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怎么这么不懂事tຊ啊?你把告示撕下来,叫后面的人怎么看?”“就是,你一个后宅女子什么都不懂,还敢肖想去将军府办事吗?”崔云裳闻言窘得脸色通红,她情急之下撕下告示,哪里想到会触犯众怒。她很想大声驳斥众人,千万不要小瞧了后宅女子,她们很多都是有绝活傍身的。只不过被困于宅院埋没了而已。可她知道这些话说出来只会徒增烦恼。于是也不出声反驳,她捧着告示歉意的向围观百姓鞠了一躬,垂头匆匆挤出人群。
夏碧莲被沈老夫人怼得哑口无言,为了保住玉颜不被母亲抓住卖了。
夏碧莲无奈答应沈老夫人,明日太阳落山前上交那八十四万两白银。
然而她万万没想到,她费尽心思力保女儿不被竞卖。
最终非但没逃脱被卖的命运,反而比沈玉宁的下场更加凄惨。
沈老夫人满意的敲打夏碧莲两夫妻一番,才挥手让两人离开。
接着她又传了沈守礼苏沐芸夫妻到场。
沈老夫人收起适才对夏碧莲夫妻的疾言厉色,和颜悦色的吩咐容嬷嬷让座上茶。
苏沐芸拉着脸沉声质问:“婆母,你们也太过份了吧?明明说好玉颜玉宁两姐妹一起上绣楼的。
凭什么玉颜没去,强摁着我家玉宁去了?
还有玉宁最终被谁竞走了?我现在就去把她接回来。”
沈老夫人忽略她的不满,也不回答沈玉宁的去处。
她笑眯眯的从怀中掏出二十万两银票交到苏沐芸手里,拍拍她的手背:“沐芸啊!玉宁可是咱们家的大功臣,她凭一己之力救咱们全家于危难之中。
老身承她的情,便拿出这二十万两交于你当做补偿了。
你放心好了,玉宁嫁了个富户做正妻,她呀!享福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苏沐芸接过银票塞进广袖,气得暗自咬碎了一口银牙,她问婆母为何偏心玉颜,婆母却顾左右而言他。
真当她是软柿子好拿捏了!
“婆母,玉宁到底嫁去哪家?我这个做母亲的去看看她也不为过吧?”
沈老夫人依然避而不答:“沐芸,母亲知道今儿委屈了你。这不母亲正在想办法补偿你嘛!
夏碧莲私自放走玉颜,母亲便罚她明日太阳落山前上交八十四万两白银。
而且那剩下的五十万两,老身也不需要你操心了!
这下你总不会还埋怨老身偏心老二家吧?”
苏沐芸惨然一笑,暗忖老太婆说得好听,可剩下那五十万两还不是竞卖她女儿得来的。
不待苏沐芸回应,沈老夫人抓住她的手臂继续劝导她:“沐芸,皇上给的三日之期,明日已是最后一天了!
咱们好不容易凑齐五百万两白银渡过眼前这一劫,看在昭武的份儿上,答应母亲别再闹了好吗?”
苏沐芸顿时心如刀割,一边关乎全家性命,一边关乎女儿终生幸福。
她真的好难抉择啊!
沈老夫人见她默不作声,立刻向随后而来的沈昭武使了个眼色。
沈昭武会意的跪在苏沐芸跟前:“母亲,都怪邵武无能,保护不了妹妹。
害得她以瘦弱之躯承担起拯救家族之责,可目前咱们也没有更好办法渡过此劫。
再说了,妹妹好歹嫁了个有钱人,日后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总比跟着咱们颠沛流离的好啊!”
苏沐芸难过的扶起儿子,心中明白他说的不无道理。
可她心中还是觉得愧对女儿,于是暗下决心,待明日搬 出将军府后。
再偷偷暗访女儿的下落,女儿嫁得好与不好,她非得亲自看过了才能安心。
沈老夫人见安抚好了苏沐芸,心中压着的大石才稍落了地。
接下来就是催促夏碧莲尽快集齐那八十四万两白银了。
可沈老夫人万万没想到,她不惜竞卖两孙女也要保全的两个孙子。
竟在不久后将他们一家拽入无底的深渊。
这边沈老夫忙着凑齐五百万两白银补偿沈天娇一家,那边沈天娇也一直没闲着。
她利用一上午的时间走遍了十六家旺铺和五座庄园,通知那些掌柜管事和下人通通在明日天黑前算账打包走人。
接着写下二十多张招聘告示,贴在各个闹市的墙壁上。
一时间,她那特立独行的招聘告示在京城里掀起了轩然大波。
百姓们围在告示下议论纷纷,只见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张口念道。
“现将军府名下所持有的旺铺庄园招聘成衣、首饰珠宝、药铺、鞋铺、美妆、生活日用、各种专业对口的掌柜和店小二,欢迎有志之士加入,成为我团伙的一员。
凡应聘上述职位者,一律待遇从优,且业绩出色者每月发放额外的奖赏。
有意者请于后日辰时前往将军府大门口面试。”
书生话音刚落,围观的老百姓炸开了锅。
一品大将军府广招老百姓的机会百年难得一见啊!
对于普通的老百姓来说,能进将军府这样的高门大户里上工,本身就微乎其微。
因为那些大户里招人要么是有些本事的人走关系招进去,要么就是托专业的人牙子物色人才。
像沈天娇这么贴告示招人的还是第一个。
人群中一个面容憔悴衣衫褴褛的女子听到这一消息,激动得热泪盈眶。
暗道天不亡我崔云裳,我和娘亲都有救了!
为了确定那书生所说属实。
崔云裳拼命挤进告示前,一把撕下告示查看起来。
不曾想她这一举动引起了围观百姓的不满。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懂事tຊ啊?你把告示撕下来,叫后面的人怎么看?”
“就是,你一个后宅女子什么都不懂,还敢肖想去将军府办事吗?”
崔云裳闻言窘得脸色通红,她情急之下撕下告示,哪里想到会触犯众怒。
她很想大声驳斥众人,千万不要小瞧了后宅女子,她们很多都是有绝活傍身的。
只不过被困于宅院埋没了而已。
可她知道这些话说出来只会徒增烦恼。
于是也不出声反驳,她捧着告示歉意的向围观百姓鞠了一躬,垂头匆匆挤出人群。
一路小跑着回到破烂的茅草屋,高兴的冲躺在草席上的病弱老妇人扬了扬手中告示。
“娘,你看裳儿找到份好工了,女儿以后可以挣好多好多的银子给您请名医看诊。
咱们日后定会越过越好的!”
崔母眼眶含泪:“云裳,是娘拖累你了,娘一把老骨头又满身病痛没几日好活的了。
咳咳咳,你……你就别管我了,赶快回夫家去向亲家母服个软,和岑女婿好好过日子吧!”
崔云裳伤心的上前揽着老妇人:“母亲,求你别赶裳儿走,父亲去世得早,是你独自一人靠着裁缝手艺拉扯裳儿长大成人。
女儿怎能眼睁睁的看着你病死床榻而无动于衷呢!”
崔母一脸自责的拍拍崔云裳的小手:“裳儿啊!你若再呆在这里侍奉母亲,岑家必定容不下你了。
若是岑福一气之下休了你,那你下辈子就完了啊!”
崔云裳装作满不在乎的道:“他若是容不下我回娘家照顾母亲,那他要休便休吧!女儿正好可以名正言顺的回来侍奉母亲。”
“糊涂。”崔母急得血压飙升:“裳儿,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
你若是因此被岑家休弃了,你叫母亲日后有何颜面去见你九泉之下的父亲。”
崔云裳无奈的道:“母亲你千万别自责,就算没有你生病这一出, 岑家迟早会以女儿成亲两年一无所出休了女儿的。”
她早就受够婆婆了,三天两头指桑骂槐的骂她家养了只不会下蛋的母鸡。
她刚开始还觉得心存愧疚,可是随着岑福母子变本加厉的苛待她。
她越来越反感在岑家呆下去了!
与其在岑家天天受他们的气,她还不如回来侍奉病重的母亲。
至于岑富要不要休妻,她已经不在乎了!
如今沈大小姐的招聘告示给了她莫大的希望。
她若是有幸被沈大小姐选上入她麾下办事,她绝不可能再回岑家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