪怕在前厅都隐隐能听到一些声音。
此刻杨鹤柏来到大门前,客气的朝着钱太师行了一个拱手礼。
“钱太师。”
钱太师重重的哼了一声, 那拐杖往地上又是重重一敲。
杨鹤柏也不介意,将顾允卿的话回了他:
“我家大人说钱玉鸣欺压同窗,目无王法,想让他在七司住一段时间好好训训。”
这个所谓的好好训训,到底是怎样的,那可就不得而知了。
“他敢!”钱太师一听果然急了,“他不过是七司主司,还敢动用私刑不成?”
“我孙子犯了什么错?”
“立马让顾允卿把老夫孙子放了,不然老夫必然要进宫见皇上参他一本!”
这话杨鹤柏听得多了,顾允卿也听的多了。
杨鹤柏朝着钱太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太师慢走。”
然后直接就吩咐东羽把门给关上。
钱太师就眼睁睁的看着七司的门关上了。
于是钱太师只能上告沈周行。
沈周行在皇宫听说了之后,揉了揉眉宇。
“刚放她出宫就给朕惹事。”
别以为他不知道,她只怕是记恨上钱太师的弹劾奏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