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庭深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沐京雪。她的表情变化很细微,但却每次都能被他精准的捕捉到。越是看,宫庭深便越是觉得心口发紧。尽管容貌和身份不同,但是那些细微的小动作无法改变。眼前的人,实在太像他的京雪了……宫庭深不自觉地有些走神。而沐京雪想明白了前去凉城的关窍,也就不抵抗诵经了。她跟着宫庭深走出了书房的院子,兀自落后了宫庭深两步,不动声色地侧头看着宫庭深的侧脸。想到什么似的,沐京雪突然道:“我应该叫您九殿下,还是大师?”
宫庭深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沐京雪。
她的表情变化很细微,但却每次都能被他精准的捕捉到。
越是看,宫庭深便越是觉得心口发紧。
尽管容貌和身份不同,但是那些细微的小动作无法改变。
眼前的人,实在太像他的京雪了……
宫庭深不自觉地有些走神。
而沐京雪想明白了前去凉城的关窍,也就不抵抗诵经了。
她跟着宫庭深走出了书房的院子,兀自落后了宫庭深两步,不动声色地侧头看着宫庭深的侧脸。
想到什么似的,沐京雪突然道:“我应该叫您九殿下,还是大师?”
宫庭深的脚步微顿,淡声道:“唤我庭深便可。”
沐京雪自然颔首:“庭深师傅。”
宫庭深也没有反驳。
沐京雪见他似乎还算好说话,便忽然道:“庭深师傅,你可曾去过凉城?”
此话一出,宫庭深的步子一顿,侧头看向她,许久后才道:“未曾。”
沐京雪被他看得莫名有些心虚,于是道:“我方才听到父亲和兄长们议事,凉城如今是出事了吗?”
宫庭深淡淡点头:“南蛮屡次骚扰我朝边境,凉城的百姓苦不堪言,据说许多都选择北上,导致难民剧增。”
沐京雪隐晦地皱起眉,立即道:“那朝廷和陛下的意思呢?难道就任由南蛮如此张狂吗?”
身为女子,说这些话已经算是出格,可是宫庭深却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继而道。
“此事自然有陛下和朝廷做主,五姑娘,如今你的任务是随在下诵经,为将军府祈福。”
沐京雪被狠狠一噎,抬头才发现,竟然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小佛堂。
宫庭深自顾自走了进去,可她却并不觉得甘心,连忙追了上去。
“庭深师傅,人人都说你是佛祖座下的金童转世,是来护佑我朝江山和天下黎民百姓的,可如今凉城有难,你怎么能如此冷漠?”
沐京雪紧紧皱着眉,语速极快,带着一点谴责和气恼。
可宫庭深却连脚步都未曾停下:“我虽带着使命而生,可五姑娘,各人都有各自的缘法,我便是不冷漠又能如何?”
他的语气惯常的淡漠,可过去,沐京雪总能从那股淡漠中读出他对万物众生的悲悯。
可如今却再无那些了,只剩下冰凉的漠然。
他立在原地,静静地望着佛堂之中那尊金色的佛像,突然笑了。
可那笑声带着无尽的苍凉和倦意,仿佛是在自言自语一般开口。
“我善待天下苍生,为黎民百姓祈福,可却未曾有人善待过我的爱人……”
他的声音很轻,但是沐京雪还是清楚地听见了。
她只觉得心脏猛然一跳,像是一瞬间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狠狠掐住了脖子,再也发不出丝毫声音。
这一刻,一股酸涩的情绪涌上心头,让她眼圈都突然有些灼热。
她静静地站在原地,望着朝着佛堂之中走去的宫庭深,不知为何,她竟然从那一抹背影之中,读出了几分孤独。
沐京雪皱起了眉头。
直到这一刻,她才真的相信。
宫庭深,真的失了他的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