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俯身直愣愣地看着裴聿洲。裴聿洲到底没怪罪她,只轻描淡写了一句:“没大没小。”“你有女朋友吗?”沈珞宁发问得极其真挚,双眉微微拧起,清透的眼眸看起来心事重重。裴聿洲愣怔地撞上她的目光,水潭似的,女孩的那双眼睛干净极了。他反问:“怎么?”沈珞宁不依不饶,刨根问底似的:“你到底有没有嘛!你结婚了吗?”还没回答完第一个问题就又来一个,饶是裴聿洲这样的人都有些不知所措。又乱来。
然后。
沈珞tຊ宁故作悠哉,戴上了耳机,拨弄了两下头发,遮住了耳朵。
楼上。
“洲爷,霍老爷子那边又出现新的动静了,这次,怕是棘手。”
萨罗穿着随意,裸露的皮肤上都是狰狞伤疤,一双碧蓝的眼睛却是深邃。
“继续盯着,都到这地步了,我倒要看看他还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是。”萨罗回答。
裴聿洲指尖夹着烟,眸子幽冷,不紧不慢扫过桌子上摆着的新型枪械,烟雾缭绕在上方,诡谲又阴冷。
“听说过霍家的一种毒药么?”
萨罗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失了头绪,先是一愣,而后规规矩矩回答:“属下不知。”
男人忽然把烟头按灭在烟灰缸,勾着薄唇,像是在冷笑,又像是耐心解释:
“K016病毒自幼埋藏在体内,十八年后彻底发作,似数万只毒虫撕咬,痛苦不堪,无解者,死路一条。”
霍家上个世纪医药起家,后来逐渐踏入军火市场,表面辉煌,背地里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需有人背着。
为了控制这些人,霍家研制了上百种精神类的病毒以及纳米炸药埋藏在这些人体内,要的就是让那些人做乖乖听话的忠犬。
萨罗明白这些,但不明白主子有何用意,但还是点头:“明白。”
男人又问:“你知道最好的解药是什么吗?”
萨罗一头雾水,摇头:“属下不知。”
“做、爱。”裴聿洲噙着似有似无的笑意,嗓音沉哑,染了凉薄和几分玩味,“长期做、爱。”
萨罗面无表情,自以为聪明,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我这就帮洲爷物色几个……”
话还没说完,萨罗一向擅长察言观色,看到自家主子那阴沉至极的脸,才猛然反应过来是自己说错话了。
“出去吧,做好你分内的事。”男人吩咐。
“是。”
小心翼翼的关门声响完,书房里只剩下裴聿洲一人。
微弱的一盏灯映出男人冷硬的轮廓,阴郁沉冷的气息似乎要与这昏暗融为一体。
几秒后。
他修长的指尖多出了一个漆黑的、很小的物件,不警觉些还真发现不了。
男人蹙了蹙眉头。
呵……
几年不见,本事见长。
小东西竟敢算计他。
…
楼下。
沈珞宁抱着小狗,原本笑盈盈的脸忽然僵住,随后露出微微惊恐。
那是什么东西?
这症状怎么和她百分百相似?
而且,要做……做什么?
“嗷呜……”
小奶狗看着一动不动的主人,身体被纤细的手臂收紧,试图用叫声“感化”她。
沈珞宁想得入神,“别吵,我在思考。”
小奶狗委屈巴巴。
对!她是坚定的21世纪的唯物主义者,坚决不信这些东西,对!
这个世界根本没有这么邪门的东西!
对!
沈珞宁疯狂安慰自己,咬着另一只手的食指,越看,表情越复杂。
最后,她简直像快要碎了,都快哭出来了。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要不她直接去问吧?
但是想想又不对劲,她将这么卑劣的手段用在裴聿洲身上,任谁都会生气。
更何况,是那样的人。
在以感谢的姿态拥抱他时,沈珞宁蓄谋已久地将一枚极其微小的窃听器放在他身上。
本想获取到一些关于父亲的消息。
却没想到此刻却让她这么不安,胡思乱想的。
万一真如同他所说……
那算什么呀?
沈珞宁胡思乱想着,莫名其妙的,就想到今早梦中的旖旎场景。
耳根子红了一些。
若真是这样……
依她看……
裴聿洲也是风韵犹存啊!
一想到这,沈珞宁又立刻拎着小奶狗跑上楼,穿梭于迷宫似的别墅内,问了一圈,终于找到了书房。
敲了敲门。
门自动开了。
她下意识发颤了一下,入眼是漆黑的环境,黑白灰格调的性冷淡风格让人无比压抑。
沈珞宁倒吸一口凉气,手紧紧抱着小奶狗,忐忑不安地走向书桌前看似疲倦又满身戾气的男人。
思考了几秒,沈珞宁双手没轻没重地拍在桌上,小奶狗被吓得跳到地面。
她俯身直愣愣地看着裴聿洲。
裴聿洲到底没怪罪她,只轻描淡写了一句:“没大没小。”
“你有女朋友吗?”
沈珞宁发问得极其真挚,双眉微微拧起,清透的眼眸看起来心事重重。
裴聿洲愣怔地撞上她的目光,水潭似的,女孩的那双眼睛干净极了。
他反问:“怎么?”
沈珞宁不依不饶,刨根问底似的:“你到底有没有嘛!你结婚了吗?”
还没回答完第一个问题就又来一个,饶是裴聿洲这样的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又乱来。
经受不住女孩的软磨硬泡,仿佛再不回答她就又开始撒泼胡闹了。
他淡淡回答:“没有。”
沈珞宁又问,眼睛睁得圆溜溜,无比期待,“是没有女朋友还是没有结婚?”
随着女孩气息逐渐逼近,那股清香的味道沁入他鼻腔,裴聿洲身子往后仰了一些。
“都没有。”
沈珞宁眼中充满兴奋,又靠近了一些:“那那那……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没有。”
沈珞宁这下直接摊牌了,两只小臂交叠,下巴趴在书桌上,眨了眨眼睛:“那你现在可以有了。”
裴聿洲脸色沉下来。
又在搞什么?
沈珞宁猛然起身,眼睛亮亮的,“你可以喜欢我啊!”
裴聿洲面不改色,寒意渐渐染上眉梢,手指轻敲桌面,极度不悦。
拿他当棋子?
沈珞宁感受到他如冰刃一般投过来的目光,笑容敛了些,见好就收:“我开玩笑的,你别生气嘛,我就随便说说,随便说说……”
她转身准备离开,而后又猛然转过来,忍着恐惧撞上他阴冷的眸光。
鼓起勇气道:“那我可以追你吗?”
片刻,男人如撒旦般凉薄的嗓音似乎夹杂着冷笑:“你嫌活太长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沈珞宁如泄了气的气球,耷拉着脸,“哦……当我没说过。”
她只是怕不能活太长。
万一呢,万一真是这般邪门。
沈珞宁像是不甘心,又问了一遍:“真的不可以吗?”
裴聿洲极力克制住烦躁感:“出去。”
“……哦。”沈珞宁顺手捞起小奶狗,转身还顺嘴小声嘟囔了一句:“那我看看别人。”
被裴聿洲听到了。
看看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