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爷呀,她活了这几十年,从来没有发现老夫人竟然还有如此阴毒的一面!她将来的日子可怎么办哦!心中正感到绝望,魏薇却拉住了她的手温和安慰:“嬷嬷放心,里面所有的东西都让人置换过了,保证不会有任何残留下来的遗物——这几天我也让小月搬过去和你一同住。”看着魏薇如此替她着想,春嬷嬷动了动嘴角,心中竟罕见地产生了心虚之感。恍恍惚惚的应了,由着小月儿带着她出了门。人才刚走,孟致玄就过来了。
孟府里死了几个下人根本无人在意。
但是浑水却已经慢慢搅动了起来。
孟致玄相信了她的话,这几天会尽全力在孟家人身上下功夫,想来这两日她能够轻松一些。
第二日快到已时春嬷嬷才提着包袱进门。
她像是一个晚上没有睡觉,眼窝深陷唇色发白,和昨天那精神奕奕完全是两个模样。
小月儿看了她一眼,眼睛里毫无笑意:“春嬷嬷这是怎么了?若是舍不得老夫人,那就求少夫人恩典,还是把你送回去。”
昨天魏薇和她们两个人坦白了大部分的事情,更是说明了三个人在孟府里面有多么的危险。
两个丫头完全无法想象,自家小姐会落到这样的地步。
她们心痛难受,更多的是仇恨。
提到老夫人的名字,春嬷嬷像是被吓到了,身体下意识颤抖了一下,才露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不不不,不是的。”
她急急忙忙解释:“昨天去了乱葬岗一趟,回去后一直在做噩梦,今天就有些精神不济,还望少夫人原谅老奴。”
魏薇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是我的错,昨天竟然没有料到有这个后果。”
“小月儿带着春嬷嬷去耳房整理一下——不过还是委屈春嬷嬷暂时住在张嬷嬷那间。”
“等让婆子们另外收拾出一间,春嬷嬷再搬过去。”
听到自己要住死过人的屋子,春嬷嬷脸色都变了。
她想要拒绝,话到了嘴边却吐不出来,老夫人那阴沉无比的目光像是要把她吃了:“在那边,少说多做别人才不会怀疑你。”
“要是还像从前的性子,你就不用活在这个世上了。”
老天爷呀,她活了这几十年,从来没有发现老夫人竟然还有如此阴毒的一面!
她将来的日子可怎么办哦!
心中正感到绝望,魏薇却拉住了她的手温和安慰:“嬷嬷放心,里面所有的东西都让人置换过了,保证不会有任何残留下来的遗物——这几天我也让小月搬过去和你一同住。”
看着魏薇如此替她着想,春嬷嬷动了动嘴角,心中竟罕见地产生了心虚之感。
恍恍惚惚的应了,由着小月儿带着她出了门。
人才刚走,孟致玄就过来了。
魏薇知道他的目的,等他进门的时候故意从脖子上把那半截龙凤玉佩拿了下来放到了妆奁内,这才含着笑容唤了一声:“致玄。”
孟致玄的目光从妆奁处移开,隐藏住了眼中的贪婪,笑了:“听人说你出了银子让张嬷嬷家人把她的尸体收了回去?”
刚刚还笑着的魏薇听到这话却垮了脸:“嗯,我偷偷地做了老夫人不喜欢的事情,不知道她会不会生气?”
孟致玄目光闪了闪:“放心吧,老夫人嘴中不饶人,但是心里也伤心着呢,你做了她想做却不能做的,她心中只会高兴。”
魏薇闻言松了一口气,又夸张地拍了拍胸口:“那就好,只是可惜了张嬷嬷这样好的一个人。”
孟致玄也觉得可惜。
老夫人已经派人看过张嬷嬷的尸身,的确是自缢而亡。
那晚和魏薇、孟二夫人的争执也都已经查得清清楚楚。
唯一让他心痛的是,看起来如此稳当的人,竟然也会一时冲动之下自杀而死。
说到底,也是太高看她了。
想到这里,他的目光往周围扫了一圈,装作不在意问:“你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好,老夫人派来照顾你的人怎么不见?”
魏薇指了指耳房那边,声音小了一些:“昨晚上没有睡好,我让她迟一些再来伺候。”
“你可不要把人吓着了,春嬷嬷胆子很小的,去了乱葬岗一趟,竟做了一晚上的噩梦。”
看到魏薇那幼稚的模样,孟致玄眼中闪过一丝嘲弄和轻松。
这个是非看不清楚的女人倒真是好骗,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他根本就是闭上眼睛也能够把她耍的团团转!
孟致玄有些得意又有些鄙夷,他道:“府上最近有人不安分,我正想着把那人找出来。”
“你平日里也多看看,见到行为古怪的一定要多注意一下。”
魏薇果然露出了惊讶又疑惑的神情:“发生什么事了?”
孟致玄叹口气:“你那半块玉佩不见是开始,我书房里也不见了一副珍贵的画。”
“不管如何,人是一定要找出来打死的,免得让人以为孟家没了规矩。”
看到眼前女人害怕又紧张的模样,他扯了扯嘴角,目光再次不着痕迹的落在了妆奁那边。
半块玉佩起不到什么作用,那就暂时放在她这里。
凭着她对那玉佩的上心,真要弄走了,肯定是要多费一番功夫。
只要让春嬷嬷注意着,就不会出什么岔子。
等把那半块找到之后,再来拿。
到时候魏薇没有了任何作用,也就不用再看她的脸色。
想到玉佩,孟致玄又想起那天晚上过来找自己的黑衣人,立刻气息一沉。
黑衣人的身份不简单,那日在小院子里虽说打了个照面自己就被打发离开了。
不过既然是贵人的亲戚,想来也不会是泛泛之辈。
他那天半夜穿着黑衣突然出现在自家后院,就是为了询问找的东西有没有进展。
一想到自己,他孟致玄心中免不了烦躁。
孟致南被他弄到祠堂之后,就立刻让人去偷偷搜了他的屋子。
身边的那两个小厮也捉起来严刑拷打了一遍,却也还是没有问出来任何有用的线索。
难道是在孟婉烟手中?又或者是在二婶身上?
事情毫无进展,一定会被训斥。
训斥倒是不怕,就怕他没有让贵人留下一个好印象!
那玉佩,眼前的这个无能女人为什么就不能放好一些?!
孟致玄那漂浮不定的眼神和渐渐恼怒的神情皆落在了魏薇的眼中。
戏耍猴子,原来这么有趣。
她嘴角的笑意加深,声音柔和了数分:“致玄,今天晚上回来吃饭吗?”
正一脸烦闷的孟致玄差点没克制住自己心中的暴戾。
眼中狰狞之色闪过,又快速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