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月词也不确定。难道真的就这么巧,一个专门报复女性的变态,正好让他们遇见了?而且谢月词回想对方和自己搏斗的架势,这个人显然也是有功夫在身的,否则普通人摔下摩托车,早就没力气起身和他再打了。难道,这也只是巧合?是他太敏感了吗?
他撑着床,坐直了身体,严肃地问,“你知道他是谁?”
谢澜沧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他,我怎么会知道他是谁?”
“那你刚才怎么说……你知道他是冲你来的?”
“对,但不是你理解的意思。”谢澜沧解释,“开始的时候,我以为是那种报复社会的人。正好我们两个人单独出现在偏僻的地方,所以他就开始攻击我们。但是我们分开之后,他不是单独开始攻击我了吗?”
她停了一下,“这不符合攻击的逻辑,一般人攻击的时候,会有两个下意识的处理顺序。优先处理离自己近的,或者优先处理群体中攻击力更高的,这是为了避免自己腹背受敌。但他丢下了近在咫尺的你,而且他开着摩托车,非机动车道太窄,对他来说是一个让他受限的场地。可即便这样,他也要先攻击我,就说明他是有目标的,他的目标,就是我!”
谢澜沧的分析,让谢月词有些意外。
他忽然意识到谢澜沧并不是那种寻常女生,或者说,她虽然读书很好的,但不是那种只会死读书的人,她的判断力、反应力以及对事物了解的深度,远远超过了普通的同龄人。
“那,你有怀疑的对象了吗?”谢月词的目光,缓缓的落在谢澜沧身上。
谢澜沧摇摇头,“没有。”
“一个可疑的对象都没有吗?”谢月词有些着急,“你再仔细想想,有没有和谁发生过冲突?或者可能会引起别人不满的事?或者是有没有撞破什么秘密和隐私?”
谢澜沧沉吟了一会儿,仍然没想出有什么事情,会让别人对自己动了杀机。
谢月词有些失望,本来以为至少会有一两个可以调查的方向。
他不死心了又问了一遍,“无论什么事情都好,只要有一点点可能……”
甚至因为担心谢澜沧不信任他,还强调了一句,“任何可疑的,你都可以告诉我。你一定要相信我。”
他这么一说,谢澜沧突然觉得自己如果不说点什么,好像不信任他似的,只能苦思冥想了半天,“上个月底,我在寝室里,因为室友把洗脸的面盆放在地上,所以我不小心把洗脚的面盆放在了她的面盆上边。她知道之后,就挺生气的,还跑到对面的寝室和别人骂我,这种算吗?”
谢月词:“……”
谢澜沧讪讪一笑,“看来你也觉得,她不至于为了这点事,就要置我于死地。”
谢月词犹豫了一会儿,提示她,“那你和老师有矛盾吗?比如一些学术上的纠纷之类的?”
谢澜沧第一个想到了自己的导师。
“那就更没有了。”谢澜沧语气笃定,“我的导师对我很好,前段时间发现新元素那事,他还给我提供了不少帮助呢。”
谢月词只能提示得更加明显,“那徐镭呢?”
“谁?”谢澜沧愣了一下,几乎是想了好几秒,“你说的不会是孟冉老师的丈夫,那个生物研究员?”
“对。”
谢月词说完,想起来上次救谢澜沧的时候是24号,而现在才10号,所以现在的谢澜沧自然不知道,他知道她认识徐镭。
“你怎么会突然提起他?”谢澜沧诧异,“他不是我的导师啊。他是生物系的,我是材料系的。我都没见过他几次,更别提和他有什么接触了。”
说起这个事情,谢月词也很好奇,当时他一直没来得及问,“你怎么知道孟冉和徐镭是夫妻关系?”
这话题跳得有些八卦,但谢澜沧还是答了,“因为他们俩是许教授的大学同学啊,学校能邀请到他们来我们这儿办讲座,还是许教授帮忙引荐的呢。”
谢澜沧说的许教授就是她的导师。
“他们来学校开完讲座课,会到许教授办公室去坐坐,我撞见过几次,但只是打过几次招呼就走了。有时候许教授也会和我们说一下他大学的事情,顺带就会提到徐老师和孟老师。是他说的,他们俩一毕业就结婚呢,是学校有名的模范情侣……现在是模范夫妻。”
照这么说,徐镭和谢澜沧之间完全没有交集啊。
而且谢澜沧还是徐镭朋友的得力学生,徐镭为什么非要杀她不可?还雇人……
等等!
他忽然发现自己忽视了一个不对劲的地方。
徐镭前两次都是自己动手,并且选择ᴊsɢ的地方都是学校,使用解剖脑部的方式。
邱子与曾经说过,凶手对谢澜沧不像仇杀,因为他在杀人的过程中,并没有侮辱、破坏受害者的尸体。
但他们今天遇到的人,体型、身高与徐镭都很不符合,可见不是同一个人,而且采用的是摩托车撞人的方式……
这完全就是变了一个手法。
为什么呢?或者是什么原因促使徐镭改变了作案手法?如果没有利益羁绊,徐镭有没有雇人行凶的必要?
还是……
今天晚上的事情真的只是一个意外事件,对方只是一个报复社会的变态……
不不不,谢月词立刻否认,因为对方想要杀谢澜沧的迹象,非常明显。
但会不会是他太敏感了,毕竟还是有可能的,比如……
“你说会不会是一个专门报复女性的变态?”
谢澜沧也和他想到一块去了,她单手托腮,边想边说,“他只想报复女性,所以当时放弃攻击你,转而攻击我?好像也说得通。”
谢月词也不确定。
难道真的就这么巧,一个专门报复女性的变态,正好让他们遇见了?
而且谢月词回想对方和自己搏斗的架势,这个人显然也是有功夫在身的,否则普通人摔下摩托车,早就没力气起身和他再打了。
难道,这也只是巧合?
是他太敏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