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一步一步的走出了梧桐苑,走出了王府,站在了他给颜书妤准备的那个院子前。多可笑,在这种时刻,他想要看见的,还是颜书妤。哪怕明知道她此刻并不想见他。郁宴没有敲门,就这么靠在墙边,听着一墙之隔的院内传出一些细微的说话声。有颜书妤的,也有那个丫鬟的,好像是叫欢欢?她们的声音充斥着明快和张扬,像极了他初次见到颜书妤的时候。那是他第一次入宫面圣,那时他身上已军功累累。偌大的皇宫走的他晕头转向,等他回过神来,竟不知道自己到了何处。
这句话如同一柄重锤,狠狠打碎了老夫人的美梦。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郁宴,气的声音都发抖:“宴儿,你这是要忤逆为娘?”
忤逆两个字,将郁宴心底最后一丝温情也敲散。
他从未有一刻比现在更加清晰的意识到,他的母亲,不再是从前那个疼他爱他的人了,而是遭受权力侵蚀过后的,面目全非的,他的娘亲。
郁宴扯了扯嘴角:“母亲,您还记得从前在村里住着的时候,您是如何跟我说的吗?”
“您说,祖母对你不慈,若我日后有了媳妇,您定会跟她好好相处。”
“您说,您这辈子受过的苦太多了,等我有出息了,就都是好日子。”
“可是如今,您看看这王府,除了雕梁画栋,可有半分温情?”
“您看看儿子身边,除了只知道听从号令的下人,可有半个能说真心话的人?”
郁宴只觉得每说出一个字都如此艰难,他笑了,可那笑声里却充满了苍凉。
“母亲,您说要为儿子物色更好的妻子人选,可您可知,颜书妤在儿子心里就是最好的。”
郁宴站起身来,又缓缓跪倒在地。
“母亲,恕儿子不孝,娶妻一事,儿子不能听您的。”
“儿子心里,唯有颜书妤一人,若没有,那此生不娶,也不是不可以。”
老夫人将拐杖重重一跺。
“郁宴,你反了天了!为了一个女子,就为了一个女子!”
郁宴没抬头,听着这种时刻母亲仍是责怪,他心里柔软的某处,突然就硬了下来。
“母亲,若您要说我忤逆,便尽管去说,大赵以孝道为重,儿子确实不孝,为此丢了爵位也是罪有应得。”
“但儿子绝不会让母亲再插手前院后宅的任何事!”
郁宴站起身来,眼神复杂的看了老夫人一眼,径直转身离开。
前方是暗夜沉沉,身后,是他生身母亲的怒骂。
可他一步一步的走出了梧桐苑,走出了王府,站在了他给颜书妤准备的那个院子前。
多可笑,在这种时刻,他想要看见的,还是颜书妤。
哪怕明知道她此刻并不想见他。
郁宴没有敲门,就这么靠在墙边,听着一墙之隔的院内传出一些细微的说话声。
有颜书妤的,也有那个丫鬟的,好像是叫欢欢?
她们的声音充斥着明快和张扬,像极了他初次见到颜书妤的时候。
那是他第一次入宫面圣,那时他身上已军功累累。
偌大的皇宫走的他晕头转向,等他回过神来,竟不知道自己到了何处。
一抬眼就看见站在幽静小道上朝自己微笑的颜书妤。
“这位……将军,你是不是迷路了?”
他本来紧张的心更加紧张,张嘴就是反问:“你如何知道?”
颜书妤一笑,唇边陷下去两个小梨涡,她指着某处开口。
“这是冷宫,也是后宫,若是将军不希望陛下等下怪罪下来,可要快点离开。”
眼看着她要走,年轻气盛的郁宴喊住她。
“姑娘叫什么名字?我下次来还能看到你吗?”
小姑娘就站在那条小道上朝他笑。
“我叫颜书妤,日后能不能相见,要看缘分。”
她说着,歪了歪头:“不过,你找我做什么呢?”
“郁宴,你来做什么呢?”
时光重重穿梭至今,当初的小姑娘已然不再天真烂漫,站在他面前,如同当年那般歪着头看自己。
郁宴不知道颜书妤是什么时候出来的,又看了多久。
只是听到这句话后,他心脏猛然酸涩。
他下意识抱住眼前人。
“书妤,我知道错了,我不该那般对你,我们不和离了好不好?”
“我愿意再次八抬大轿的娶你,你给我一个重来的机会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