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你之前的病历记录。”医生眼中闪过一抹怜悯,“你的脑瘤,复发了。”脑海中有一瞬的空白,但回忆起最近越来越频繁的头疼,却又觉得这个结果并不令人意外。“我的建议是,立即住院治疗,之前都能治愈,这次也有很大的机会。”听完医生的话,那无穷无尽的药物,令人痛苦不已的化疗,以及一次又一次的病危通知书浮现在脑海。1我不自觉将手放在头上,那里,有一道摸起来就狰狞刺手的疤痕。良久,我回神看向医生,扯了扯嘴角:“谢谢医生。”
季斯年走了。
风从没关的门吹入,吹散他遗留的气息。
也带走了我心底最后那点微不足道的希冀。
或许,我不该回来。
鼻腔忽然涌出一股温热的液体,我下意识的抬手去擦,指尖却染上一片猩红。
止不住的血涌出,滴落在白色被子上绽开鲜艳的花。
突然有一个身穿白衣服的护士走入,看见我的模样惊呼一声。
很快,医生匆匆赶来。
抽血,化验,拍脑CT……
就如同五年前的流程一般。
直到最后,主治医师拿着我的片子,神色凝重:“你的家人在哪里?我可能需要跟他们说。”
我摇摇头:“我没有家人。”
父母在我大学时意外去世,现在,季斯年也不要我了。
“医生,你说吧,我能承受。”
“我看了你之前的病历记录。”医生眼中闪过一抹怜悯,“你的脑瘤,复发了。”
脑海中有一瞬的空白,但回忆起最近越来越频繁的头疼,却又觉得这个结果并不令人意外。
“我的建议是,立即住院治疗,之前都能治愈,这次也有很大的机会。”
听完医生的话,那无穷无尽的药物,令人痛苦不已的化疗,以及一次又一次的病危通知书浮现在脑海。1
我不自觉将手放在头上,那里,有一道摸起来就狰狞刺手的疤痕。
良久,我回神看向医生,扯了扯嘴角:“谢谢医生。”
“不过,我不治了。”
这次,我已经没有坚持下去的理由了。
第二天,我不顾医生的劝阻,办理了出院手术回到剧组。
我到时,男女主正在对戏,其中一场争吵分手的重头戏女主怎么都过不了。
在卡了无数次后,导演烦躁地说:“休息一会,两位老师重新酝酿情绪。”
我对导演轻声道:“我能跟他们聊聊吗?”
导演诧异地看我一眼:“你去吧。”
我走上前,对正在讨论的男主和女主轻声开口。
“这场戏,女主的心理不是歇斯底里的哭喊,而是一种绝望的平静,人在痛到极致的时候,其实是喊不出来的。”
两人对视一眼,眼睛一亮,可女主想了半晌,又轻轻蹙眉:“那是什么感觉?”
我回想起当初跟季斯年的分手,轻轻吐出一口气。
“脑海里会出现一层雾,将你包裹住,全身都在抖,胃里不受控制的想吐,所有的情绪,都会反应到你的躯体上。”
看着两人若有所思的模样,我笑了笑,悄无声息退到一旁。
这次再开拍时,所有的戏份一气呵成。
女主的绝望无助,男主深爱却不得不放手的悲伤感染了所有人。
拍完这条,所有人都在鼓掌,女主泪眼婆娑地走过来:“清越,谢谢你,还有昨天的事,对不起……”
我打断她:“没关系,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那场戏本来就有推搡的动作,是我自己分了神。
这次过后,男女主对我的态度变了很多。
女主甚至主动对导演开口:“我觉得宋清清不是一个这么单薄,为了作恶而存在的角色,而是爱而不得的痛苦。”
季斯年已经许久没有出现在片场。
导演思考半晌,又翻出摄像机看了眼我之前的表演,对编剧低声道:“改剧本。”
拿到新本子时,我愣了愣,这次依旧是个反派,却不再是可恨,而是可怜到可悲。
一个永远在追逐,却又永远触碰不到属于自己那束光的女人。
最后,将自己永远沉溺于黑暗中。
我眼眶一涩,站起来冲众人鞠躬:“谢谢。”
突然,脑海中针扎般的痛意又传来,我几乎有些站立不稳。
最近总是这样,头疼也越来越剧烈。
这一次的复发,似乎比之前还要来势汹汹。
好在今天的戏份都已经结束,我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休息。
靠在椅背上闭目小憩了一会儿,那难受的感觉才逐渐消散。
可刚掏出手机,屏幕上便推送出一条消息。
【季氏集团总裁今日正式公布婚讯日期,不日即将举行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