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在意,自己搬着箱子进屋。屋里的女知青听到声音走出来:“你就是馥杳吧?你好,我是彭青曼。”“轰——”的一下,我怔在原地。彭青曼,原来就是她。上辈子纪闻叙就是因为一个叫彭青曼的,他才被人恶意敲断了腿。然后被诬赖,在监狱坐了十年牢。想到这,我打消了想打招呼的念头,淡淡“哦”了声。彭青曼以为我是刚离家,不适应,好心继续搭话:“你别担心,咱俩住一屋,我会多照顾你的。”“刚才我看纪闻叙送你来,你俩啥关系啊?”
上辈子,纪闻叙因为替我下乡,先是瘸了条腿,而后坐了牢。
后来可能是报应,我嫁给一个傻子,半个月后就死了。
死后,我的灵魂却困在了纪闻叙家。
我看着他拖着条残腿一个人生活,一个人吃饭,心里觉得愧疚。
再睁眼,我重生了。
……
1975年,黎东县。
“同志们,黎东县玉珠峰社区到了!”
随着谁的一声喊,大巴车晃晃悠悠地在黄土路边停下。
我拎着红色老皮箱下了车,一抬眼就看见了站着树下的纪闻叙。
他身形高大挺拔,军绿色外套敞开着,袖子挽起一半露出结实的手臂。
我的眼眶倏然一热。
我快速地眨了眨眼将情绪压下,快步小跑了过去:“闻叙哥!”
我热得浑身是汗,头发都黏在额角。
纪闻叙皱起眉,开口就是斥责:“程馥杳,我都已经替你来下乡了,你跟过来是想闹什么?”
我的笑僵了僵,嘴角往下耷拉。
我跟过来,是想赎罪和弥补。
纪家和程家关系很好,两家人都疼我,所以逼着纪闻叙代替我下了乡。
结果上辈子,纪闻叙先是断腿,后是坐牢。
我后来没再见过他,直到我死后变成灵魂,莫名困在了他家里。
我亲眼看着他孤独地活完一生,心里很愧疚。
如果不是因为替自己下乡,按照他的本事,哪能瘸了腿,又染了污点呢。
所以重生后,我第一件事就是跟两家人说自己要下乡去找纪闻叙。
我绝不让上辈子的悲剧再发生,绝对要让纪闻叙过上他本该拥有的家庭美满。
不过,我知道纪闻叙讨厌我,却没想到刚见面就这么不愉快。
看我耷拉嘴,纪闻叙更烦躁。
“你不高兴什么?我告诉你,别把在家那套带过来,我不是他们,不惯你那毛病!”
说完,他转身就走。
我顿了顿,赶忙追了上去。
但是我那箱子太沉了,走两步小腿就磕一下,走得踉踉跄跄的。
纪闻叙腿长步子大,这一会儿就给我落得挺老远。
我咬咬牙,站着不走了。
“纪闻叙!我是不放心你才来的,我爸妈和你爸妈都同意了,他们都让你好好照顾我!”
说完,我就看见纪闻叙停住了脚步。
而后停了好一会儿,他才沉着脸往回走。
他一把接过我的箱子,怒意比刚才更盛。
“你少拿他们压我,再有下次,我立马送你回去。”
我看惯了他凶巴巴的样子,又经历过一世,一点也不放心上。
笑着点了点头:“我保证,我绝对不给你添麻烦。”
纪闻叙冷嗤一声,轻蔑又不屑,重新抬步。
没二十分钟,我和他到了村里。
下乡的知青分男女宿舍,分着住在三间的茅草屋。
我和另一个女知青住一屋,纪闻叙把我行李往门口一搁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也不在意,自己搬着箱子进屋。
屋里的女知青听到声音走出来:“你就是馥杳吧?你好,我是彭青曼。”
“轰——”的一下,我怔在原地。
彭青曼,原来就是她。
上辈子纪闻叙就是因为一个叫彭青曼的,他才被人恶意敲断了腿。
然后被诬赖,在监狱坐了十年牢。
想到这,我打消了想打招呼的念头,淡淡“哦”了声。
彭青曼以为我是刚离家,不适应,好心继续搭话:“你别担心,咱俩住一屋,我会多照顾你的。”
“刚才我看纪闻叙送你来,你俩啥关系啊?”
什么关系?
我垂眸想了想,我讨厌纪闻叙,纪闻叙也讨厌我,互相生厌的关系吧……
非要说的话,只能说是邻居家哥哥的关系。
但彭青曼看起来对纪闻叙有点意思,我可不能让纪闻叙和这人扯上关系。
于是我眼睛转了两下,抬头笑笑:“我是他对象,我俩要结婚了。”
话音没落,身后“砰”一声有什么砸到地上。
我循声转身,对上了纪闻叙漆黑冷冽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