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草民……草民是云阳侯府的小厮,前些日子万宁伯找到我……说……说让我把一封书信趁云阳侯不注意之时,放到……书房,他便给我五十两,草民一时见钱眼开,便答应了……”“圣上,这小厮是云阳侯府的人,他说的话不能作数!”“皇上,草民这有一物证。”吉祥从怀里拿出一枚玉佩,万宁伯见到玉佩之时瞳孔一震。“皇上,这是万宁伯与草民说话之时,草民趁他不注意,从他腰间拽下的。”玉佩乃是男子随身佩戴之物,若没有近距离接触过,是无论如何也拿不到的。
傍晚,芳竹命小厮押了吉祥带到了谢氏面前,她福身道:“夫人,今日这吉祥与万宁伯世子私下会面,奴婢亲眼所见。”
吉祥和如意原本是两个孤儿,云阳侯见他们可怜,才让他们在留在自己身边做小厮,只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他竟然恩将仇报。
吉祥知道此事既然已经捅出来了,那便是瞒不住了,他跪地叩头道:“夫人,是小的鬼迷心窍了,是我对不起侯爷,请您看在我用心伺候侯爷的份上饶小的一命吧。”
谢氏看了他一眼问道:“说吧,是谁指使你的?”
“是万宁伯,他说只要我将书信偷偷放到侯爷的书房里,就给我五十两……”
“吉祥,你在侯爷身边也有五年了,这五年来他从不曾打骂过你,还教你读书习字,他从未想过施恩挟报,而你却恩将仇报。如今侯爷深陷牢狱,若你愿意为侯爷作证,我可以留你一命。若你不愿意,便乱棍打死。”
吉祥在听见“乱棍打死”这四个字的时候吓得浑身发抖,他连忙说道:“夫人,小人愿意,小人愿意。”
谢氏抬眼说道:”芳竹,把他带下去关起来,让人将他看住。”
“是,夫人。”
翌日,满京城皆知万宁伯世子齐勉被人打断了腿,从大街上爬回的万宁伯府,万宁伯夫人当场晕死了过去,万宁伯虽宠爱庶子,但见嫡长子被人打成这样,自是挂不住面子,势要找到此人讨个说法,只是还没等他找到,他的死期便到了……
云阳侯府,谢氏看着眼底一片乌青的陆昭昭担忧的问道:“昭昭,昨夜是没睡好吗?”
“母亲,我就是昨晚看话本看的晚了些,无碍的。”陆昭昭打起精神说道。
陆昭昭昨晚确实是看话本着,只是这字是一个都没看进去,一会担忧着她父亲,一会又暗恼自己竟然对沈嘉衍说日后不再纠缠他了,直到后半夜才入睡。
“昭昭,日后还是要早些歇息的。”谢氏笑着说道。
“母亲,我知道了。”
“夫人,二公子回来了。”芳竹在门口福身说道,声音里难掩喜悦。
话音刚落,陆瑾荣便走了进来,拱手道:“母亲,我回来了。”
谢氏看着出去一趟变瘦变黑的儿子说道:“回来便好,你父亲他……”
“母亲,父亲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您放心,儿此次所查之事本就与那批丢失的银款有关,这次我找到了一个重要的证人,正准备进宫面圣。”
“二哥,那父亲是不是能出来了?”
“嗯。”陆瑾荣点了点头。
“瑾荣,你进宫之时,将你父亲身边的小厮吉祥一并带去,他已经交代那封在你父亲书房搜到的书信是万宁伯让他藏的。”
“好,母亲,我这就同沈大人一同进宫面圣。”陆瑾荣说完便抬腿出去了。
此时万宁伯府一片混乱,万宁伯得知圣上急召之时,莫名的有些心慌。待到宣政殿时,看见沈嘉衍和陆瑾荣,他眼底闪过慌乱。
他跪地道:“臣见过圣上。”
启帝并没有理会他,反而看向沈嘉衍沉声说道:“将你刚才所说的当着万宁伯的面再说一次。”
沈嘉衍上前站到万宁伯旁边朗声说道:“臣要举发万宁伯贪赃枉法,企图诬陷云阳侯。”
“反正人都死了,那便是死无对证。”他安慰着自己,强装镇定的说道:“沈大人,说话得凭证据,不能因为你母亲是长公主你便信口开河吧。”
“万宁伯,你这是在说朕任人唯亲吗?”启帝面色不悦的说道。
“圣上,臣不敢。”
“圣上,臣有证人。”沈嘉衍开口道。
“带上来。”
侍卫带上来一个人,此人衣衫狼狈,面容脏乱,待万宁伯看清此人时,惊恐的说道:“你不是死了吗?”
“大概是我命不该绝,让伯爷您失望了吧。”
“罪臣王有德参见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他叩头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启帝看着“死而复生”的王有德问道。
“圣上,罪臣该死!当初您将这批银款拨下时,万宁伯突然找上我,说可以伪造银款丢失,届时由我们二人一同瓜分这笔钱财,我一时鬼迷心窍就答应了。”
“后来万宁伯见沈大人追查到罪臣这,便想着杀人灭口,好将此事嫁祸给云阳侯。”
“那你又是如何逃生的?”
“那日,罪臣多饮了些酒,回府时便见到漫天的火光,还见到有万宁伯府的人在门口徘徊,我当时便吓得跑回了老家。”
王有德叩头道:“圣上,罪臣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求圣上宽宥,只求圣上不要饶恕这罪魁祸首。”
“你胡说,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污蔑于我,此事分明是你与云阳侯所为,你与他来往的书信早已在他的书房找到!”万宁伯梗着脖子说道。
“圣上,微臣这还有一人证。”陆瑾荣拱手说道。
“带上来!”
吉祥早已被吓破了胆子,被人拖了进来,他只知道拼命磕头,启帝开口道:“你是何人,知道什么如实说。”
“皇上……草民……草民是云阳侯府的小厮,前些日子万宁伯找到我……说……说让我把一封书信趁云阳侯不注意之时,放到……书房,他便给我五十两,草民一时见钱眼开,便答应了……”
“圣上,这小厮是云阳侯府的人,他说的话不能作数!”
“皇上,草民这有一物证。”吉祥从怀里拿出一枚玉佩,万宁伯见到玉佩之时瞳孔一震。
“皇上,这是万宁伯与草民说话之时,草民趁他不注意,从他腰间拽下的。”玉佩乃是男子随身佩戴之物,若没有近距离接触过,是无论如何也拿不到的。
“圣上,这玉佩臣早些日子便丢了,谁曾想竟然被他捡去了……”
沈嘉衍见他一副死不悔改的模样嗤笑道:“万宁伯,你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圣上,这是齐世子前些日子在怡红楼所用的银钱,您看看是不是与朝廷丢失的银款是同一批。”
刘公公将那枚银锭子呈给启帝,启帝看后脸色大变,起身怒道:“万宁伯!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他知道他完了,万宁伯府完了,他心如死灰般说道:“圣上,臣认罪。”
“万宁伯齐任之贪赃枉法,构陷云阳侯,即刻起剥夺爵位,秋后问斩,其余家眷流放西南三千里。京州通判王有德,罢黜官职,终身圈禁。”
“草民谢皇上隆恩。”能保住一条命已是圣上仁慈,王有德立刻叩头谢恩。
“至于这个小厮,既然是云阳侯府的人,你就自行处置吧。”启帝朝着陆瑾荣说道。
“是,多谢圣上。”陆瑾荣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