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护士笑道：“没这么严重。”“都晕倒了，怎么会不严重？还是说又检查不出来？”明程轻敲了一下桌面，若有所思。护士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钱桂花开口了，“明程啊，妈这是老毛病了，别瞎折腾了，忍一忍就好了，都回去吧。”明程何等聪明，怎么会让他们给耍了，上前把陆凡的医药费结了，又开口道：“那怎么行，我既然都来了，就上一趟人民医院吧。”他上前一把扶住钱桂花，又看了看陆凡，“你要去吗？”陆凡连忙摇头，没有病干嘛要去折腾，有这个时间不如在家里睡觉，“不去了。”
明程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陆凡，掰开了钱桂花的手，走到护士的桌前停下，“陆凡需要转院？”
那护士看了抬头看到明程，眼中的惊艳一闪而过，“他自己要求转院，说腹部疼，我们这边检查不出什么，所以还是去人民医院拍个片子吧。”
明程点了点头，“谢谢！那我母亲是怎么回事？”
那护士正要开口，就看到了站在明程身后疯狂暗示的钱桂花，她脸上有露出一抹为难，“就……就是有点不舒服。”
都是一个家属院的，平常这位钱大妈对她态度都很热情，一时做不到对她的求助视而不见，才撒了这个谎。
明程大概明白了，他转身走到陆凡面前，“听说你的肋骨断了？”
说着想要伸手去摸。
陆凡见状连双手环抱自己，做出保护的姿态，“你要干什么？”
明程的手僵在半空，嘴角噙着笑，“我看看严不严重？”
明明是温笑着，陆凡却觉得脊背发凉，感觉明程一手摸上去，即便没断也会给他弄断了。
小时候出去干活，不管是砍柴还是割猪草，如果只有他一个人遇到同村的小孩子，他的东西八成会被抢，但只要明程在，那些人都会自觉的离得远远的。
那时他会想这个只会闷头干活读书的二哥有这么可怕吗？
现在他深有体会。
陆凡把身子向里一挪，“我只是说痛得像是断了肋骨，又没有说真的断了，不过感觉现在好点了。”
明程绯色的薄唇轻弯，长睫微垂，似笑非笑的开口：“好了多少？”
明程这副样子，任谁看都是一副关心弟弟的好哥哥。
可陈海霞却知道，他在动怒。
“陆凡，要是没什么事，就别在这里折腾了，结了账回去吧，免得让你二哥担心。”陈海霞好心提醒道。
明程转身，再次走到护士面前，“既然我妈不舒服，就让她过来挂个点滴吧。”
那护士笑道：“没这么严重。”
“都晕倒了，怎么会不严重？还是说又检查不出来？”明程轻敲了一下桌面，若有所思。
护士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钱桂花开口了，“明程啊，妈这是老毛病了，别瞎折腾了，忍一忍就好了，都回去吧。”
明程何等聪明，怎么会让他们给耍了，上前把陆凡的医药费结了，又开口道：“那怎么行，我既然都来了，就上一趟人民医院吧。”
他上前一把扶住钱桂花，又看了看陆凡，“你要去吗？”
陆凡连忙摇头，没有病干嘛要去折腾，有这个时间不如在家里睡觉，“不去了。”
“那你不陪妈一起去看看？”
“不了，让海霞姐陪着吧！”陆凡连忙开口。
明程点了点头，又对陈海霞说道：“那就麻烦你了。”
反正她们俩这么投缘，又喜欢呆在一起，就成全她们吧。
陈海霞想着明程要去，虽然累点，她也心甘情愿。
倒是钱桂花，有点骑虎难下，她不过是想让明程多掏一点钱啊，刚发了四百五十块钱的工资，才拿了八十块钱回来，剩下的钱不知道是带上身上，还是拿去给那个女人了？
今天告了一状，不示点弱，他哪里会把钱拿出来？
大儿子还在家里等着这笔钱给孙子转学呢。
明程走了几步，见钱桂花愣在原地，又回头道：“走吧，再晚就没有公交车了。”
陈海霞挽着钱桂花的胳膊使劲的推了推，跟着明程一起去了站台等公交。
等到了人民医院，钱桂花才发现京都的人民医院居然这么大，突然有点害怕，偷偷的问陈海霞，“如果被医生发现我根本没病怎么办？”
那明程往后肯定不会再吃她这一套了。
陈海霞附在她耳边小声开口道：“没事，你一口咬定不舒服就行了，要是说你没病，那你就说他们检查不出来。”
钱桂花走了几步，突然想起她装病的初衷也不是这个呀，陈海霞这么积极的配合干嘛。
再一抬头，就看到陈海霞正痴痴的盯着明程的背影，嘴角含笑。
钱桂花顿时有些不舒服了，这敢情是利用她来和明程独处了，三个儿子都随了他老爹，长得好看。
尤其是老二，气质样貌无一不出众，用读书人的话说老二叫什么青出于蓝更胜于蓝。
就是脾气让人琢磨不透，不像老大那么贴心温顺，也不像小儿子那么卖乖讨好，怎么训都训不过来。
正想着呢，明程就将钱桂花领到了内科的医务室。
医务左右检查了一遍，直言没问题。
明程又说：“抽血化验一下吧？”
一听说抽血，钱桂花脸都白了，医生开口道：“抽血要空腹，明天不要吃任何东西早点来。”
明程表现得颇为关切，“那现在能不能帮忙开个病房，让她留院观察，”
什么，住院，陈海霞脸彻底绿了，在医院住一晚上，她明天还要不要上班？
钱桂花心里也没底，毕竟第一次来这么大的医院呢，忍不住拉着明程问了一句，“那你呢？”
明程笑了笑，“刚想起来，我身上的钱恐怕不够，要回去筹钱，就先走了。”
陈海霞看着明程离开的背影，彻底僵住。
钱桂花的脸色也很不好看，倒是医生和蔼的向钱桂花问道，“这是你儿子？”
钱桂花木然的点了点头。
“长得真好，人也孝顺，我见过的病人多了，一般不是重病，哪舍得让人住院啊！”
话是这么说，钱桂花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呢。
医生说着开了一张住院单，让护士将人领到一间病房。
……
明程出了医院门，抬腕看了看手表，已经十点半了，最后一班公交也赶不上了。
他抬手拦了一辆出租，直接去了余舒曼的院区，此时除了天上的月光，四周已是漆黑一片了。
明程也不知道自己这个点为什么非要来一趟，他的脚步不由自主的走到沈家门口，这才发现余舒曼的房间居然亮着灯。
窗户上印着一道纤瘦的影子，时而提笔沉思，时而俯身在桌边写画着什么，这么晚没有睡？
明程定定的看着那道影子，她在做什么呢？
他记得教授说起舒曼总是遗憾，说为什么没有遗传到自己的学习天赋，总是坐不住，学习也不好，大学没考上，就跟着好友学那些不切实际的艺术了。
他其实不这么认为的，每个人都有自己所擅长的领域，他记得她的画就画得很有灵性。
他想他这辈子也画不出这么天马行空的意境来。
正当他想得入神，突然听到房间里传来一阵急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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