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笑:“知道你不简单,也不过是偶然。”“怎么样?这个交易你同意吗?”他紧紧盯着魏薇,像是在思考话中的真实性,良久才道:“你对我母亲有恩,不管如何我都会报答你的。”“孟少夫人想让我做什么,只管明言。”见他干脆,魏薇也不再扭扭捏捏,她问:“我该叫你什么?”男人收回了眼神,声音重新变得冷淡:“冷普生。”魏薇点点头:“这几日,我父母可能会被人哄骗出城,你在后面除了保护他们外,更是要把凶手生擒。”
大概是听到消息后就往这里赶了,头发有些凌乱,脸上全部都是惶惶不安。她脚下的鞋子已经跑掉了一只,整个人狼狈不堪。
“您受伤了?这该如何是好?”
她身子打着哆嗦,握住魏薇的手眼睛里全是湿润:“我不知道您来了......这祸事,明明是该我受着的!”
魏薇知道这个老实人性格中的执拗,立刻回握住她的手,认真看着她的眼睛:“大娘,当一个人想要找你麻烦的时候,哪怕你什么都不做,也还是逃不开。”
“只有站起来打败他,他才会怕了你。”
眼见她眼中满是痛苦和惊慌还有愧疚,魏薇暗叹一口气,拉着她的手往屋子里去。
“这事除非我不出门,只要我出门,总是要经历一回。”
”我不怕,大娘也不该怕了他们。”
眼见她依然有些呆呆地陷在自责的深渊内,魏薇声音微扬:“您屋子里可有药?若是有药,我便要占占便宜,大娘可千万不能小气了。”
冷大娘眼角染红了一片,她嘴角颤抖,终于点了头:“恩人稍等,我现在就去取来。”
说罢,跌跌撞撞往屋子内去。
魏薇有些不忍,又有些庆幸没有看到冷大娘的儿子。
若刚刚真的是遇上了他,秦时那混不吝的还不知道能不能四脚俱全的离开。
魏薇脖子上的伤口虽然流了一些血,但伤得不深。
她和秦时打的不过是心理战术。
谁怕死,谁就败了。
秦时上次放了她们,这次就一定会放了她们。
等细细上了药后,魏薇说出了告辞的话。
临到门口,终究是不放心。
她看着现在院中目送着的老妇人开口:“这事认真说起来没有什么大不了,年轻人的性子到底是冲动了些,冷大娘莫要为此动气。”
冷大娘眼中没甚光,直到听到魏薇的话,才稍稍动了动。
“姑娘放心吧,大娘不会想不开。”
说到这里,她疲惫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真心的笑来:“您关心我,我很感激。”
“这是我的福气,我不能辜负您的。”
魏薇听完后释然地笑了:“大娘一向是最和善、最贴心的。若是有机会,您能跟着我一起进孟府吗?”
“不是可怜您,而是拜托您。”
冷大娘看着她的眼睛,像是从里面看出了些许的不同。
最终,她点了头:“若是能进孟府,是我的福气。”
魏薇放下心来,由小月儿扶着离开。
小月儿低声问:“小姐为何想着要让冷大娘进孟府来?”
魏薇笑了笑,却没有立刻回答。
一旦她的儿子替自己效忠,在外面的她便是他的软弱。
把人接进来,也能少了他的后顾之忧,互惠互利的事情,何乐而不为?
——
这个晚上推开窗户的不再是黑衣人,而是冷大娘的儿子。
魏薇未睡,竟是像正在等着这个不速之客。
外间桌上的烛火还亮着,壶里的茶也在冒着热气。
“请进。”魏薇笑着开口,语气熟稔。
中年男人目光闪了闪,转身进了屋子里。
他和冷大娘长得五分相似,不过眉眼却冷峻了许多。
和上次巷子里见到的时候不同,现在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明显危险了很多。
整个人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几乎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此时他审视的目光落在了魏薇的身上,是要看出些什么来。
魏薇稳坐如山,等他走近了,认真开口:“我护着你娘,你为我所用如何?”
大家都是聪明人,她没有想过在这个双手染血的杀人者面前伪装。
只有开诚公布地说出自己需要什么,才能更好地为将来的行动做铺垫。
面前的中年男人面露复杂,声音带着一分失望:“孟少夫人果然是另有所图。”
魏薇摇摇头:“你也不用把我想得如此不堪,我对你娘的真心多过利用。更不会做局几年,只为等你。”
她笑了笑:“知道你不简单,也不过是偶然。”
“怎么样?这个交易你同意吗?”
他紧紧盯着魏薇,像是在思考话中的真实性,良久才道:“你对我母亲有恩,不管如何我都会报答你的。”
“孟少夫人想让我做什么,只管明言。”
见他干脆,魏薇也不再扭扭捏捏,她问:“我该叫你什么?”
男人收回了眼神,声音重新变得冷淡:“冷普生。”
魏薇点点头:“这几日,我父母可能会被人哄骗出城,你在后面除了保护他们外,更是要把凶手生擒。”
冷普生眼中略带诧异,但奈何眼前人没有过多解释。
他敛了眉,毫不犹豫应了下来。
魏薇眉眼间都是笑容,声音微微扬了起来:“那就这样定了。”
“你娘亲,我会找个机会尽快接进来。”
事情说得差不多,冷普生却没有立刻就走的打算。而是犹豫了片刻突然问:“孟府中现在的情况,孟少夫人知道吗?”
知道什么?
“孟家这两天往乱葬岗送的尸体,已经有四个了。”
见魏薇不似有多惊讶,反而露出了耐人寻味的表情,他一直微微皱着的眉头突然松了下来。
孟少夫人看来根本不是表面上的那样简单。
他突然觉得,自己刚刚那才聚齐的失望散了一些。
这事,有点好玩。
他们这些做人命买卖的,稀罕。
那就这样吧,他还要上报上去呢。
孟家确实已经人人自危。
魏薇觉得自己要亲眼体会体会,这些人不安的嘴脸有多让人愉快。
第二天一早便往孟大夫人居住的万寿堂走去。
路上的丫鬟小厮们低垂着头匆匆走过,除了看到她的请了安,竟安静得像是入了无人之地。
这些都是因为丢了玉佩而引起的一系列反应。
看来孟致玄是快要急疯了。
魏薇神清气爽,一脚踏进了万寿堂的院子内。
正好被守在门口的林嬷嬷看到了。
先是一愣,接着略有些夸张地喊了起来:“少夫人,您怎么来了?”
屋子里原先传出的说话声顿了顿,门从里面拉开。
孟致玄那铁青着的脸哪怕很快恢复过来,却也还是让魏薇看出了不妥。
“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他试着扯出笑,但好像有些困难,索性又道了一声:“既然过来了,便替我劝劝母亲,她心情不好。”
说完后,大步离开。
他不高兴,魏薇身心都开心。
她愉快地应了,高声朝着屋子里喊了一句:“母亲。”
接着跨过门槛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