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从钰的心猛地颤抖了一下,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毒蛇盯上了,寒意从脚底一缕一缕的爬了上来。但这次行动,他本就是抱着鱼死网破的目的来的,反正都要死,他还怕什么呢?想着,他露出一个狰狞的笑:“薛容景,怎么样痛苦吗?”他也没想到,薛容景最在乎的人竟是云怀菀。从小被世人夸赞最为聪慧的王爷,在感情上却最为迟钝,爱到深处而不自知。看到薛容景痛苦崩溃的模样,他心里别提有多好受了。他自诩是个罪大恶极的人,但薛容景也不是个好东西。
时间仿佛静止了。
薛容景一声令下,四面八方迅速涌出一群侍卫,将仅剩的黑衣人全数斩杀。
不过转瞬,悬崖上尸体躺了遍地,世界彻底归于平静。
薛容景眼睛里终于只剩下云怀菀一个人,可她却再也不会睁眼看他。
她紧闭着双眼,双唇逐渐失去血色,唯有嘴角那抹鲜血红的刺眼。
胸口的那个窟窿还不断的在往外冒血。
薛容景双眼猩红,他颤抖着双手,将地上的人小心的拥在怀里,又伸手把掌心覆在那个血窟窿上,妄想将血制住。
“云怀菀……”
他语气里满是慌乱,又带着几分不可置信。
“阿菀,你醒醒……”
“阿菀……”
薛容景一声一声的唤着,怀中的人始终紧闭着双眼,不作任何反应。
他抚摸着怀中人苍白的脸,几近崩溃。
雨越来越大,滴在岩石和树上,奏起一段旋律,像是老天爷在为死去的人哭泣。
滚烫的眼泪顺着眼眶滑落,和冰冷的雨水混合到一起。
薛容景将脸埋在怀中人的脖颈处,喉间溢出痛苦的哀嚎。
在场所有人,第一次见薛容景如此狼狈崩溃的模样,不自觉放轻呼吸,生怕惊扰到他。
不远处,唐长源脱下外袍,给跌坐在地上发愣的贺燕玲挡雨。
一滴雨水划进嘴里,她像是才反应过来,睫毛上盖着一层厚厚的雨水,她眨了眨眼,抬眸望去。
云怀菀紧闭着双眼,身下淌了一滩血,又被雨水冲刷,四处流去。
眼泪瞬间决堤,她起身跌跌撞撞的朝云怀菀奔去。
“阿菀……”
唐长源紧张的跟在身后,对于眼前的场面,他从几人之前的只言片语中了解到了一二,愤怒的同时,更多的是对云怀菀的死感到惋惜。
毕竟云怀菀对贺燕玲是真的好,而且这样一个灵动善良的姑娘谁又会讨厌呢?
贺燕玲怀了身孕,又折腾了那么一出,所以还没等她跑到云怀菀身边,就情绪激动的晕了过去。
唐长源赶紧伸手将人接住,稳稳的抱在怀里,他看向薛容景,面色凝重:“王爷,你好自为之吧,云家定不会与你善罢甘休!”
薛容景抱着云怀菀的尸身,像是没听到一般,没有任何反应。
唐长源也不在意,冷哼一声,抱着昏迷的贺燕玲大步离去。
不知过了多久,雨没有要停的意思,反而越下越大。
一位侍卫上前小声道:“王爷,这个人怎么处理?”
罪魁祸首孔从钰身上中箭,手和脚被划破,他狼狈的跪在地上,侍卫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动弹不得。
闻言,薛容景幽幽的抬起头,脸上泪痕未干,他僵硬的勾起唇,从喉间溢出一声很轻的笑:“孔从钰。”
孔从钰的心猛地颤抖了一下,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毒蛇盯上了,寒意从脚底一缕一缕的爬了上来。
但这次行动,他本就是抱着鱼死网破的目的来的,反正都要死,他还怕什么呢?
想着,他露出一个狰狞的笑:“薛容景,怎么样痛苦吗?”
他也没想到,薛容景最在乎的人竟是云怀菀。
从小被世人夸赞最为聪慧的王爷,在感情上却最为迟钝,爱到深处而不自知。
看到薛容景痛苦崩溃的模样,他心里别提有多好受了。
他自诩是个罪大恶极的人,但薛容景也不是个好东西。
孔从钰不依不饶:“心爱之人死在你面前,是什么感觉?”
“住嘴!竟敢对王爷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