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野将脆弱的她拥进怀里,忍着难受,怜惜地摸摸她的头:“夏好好,你就是最好的,我喜欢的夏好好,永远最好的。”夏至的头埋进他的颈窝,眼泪霎那间浸湿他的衣服。她手指抖着抓住他的衣摆,连可怜兮兮的呜咽都哽在喉咙里:“盛野,他们都不要我。”盛野双眼赤红,喉咙发紧,手掌缓慢拍抚给她顺气:“我要,我只要你一个。”夏至偎伏在他怀里啜泣,肩膀一耸一耸,说不出的可怜无助。盛野眸底尽是疼惜怜爱,他想安慰她,但又想给她时间释放出来。
江南皱眉,不理解的提问:“为什么要慢慢追?喜欢一个人不应该是想很快拥有她吗?”
盛野目光一直追随着向他走来的人,嗓音略沉,一字一句很清晰的说:“想拥有,但不想让她觉得自己很容易被我拥有。”
“如果只是简单的送一束花,或者看似走心的表个白,一起吃个饭……她就答应做我女朋友的话,那我觉得自己太差劲了,太不尊重她了。”
盛野沉默两秒,微微一笑:“我想让她知道,我对她是久处不厌,并不是乍tຊ见之欢。”
“更何况我要的人是夏至。”
夏至不一样,她的原生家庭给她带来的伤害让她失去了她本该拥有的安全感和幸福感。
盛野想把这些都补给她,让她知道,她是值得被爱的。
江南一时顿住了,他没想到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盛野会考虑的这么多,会这么珍惜一个女孩子。
原来不可一世的少年,遇到喜爱的人也会将她奉若神明。
看着对面走来的人,盛野起身拍拍裤腿:“怎么去那么久?”
夏至走到他身边,并不打算把厕所的事告诉他让他担心,她抿抿唇:“人有点多,排了会队。”
宁晴那叫一个嘴快:“才不是!是我们又碰到余冬冬了!”
夏至疾步上前想捂住她的嘴,可惜根本就来不及。
宁晴跑起来围着几人来回转,一股脑儿把厕所里的事全部说出来。
孟雨时不时躲在江南后面附和。
盛野越听脸色越难看,又心疼又无奈:“受委屈怎么不和我说呢。”
“啊?”夏至手指掐了下食指,尽量让语气很随意:“我觉得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哎呀夏夏,”宁晴趴在沈年肩膀上,乐呵乐呵的:“我和你说,受委屈了就得说出来,反正有盛野给你撑腰,怕什么!”
撑腰…
不轻不重的两个字,夏至哪里敢想啊,是根本不敢妄想眼前的少年会为她折腰。
夏至低下头,眨了眨眼睛。
盛野无声叹了口气,心软的一塌糊涂,他侧身将她挡在身后,整个人几乎盖住她:“你们还不去检录?”
几人把这句话默契的意会成:你们怎么还不滚。
没作停留,转身就走,江南挥了挥手:“OK,走了,不打扰你哄人了。”
……
铅球的比赛时间是下午,一百米在铅球比完后开始。
盛野转过身,抬手揉了揉女孩的脑袋:“外面热,去班上好不好?”
夏至皱了皱鼻子,点点头。
盛野一边走一边垂眸侧目调笑比他矮一截的小姑娘:“珍珠可贵呢。”
夏至偷偷瞄了眼在一旁假装若无其事的始作俑者:“你看错了,我没有冒珍珠。”
“是吗?”盛野语气柔柔,“那我怎么看见一个小猫低头找珍珠呢。”
夏至抿唇,调整好情绪后才抬起头怼他:“你看错啦。”
“嗯?”盛野轻笑一声,看她眼睛没有红,放下心,“我说的是小猫,你是小猫吗?”
夏至:“…”
好烦呀!
坐在看台上、树底下乘凉的人注意力集中在两人身上。
江南拍拍孟雨脑袋:“刚刚受欺负没?”
“没有呀,”孟雨看着高一那群女孩,“她们受欺负了。”
高一的那群女孩们望着盛野夏至背影,哄闹起来。
“你拍了没有啊!多拍几张啊!”
“在拍在拍!别扯我的手啊!模糊了!”
“夏学姐和盛学长真的好配!呜呜呜,你们看盛学长,他一直看着夏学姐,我都怕他踩坑里去了……”
女孩把拍好的照片点开展示:“怎么样!是不是很有氛围感!”
“快点发群里!我要保存下来发给夏学姐!”
“夏学姐会不会不高兴啊?我们毕竟是偷拍耶…”
其中一个女孩英勇献身:“我来发!大不了我去负荆请罪,你们去找几根荆刺枝!”
“OK,不过请晚一点发,现在不要打扰人家的二人生活。”
*
一班教室里,两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盛野把腿搭在课桌下的横杠上,手肘放在课桌上半撑着脑袋:“物理题做的怎么样。”
说到这夏至才想起来有道题不会,她找出本子推到他面前:“这题,我做一半就卡住了。”
盛野接过看了一会,“这题很难,我昨天也卡住了。”
他捞起桌上的笔和草稿纸一边给她解答一边套入公式一步一步详细的和她说。
夏至听的认真,一道题讲完,她温吞道:“你居然给做出来了,真厉害。”
他注视着夏至那双清亮的眼睛,听她夸自己心里美滋滋:“夏好好同学,崇拜我?”
夏至这次乖乖点头,没有怼他,发自内心的说:“是有点,虽然我的物理也还行,但和你没比还是差了点,也不知道江老师为什么找我去参加物理竞赛。”
小姑娘一点儿都不自信。
他“啧”了声,“夏好好,自信一点,你比你想象中的还要棒。”
“再说,我文科和你也没法比,各有所长,你很厉害夏好好。”
夏至微翘唇角:“你别总是叫我夏好好,弄的我都快要以为自己叫夏好好了。”
盛野笑了笑,语气随意又不太正经:“夏好好多好听啊,再说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这样叫你嘛。”
夏至控诉他:“可是你总叫我夏好好。”
盛野止不住凑近她,鼻尖嗅到了熟悉的青柠香:“因为我不想和别人一样叫你夏至,我想做不一样的那个。”
话落,盛野有些紧张,他不动声色地看着她。
夏至心里猛地一个咯噔,心怦怦直跳。
教室很静,偶尔还能听到操场上打闹嬉戏,广播里女同学念的加油稿,田径跑步同学们加油呐喊的声音。
夏至舔了下唇,“那个你不下去看比赛吗?江南——”
“夏好好,我喜欢你。”
虽然有心理准备,但听到的这一刻,告白还是让夏至脑袋轰的一下空白。
见夏至没说话,盛野脑袋又往前凑了凑,神情真挚:“夏好好,我好喜欢你。”
“特别特别喜欢你。”
在这寂静的空间里,心脏跳动一声比一声响。
近在咫尺的距离,让气氛逐渐变得异常微妙,夏至感受到对方那颗炽热的心脏在猛烈跳动。
她垂着眼睫僵着身子,一动都不敢动,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办。
脑中退缩不敢向前的潜意识让她想推开他。
可实在舍不得推开他。
盛野一转不转地盯着她,桃花眼里蕴着深情、亮着炙热的光。
烫得夏至脸颊泛起红晕,一颗心飘荡在空中落不到地。
盛野克制着自己颤抖的手指,尽量放轻动作轻轻掰过她的身子,握住她的双臂,稍稍弯下头颈与她平视。
他娓娓诉说:“夏好好,不要觉得有压力,也不要害怕。”
“你不用着急答应我,我用行动和时间告诉你,夏好好,我心里只会喜欢你一个,只要你回头,就能看见我。”
“我到死都依旧会爱着你。”
夏至眼眸里噙着泪水,片刻后摇头哽咽着说:“盛野,我不值得你喜欢。”
她配不上这么好的人。
“你未来的另一半应该是家庭幸福、耀眼明艳,活的像太阳一样的女孩。”
而不是她这种连亲生父母都讨厌恶心的人。
她糟糕的人生配不上他。
父亲因为小老婆意外流产,把错归结于她的身上,不会听她的解释,拿起花瓶无所顾忌的砸向她,冲她吼叫说她就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
母亲会因为新丈夫不喜欢她,而毅然决然的在雷雨天把她丢弃在荒无人烟的马路上。
她想拥有光,可怕光不会只属于她一个人。
……
盛野心如刀绞,他抬手捧起女孩的脸,用指腹轻轻拭去她眼角溢出的泪珠。
“夏好好,没人比你更值得我喜欢。”
盛野将脆弱的她拥进怀里,忍着难受,怜惜地摸摸她的头:“夏好好,你就是最好的,我喜欢的夏好好,永远最好的。”
夏至的头埋进他的颈窝,眼泪霎那间浸湿他的衣服。
她手指抖着抓住他的衣摆,连可怜兮兮的呜咽都哽在喉咙里:“盛野,他们都不要我。”
盛野双眼赤红,喉咙发紧,手掌缓慢拍抚给她顺气:“我要,我只要你一个。”
夏至偎伏在他怀里啜泣,肩膀一耸一耸,说不出的可怜无助。
盛野眸底尽是疼惜怜爱,他想安慰她,但又想给她时间释放出来。
最后盛野什么都没说,默默的抱着她,大手一下一下抚顺她的背。
第61 章宝贝,接过吻吗?
教室里,空调运作着,外边的走廊寂静无声。
盛野放轻动作从后面出去,他解锁手机翻开通讯录,找到张叔的号码,指尖点一下拨打了过去。
对面很快接通:“喂,少爷。”
盛野声音很轻,有条不紊的说:“张叔,送两个刚煮好的鸡蛋,一盒润喉糖片,一包湿纸巾,一碗银耳红枣莲子粥过来,到了给我发信息,不要打电话。”
张叔一怔,赶忙应了声好:“少爷,还要别的吗?”
盛野想了想没有,又嘱咐了句:“鸡蛋要水煮的。”
张叔:“好的。”
挂断电话后盛野轻手轻脚地回到教室位置上坐下。
身旁的小姑娘趴在桌子睡着了,粉粉的脸颊上还有点泪痕,额前的碎发凌乱的贴在脸上,睡着了还时不时抽泣一下。
刚刚小姑娘哭了好一会儿,最后累了直接在他怀里睡着了。
盛野抬手把披在小姑娘身上的外套往上牵了牵。
忽地,盛野停下动作,目光停留在她裸露在外的一点颈部肌肤上。
那块白皙的皮肤上,露出一tຊ对半边翅膀的形状。
只一眼,盛野就知道,那是纹上去的。
脑海中一切的疑问都随之迎刃而解。
总是披着头发,扎着低马尾,穿着高领的衣服,举牌手换人………
放在桌上的手机亮了一下,盛野渐渐回神,他把外套往上牵牵,撕下一张便利贴,再上面写上:
[出去一下,马上回来。盛野]
*
操场上的助威声穿过两排的刺槐树,钻进盛野的耳朵里,他仿佛听不见一般,脑子里一直在想那个纹身。
倏地,盛野脑中灵光一闪,纹身,是不是为了遮住伤疤…
那伤疤是怎么来的?校园霸凌还是……
盛野一颗心就像被人狠狠掐了一下,疼的喘不过气。
*
校门口。
盛野接过张叔带来的东西连忙回教室。
操场上的几人大老远就瞧见他,沈年和宋齐还有比赛,孟雨陪着宁晴,江南一个人朝他走过来。
“进货呢这是。”江南揶揄道:“怎么就你一个,夏至呢?”
盛野:“教室里。”
察觉到盛野不对劲,江南问:“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他猜测:“和夏至吵架了?”
盛野停住脚步,问出了心底的问题:“夏至不和她父母其中一个一起住你知道因为什么吗?”
江南挠挠后脑勺,“这个我不知道。”
“要不我去查一下?”
盛野看了他一眼,想都没想拒绝:“不要。”
他虽然很想知道她的过去,但没有她的允许,他不会自作主张去查她,更不想让她再回忆起那段揪心的往事。
江南叹息:“哎,我是真的没想到,她家里竟然是这种情况。”
“有烟吗?”
“嗯?你不是戒烟了吗?”
盛野垂下眼皮,一些难以宣发出来的事和话像吹气球一样胀大,让他闷惶惆怅。
“给我一根。”
江南意识到这根烟他应该是非抽不可,他抽出一根递给他,“去厕所那边抽,这边等会有人会过来。”
盛野把手上的袋子递给他:“拿着,不要放地上,不要看,就在这等我。”
江南:“?”
“不是?大哥,我是你们的爱情保镖吗?”
厕所。
盛野点燃烟,把窗户推开,动作懒散地吸了口烟,白色的雾随着空气的流动飘出窗外。
他一直都觉得夏至身上压了很多事情。
和他一样,忘不掉,躲不开,只能承受隐忍着,可能会在某一瞬间爆发。
但盛野不想,不想伤害她。
他想让她忘记以前,以后都顺风顺水,开心快乐。
抽了半根烟,兜里到手机发出一声“喵”的叫声。
MW:【我醒了。】
这是盛野为夏至专门设置的。
他收回思绪,掐灭烟头扔进垃圾桶,回复。
S:【好,别乱跑,我马上回来。】
江南靠着墙给孟雨发消息,手里的袋子就被人顺走了,下意识口吐芬芳:“他妈——”
看清来人那一刻,话到嘴边转了个弯:“他妈的这天还真热哈。”
盛野撂下两个字:“走了。”
教室里,夏至面露窘迫,抽出纸巾擦拭脸上的泪痕,鼻音浓浓:“怎么就哭了呢,还哭睡着了,好丢脸啊…”
“有什么丢脸的。”
声音从身后传来,盛野走到桌边打开袋子把里面的鸡蛋壳剥开:“你这叫释放压力。”
夏至尴尬羞赧的躲开他的目光,嗓音软软的:“把你衣服弄脏了,对不起。”
盛野淡淡瞥了一眼衣服,没在意:“洗洗的事。”
“夏好好。”他喊了她一声:“手给我。”
夏至愣了下,手缓缓伸过去,掌心随之被放上一个鸡蛋。
“这是干嘛?”
盛野语气温柔回答她:“给你的眼睛眼睛消消肿。”
接着他又打开湿纸巾,嘴角微勾:“过来。”
鸡蛋贴在眼皮上,夏至一只眼睛睁一只眼睛闭,呆呆的没动:“?”
“来。”盛野瞧着她这样,嘴角擒着的笑加深:“给你擦擦脸,小花猫。”
“不…不用——唔!”
盛野手指捏住她的下颌,“啧”了声:“就只会拒绝我。”
对方突如其来得的凑近,一张俊美的脸骤然放大在夏至眼前,她全数感官瞬间燃烧起来。
两张脸离得极近,男生的呼吸温热。
夏至嗅到他身上的气味,青柠气味中夹着烟味。
视线不自觉下移,近在咫尺的唇,微微上翘,柔软饱满。
夏至忍不住滚了滚喉咙。
盛野盯着眼前的小姑娘。
清楚的看见她明亮剔透的眼睛,幽黑的睫毛,翘挺的鼻子。
和微嘟淡粉的唇。
两人呼吸交错相织,暖昧气氛渲染整个教室。
静默片刻。
他直白地说:“好想亲你。”
嗓音透着掩盖不住的欲望。
夏至瞪大眼睛,眼睫乱颤,不敢动弹。
盛野垂着眸,指腹极其缓慢地擦过她的唇:“宝贝,接过吻吗?”
第 62章 你未来的男朋友男德第一
少年的声音低哑,暗沉,侵欲,缱绻。
夏至瞳孔急剧收缩,呼吸一滞,乖乖回他,颤声道:“没有。”
粉唇一张一合。
盛野偏过头,绯红的耳朵映入夏至眼帘。
他费力压抑住内心的欲念,心底警告自己:还没确定关系,没名没份,不能吓着小姑娘,更不能越过界。
片刻,盛野压着翻涌的情绪,松开她的下巴,嗓音嘶哑:“好乖。”
夏至脸颊红扑扑,眼睫轻眨:“你接过吗?”
盛野愣了一秒,手盖住通红的耳朵,“没有。”
夏至手指蜷缩又打开,唇角微扬,眼睛从他的耳朵上离开。
小小的说了一句:“你也很乖。”
盛野偏过头,低笑起来,笑声顺流空气灌进她耳朵里,酥麻心痒。
他懒洋洋地笑,气音从胸腔里发出来,慢悠悠地说:“放心,你未来的男朋友是个纯情少男。”
夏至心跳明显漏一拍,耳朵红得滴血,声音温软有些结巴:“什么未来…男…男朋友……。”
盛野喉口燥热,抬手拨弄了下她羞红的小脸蛋儿:“夏好好未来的男朋友是盛野。”
他的语气笃定,蕴着势在必得。
夏至心口一震,瞬地转身面向黑板,用手里鸡蛋掩饰般的挡住发烫的脸。
盛野正在打开粥盒的盖子,余光扫到笑出声,递给她勺子:“未来女朋友,吃点粥。”
夏至局促的点点头,乖巧的接过勺子,眼神飘忽没个定处。
看着她点头,盛野笑的更愉悦。
搁在一边的手机响了几声,夏至抿着唇赶忙拿过摁亮解锁,屏幕打开,微信界面跳出来几个人的消息。
她下意识点开最上面进入对话框,是高一学妹发的。
一张图片,附带一条文字。
夏至点开图片,里面赫然展示着几杯奶茶。
滑了下屏幕,照片缩小回归原位,聊天框的文字出现在眼前。
【夏学姐,奶茶我们收到了!好好喝,谢谢学姐,破费啦!】
夏至懵懵,好像是得到了某种预知,偏过头问:“学妹的奶茶,是你买的吗?”
盛野懒散地背靠椅子,黑长眼睫低垂,漫不经心的拆润喉糖包装,语调平缓:“嗯,她们护了我的人,请她们喝杯奶茶我都觉得都不够。”
他停下动作,掀起眼皮对上她的目光:“得请她们吃顿饭。”
夏至摇摇头,嗓音低低软软:“说好了我请的。”
“都一样,我的就是你的。”盛野唇角勾着,语气缓缓又夹着若有若无的嘚瑟。
“这不一样,我不能总是花你钱。”夏至和他争辩。
两人四目相对,盛野正正神色,目光直视她,语气认真专注:“给你花钱是我想做也想干的事,我知道你是一个有思想有主见有独立意识的好女孩。”
“但夏好好,我想给你最好的。”
盛野抬手捏了一下她的脸,“空手套白狼这行为我可看不上。”
夏至:“……”
“别一个人悄摸多想我说的话。”盛野继续剥另一个鸡蛋,眉骨抬了抬:“我呢就想把你捧的高高的。”
“让你眼里只有我。”
夏至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他懂进退,有边界感,就刚刚一度以为他要亲上来时,他有分寸没逾矩。
他是尊重她的,也并未觉得自己有多至高无尚。
夏至发现了,越和这人在一起待久了,幸福感就越多。
她吸了吸鼻子,挖了一勺粥塞到嘴里,声音闷闷地:“你这样会把我宠坏的。”
“那敢情好啊。”盛野把剥好的鸡蛋给她,收走另一个冷掉的,语调轻快:“小爷喜欢你坏坏的。”
*
一碗粥吃完夏至肚子饱饱的,眼睛经过鸡蛋的作用也消肿了,丝毫看不出哭过。
她把刚睡觉的时候盖在肩膀上的黑色外套叠好放在桌子上,嘴里含了一块润喉糖,一边回复学妹的消息一边含糊地问:“我们要不要下去啊?”
盛野收拾好桌上的东西,“你想下去吗?”
夏至点点头,乖乖的:“想。”
“那就下去。”
“好,”夏至敲打着键盘:“你等会一分钟,我把信息回了。”
“嗯,不着急,”
夏至点开最后一个学妹的聊天框,一句感谢的话、一句道歉和一张tຊ照片。
照片里的主人公是她和盛野。
这张照片拍的角度很好看,照片里的她堪堪到他肩膀,两人穿着校服,夏风扬起她的裙摆,少年侧低头看着她。
少年嘴边的笑让出镜的刺槐花都逊色了几分。
盛野把东西整理好放进桌肚里,随意的问:“那群女孩给你发什么呢,看这么久。”
夏至第一反应忙乱的将照片保存,回了学妹一句:没事,照片我很喜欢。
她退出点进左上角独剩带①的对话框,随口道:“不是她们,是陈——。”
夏至意识到什么,话戛然而止。
盛野接上:“陈言书?”
夏至:“……”
夏至心里咯噔一下,默默摁灭屏幕,莫名有些心虚。
“呵。”盛野冷哼一声,语调傲慢:“这家伙还真是给他一点颜色他就开染坊。”
夏至:“……”
盛野喊她:“夏好好。”
“昂。”
盛野拿着手机放到她课桌上:“把那家伙联系方式给我,我来和他聊聊。”
夏至舔舔唇,缓慢开口:“他就是祝我下午比赛加油。”
“嗯。”盛野指尖点着桌子,没对这话发表评价,只是说:“乖,给我,我不想让你为难,只想和他说。”
“我在追你,他没机会了。”
夏至想了想,摁亮屏幕,放在她课桌上的手机也亮了一下,她顺势看过去,整个人呆住了。
手机上的屏保是她,是那天中午趴在桌子上睡觉,他偷拍的那一张。
屏保上的她露着半边侧脸,整个人小小的,睫毛挺翘细长,脸蛋儿红晕。
“你未来的男朋友男德第一。”
盛野忽地出声,扬唇笑的桃花眼都弯了,还不忘炫耀似得说:“密码你生日。”
夏至愣了愣,呆了老一会儿,视线仍旧放在屏幕上,温吞道:“你怎么知道我生日的。”
盛野暗哑的笑了笑:“因为你名字。”
*
两人一起下了楼,半路碰上了正来找他们的江南一伙人。
宁晴大老远冲他俩挥手:“夏夏!我们比完了!去外面吃饭吧!”
夏至这才注意到十一点半了,可是她刚吃完…
“一起出去吧,”盛野出声缓解她的忧虑:“先不吃,没事。”
夏至抬头看他,笑:“好。”
宁晴扭扭腿,“夏夏!你都不知道,我刚刚跳远跳的一脚的沙!”
夏至低下头看她的脚:“鞋子里面还有吗?要不要换双袜子或者是鞋?”
想起宁晴前两天看中了一双鞋,沈年接上话,一手搂着宁晴的肩膀:“没事,等会去外面给她买一双鞋子和袜子。”
“那我要自己选!”宁晴丝毫不客气:“我不相信你的眼光。”
“…”沈年无奈:“好。”
这段时间在一块儿接触多了,孟雨对盛野的畏惧也减少了一丢丢,她问夏至:“夏夏,你刚刚干嘛去了啊?”
夏至余光扫了一眼身边的盛野,语气有些不自然:“…做题去了。”
说话旁边传来一声轻笑,夏至心虚抿抿唇。
孟雨没听到那声笑:“啊,好不容易不上课了,你还做题。”
夏至岔开话题:“你们上午比赛怎么样?”
孟雨一一细说战绩:“晴子倒数第一,我八百米倒数第二。”
夏至:“……”
出了校门几人分两批坐上出租车。
几分钟后到达商场,沈年率先表态:“我带她去买鞋子,你们逛你们的,等会吃饭的地方集合。”
江南:“OK。”
孟雨搂住夏至,“夏夏,二楼有抓娃娃机!我们去抓吧!”
夏至刚好想消消食:“可以啊,不过我抓娃娃技术不是很好。”
江南瞥了眼盛野,后者表情臭臭的,他低低笑了声,还真是谁都碰不得他的宝贝。
江南抬手勾住孟雨的脖子将她拉到自己的身边:“孟小雨,走,哥哥陪你抓。”
孟雨霎时红起脸。
江南揉揉她脑袋,带着她往扶梯走:“小电灯泡。”
盛野眉眼舒展开来,“走吧猫儿,给你抓一麻袋娃娃。”
夏至逆反小心理出现,咕哝:“你等会别打自己脸。”
二十分钟后。
夏至后悔对他说的话了,打脸的是她。
看着脚边袋子里那一堆娃娃,夏至突然有点心疼这家店的老板,同时又很羡慕为什么眼前男生,他居然每一把都能抓一个出来!
盛野往后退了一步,喊她:“夏好好,来。”
夏至站着没动,不想羞辱自己,更不想在他面前丢脸,语气生硬:“不要。”
“过来。”盛野勾唇笑笑,语气温柔带哄:“我教你。”
夏至一秒崩盘,别别扭扭:“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