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亦杭眼都没睁一下,“你刚刚在哪?”“夜店。”“那就夜店。”陈亦杭阖眼养神,“不要再吵我了。”温稷无语,现在陈亦杭这种状态,去夜店做什么?难道卡座睡觉吗?以前两人在LA读书时,两人常去夜店,陈亦杭兴起时玩起来百无禁忌,出手阔绰,加之人长得帅,留学生群体里他独树一帜。在LA玩得嗨,遇上学院放假的时候,两人就去环游世界,骑骆驼逛沙漠、出海小岛潜水、冒风雪爬雪山、开越野车追斑马、热带雨林钓鱼,开阔眼界,自由自在。
遍寻无果,赵聿经过消防通道的时候,厚重的门关不紧,窄窄的一条缝,鬼使神差般,他走近那道门……
眼前的画面令赵聿终身难忘。
陈亦杭正把尤蜜压在墙上……
满眼泪水的尤蜜望向他时眼神绝望,正压抑地闷哼着。
和尤蜜眼神接触的赵聿脑袋里嗡的一下,热血冲到脑门,可他一点事情都做不了。
这场情欲惩罚结束后,尤蜜的泪水停不住,双唇颤抖着,她想逃离陈亦杭,可他的气息危险,掐住她的下巴不让她躲,他话说得很慢,一字一句要她听清楚,“尤蜜,从今以后,不要让我听到你的一个不字。”
陈兰把整个三层绕了个遍都没见到三人,喘着气干着急,生怕出现尤蜜被赵聿追到,两人纠缠不休,又被陈亦杭目睹。
操碎心的陈兰脑洞过大,甚至脑补出了尤蜜和赵聿双双牵手私奔欲化蝶飞的场景。
陈兰回过宴会厅看,没见到这三人回来,只能打电话给尤蜜。
打通的同时,消防通道里传出的手机铃声,陈兰疑惑地推门进去。
昏暗的楼梯间里,只有尤蜜一个人,她抱着双膝可怜兮兮地坐在墙边。
陈兰挂上电话,尤蜜手里的手机停止响动,手机屏幕亮着。
屏幕上浮着陈兰三十分钟前发给她的短信——尤蜜,陈小开是真的不错,好好和他过日子吧。
陈兰见尤蜜哭过,双眼盈泪,她问她,“尤蜜,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心力交瘁的尤蜜,睫毛上缀着几颗泪珠,惹人生怜,她的嗓音干哑却很坚决,“陈兰,我要和他离婚。”
……
现在不想回和陈亦杭的家的尤蜜无处可去,自从她爸尤可兴去内地后,尤家的房子早已出租。
陈兰让尤蜜去她家住,她先带尤蜜回警局开车,回自己维港的家。
开车的陈兰见副驾的尤蜜神色恹恹,闷声不吭,“你情绪好点了吗?现在能告诉我出了什么事吗?”
楼梯间的事对尤蜜的冲击过大,她缓不过来,只能沉默地等自己消化。
就算尤蜜不说,陈兰也猜对几分,“陈小开……嗯……他欺负你了?”
尤蜜过一会才点头,“……是,在楼梯间。……还被人看见了。”
陈兰难以置信,“赵师兄?”
尤蜜点头,羞愧地想一头撞死。
陈兰情不自禁地卧槽一声,夫妇强制爱,第三者偷窥,迟钝的人妻和妒意喷薄的丈夫,这是什么虎狼标签啊?
她提出疑问,“我刚刚在楼梯间只看见你一个人,陈小开去哪了?”
尤蜜回答,“他抱我,说要带我回家。我死活不跟他走,说要跟他离婚。”
听得陈兰眼神赞叹,“你做得对。”
虽然陈小开对尤蜜没话说,但个人气场摆在那里,他平常压服尤蜜估计很有一套,聪明霸道得让尤蜜对他又爱又怕。
现在尤蜜敢提离婚二字,这次是生了不小的气。
陈兰家离警务处不远,说话的功夫她开进小区,在地库里地娴熟地倒车入库,她和尤蜜有言在先,“我爸妈在家。”
尤蜜很羡慕陈兰,她爸爸陈堂是位知名的物理教授,拿过不少奖,工作轻松,回家做饭做家务样样精通。
而她的的爸爸尤可兴做警察,工作繁忙,遇到大案要案时,几天见不到人影都是家常便饭,不比陈兰轻松有爱的一家。
这边尤蜜借宿陈兰家。
那边陈亦杭饮酒不方便开车,一个电话叫来温稷。
打车来到粤菜餐厅的温稷气急败坏,“陈亦杭,我不是你的助理,也不是你的司机。你可以叫你的司机来,我在夜店玩得正嗨,今晚几条洋妞很正点啊!”
温稷一边哔哔赖赖一边口嫌体正直地走向陈亦杭的保时捷。
陈亦杭打开车门坐上副驾,拉上安全带后一言不发地阖眼,面容疲惫。
温稷驶出餐厅停车场,“亦杭,是不是回家?”
陈亦杭眼都没睁一下,“你刚刚在哪?”
“夜店。”
“那就夜店。”陈亦杭阖眼养神,“不要再吵我了。”
温稷无语,现在陈亦杭这种状态,去夜店做什么?难道卡座睡觉吗?
以前两人在LA读书时,两人常去夜店,陈亦杭兴起时玩起来百无禁忌,出手阔绰,加之人长得帅,留学生群体里他独树一帜。
在LA玩得嗨,遇上学院放假的时候,两人就去环游世界,骑骆驼逛沙漠、出海小岛潜水、冒风雪爬雪山、开越野车追斑马、热带雨林钓鱼,开阔眼界,自由自在。
可让温稷没想到的是,陈亦杭回国不到一年的功夫迅速回归正轨,继承家业,和人相亲,步入婚姻,一系列事情快得难以想象,以最保守、最传统的姿态。
人前一丝不苟工作认真的陈大总裁,人后爱老婆如痴如狂的顾家好男人。
在陈亦杭结婚后三个月,两人出海喝酒,一汪皎洁的月亮高挂苍穹,海风徐徐,能看见远处维港的海岸线蜿蜒。
温稷大胆地做了个预测,“亦杭,你和阿sir的婚姻撑不过两年。”
他摆了个二的手势。
双手张开倚着栏杆,懒洋洋叹海风的陈亦杭睨了他一眼。
温稷知道这话不中听,借着酒劲,“听不听理由?”
海风轻轻拂过甲板,吹起陈亦杭穿着的白衬衫,颇有和风霁月的味道。他抱起手听他的高见,“说。”
温稷开始说,“阿sir这种人,独生女,收入……不比我们这种人了,就说比起身边的人,也算是自给自足,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没有你,她的经济能力也OK。她会嫁给你是为什么?她爸要远行,不放心,所以她要结婚,给她爸一个交代。你们婚姻的基础不是非君不嫁,浓情蜜意。要是那时她遇到的不是你陈亦杭,是张三李四,只要是水平差不多的,她看得上的,她都会嫁。”
陈亦杭没说话,温稷当他默认,继续说,“你们婚宴上拍全家福,就你和她,还有她爸。那晚我看得很清楚,阿sir光是站在那里,一个笑容调整了不下十次。人不是发自真心的,怎么笑都别扭。”
“再说今晚,今天是什么日子?你不要扮不知道,七夕啊,我的陈大哥哥!我不用猜都知道阿sir的台词了,她又是说她忙吧?又是住宿舍吧?结婚三个月,起码双方都熟悉了,该做的都做了,都说女人的阴.道通向她的心,你通向她的心的次数也不少了吧?”
温稷边说边摇头,“结婚三个月,都没有真心实意地卸下心防,喜欢上你。以后没那么容易了。”
一句话中心:尤蜜no crazy in you。
温稷直中要害,对陈亦杭说,“再说了,凭你现在的肢体语言,你抱手明显抗拒我所说的话。不接受,即使你心里门清。”
陈亦杭笑时慵懒,即使笑意没传到眼底,“温稷,你平常不泡妹不读书的时间是不是都用在美剧上了?怎么一套一套的。你省省。”
……
回到现在,维港十二点夜深人静,市区马路畅通无阻,保时捷行驶到人行横道前,温稷踩刹车,眼前收摊打烊的老人推着餐车经过,不锈钢的出摊车摇摇晃晃。
老人过了人行横道,温稷正要起步,突如其来砰的一声,车后被巨大地撞击了一下!整车连带在震!
保时捷被后车追尾了,温稷从后视镜看,是一辆橘红色的出租车,顶部灯牌亮着无客。
温稷还没下车处理,满脸横肉的出租车司机已经下车查看,弯腰摸着保时捷车身被撞出的坑,“丢!有没有搞错!大半夜开车怎么说停就停的?我不赔钱的啊!”
这么明显的车损,又是这种贵车,怎么都得咬死不赔,不然全副身家得搭进去。
温稷正要下车,没想到陈亦杭已经先一步解开安全带下车。
走到车后的陈亦杭低头查看车身,尾灯处被撞出坑,三四条明显的擦痕,对方见他薄唇紧抿,面色不悦,却依旧骂骂咧咧,“我一分钱都不会赔!你们大半夜马路上停车哦,不会开车就不要学人开车啊!再说了,你凭什么拽得二五八万!开这么好的车,不就是会投胎吗!”
陈亦杭本就因为尤蜜不虞,现在又听了这些,他倏地抬眼,直视对方,“再说一遍。”
眼前的年轻男人气场全开,看起来不好惹,饶是如此,壮起胆子的司机还是口吐芬芳,下一秒就被他猛地攥住领子,“你、你要干嘛!”
陈亦杭仰头蔑笑,“对啊!我就是会投胎,要不要tຊ我教你?”
他俯身靠近他的耳边,极其挑衅的口气,“我教你,先、去、死。”
听得司机火气上来,想动手,没想到陈亦杭利落地伸手一推,紧接着用力一拳带着风打过来!
温稷看陈亦杭动了手,下车拉住他往司机身上招呼的手,“亦杭,不要跟这种人一般见识。小心上报纸。”
温稷掏出手机拍现场事故照片和车损,对被陈亦杭揍了一拳鼻青脸肿的司机说,“明天我和你们出租公司联系,商定赔偿金额。”
重回车上的温稷发动汽车,“你和你老婆出什么事了?心情这么糟。”
这一年多来,能让陈亦杭心情糟糕臭着脸跟别人欠他钱一样的,只有尤蜜能办到。不用问,问就是尤蜜。
陈亦杭情绪灰败,“当初你说对了。”
温稷一头雾水,“什么说对了?”
陈亦杭烦躁地揉了揉眉心,“尤蜜说要离婚。”
温稷哦了一声,没想到自己陈年累月的一句预言‘两人婚姻撑不过两年’居然应验了,看来他的网飞会员得继续续费才行,“你会同意吗?”
“你说呢?”陈亦杭反问,像是温稷问了个巨蠢的问题一样,类似一加一等于几。
温稷叹气,也是,问也白问。
这可是陈亦杭啊,尤蜜存着离婚的想法,简直是痴心妄想,不看看你嫁的男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