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指导员办公室出来。沈雪凝面色惨白。这就叫赔了夫人又折兵,她苦心筹谋一场,最后落了个被赶出家属院的下场,梁富也挨了处分停职检查,反倒是温浅全身而退,毫发无伤。这一次,她输得彻底。可她不会就这么离开……下午。雨声淅沥。温浅没出摊,站在窗边看着沈雪凝浑身湿漉漉地上了楼,眼底涌上一抹冷笑,沈雪凝不会轻易善罢甘休,而她也做好了反击的准备。一切才刚开始。沈雪凝被踢出家属院,估计也有周时凛的手笔。
不知周时凛和指导员说了什么,接下来的日子,沈雪凝和赵素琴没有再揪着温浅要道歉,何况赵素琴也顾不上,她怀孕了,刚查出来就满大院炫耀,走路都扶着腰。
大院里的人背地里笑话她瞎显摆。
“当谁没怀过孩子似的,这才刚怀孕肚子就挺起来了,整天说自己喜欢吃酸的,还没显怀呢就说怀着的是儿子,是男是女也要生出来说了算吧。”
“她就是重男轻女。”
“之前还想把招娣送回去,人家没要,实在没办法才又带了回来,这两天,我总听到她使唤孩子端茶倒水的声音,可怜那么小的孩子,等亲生的一出生,这个家就更没有她的容身之处了。”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着。
赵素琴却有了新主意。
招娣肯定是不能要了,隔了一层肚皮的孩子哪有自己亲生的亲,多一张嘴就多一份开销,实在不行就扔了得了。
谁都没有料到即将发生的事。
温浅的生活恢复了平静,她照常上班,下班后摆摊。
丝袜生意进行得如火如荼,中途她托山子又托运过来一批货,等这批货全部出手,大概能赚1200元,加上手头现有的资金,差不多一共4500元。
离万元户更近一步。
正畅想着美好未来的时候,摊位旁边突然多了两个女人,卖的竟然也是丝袜。
“丝袜,中筒三块八,连裤五块八!”
价格比温浅卖的便宜两毛。
经两人这么一吆喝,温浅摊位上的顾客呼啦啦全被吸引了过去。
“我来一双!”
“我要一双连裤袜!”
女人们热情高涨,生怕老板反悔似的,便宜两毛钱呢。
两个女人高兴得眉开眼笑,顺便得意地瞅了温浅一眼,那眼神挺欠揍的。
温浅可不是闷声吃亏的主儿,她眼睛一转就有了主意。
立马大声吆喝起来。
“中筒丝袜三块,连裤袜五块。”
降了八毛!
原本正打算掏钱的顾客们呼啦啦又回来了。
有便宜不占是傻子,大家纷纷嚷嚷着要买。
那两个女人一看,不淡定了,扯着嗓门就喊:“中筒tຊ袜两块五,连裤袜四块五。”
温浅再喊。
“中筒袜两块,连裤袜三块五。”
两个女人一咬牙,再降。
“中筒袜一块五,连裤袜三块。”
温浅不慌不忙跟上。
“中筒袜一块二,连裤袜二块五。”
两个女人脑子一热就喊了出来:“中筒袜一块,连裤袜两块。”
喊完这一句还等着温浅继续跟呢,温浅不喊了,甚至还对犹豫不决的顾客们说:“快买啊,一两块的白菜价,不薅羊毛还等什么呢。”
顾客们一下兴奋了。
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将两个女人的摊位围了个水泄不通。
“我买三双。”
“我买五双。”
“别愣着,赶紧收钱啊。”
“哎,怎么跑了!”
一两块的价钱就是亏本价,两个女人也是眼热温浅生意好才想着跟风,没想到反被将了一军,最后只能灰溜溜拖着货跑了。
再晚一点货都要被抢了。
温浅没怎么费力就赶跑了竞争对手,心情大好,一高兴就来了个降价大优惠,一口气卖出去几十双。
不同于温浅的顺风顺水。
沈雪凝这边却愁云惨淡。
尽管指导员没有再追究求爱信的事情,心里到底是有了疑虑,连带着对她们兄妹二人的态度也变得微妙起来。
竟然通知他们尽快搬离家属院。
“小沈,咱们家属院住房紧张,还有许多家属忍受夫妻两地分居之苦……”
从指导员办公室出来。
沈雪凝面色惨白。
这就叫赔了夫人又折兵,她苦心筹谋一场,最后落了个被赶出家属院的下场,梁富也挨了处分停职检查,反倒是温浅全身而退,毫发无伤。
这一次,她输得彻底。
可她不会就这么离开……
下午。
雨声淅沥。
温浅没出摊,站在窗边看着沈雪凝浑身湿漉漉地上了楼,眼底涌上一抹冷笑,沈雪凝不会轻易善罢甘休,而她也做好了反击的准备。
一切才刚开始。
沈雪凝被踢出家属院,估计也有周时凛的手笔。
想到那个外冷内热的男人,温浅心里一片柔软,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听雨品茶,惬意非常,一口茶还没咽下去,一声哭天抢地的哀嚎突然响起。
“招娣,我的招娣!”
“你去哪儿了,我的招娣不见了!”
赵素琴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我就是睡了个午觉,醒来孩子就不见了,她那么小,外边还下着雨,呜呜,找不回招娣,我也不活了……”
哭声吵得人头疼。
杜春风安排家里没有孩子的军嫂帮着一起出门寻找。
“大家注意安全。”
温浅撑着雨伞,加入到寻找孩子的队伍中,她还挺喜欢招娣那个小姑娘的,这样的天气,孩子一个人在外太危险。
大家都想尽快找到孩子。
可事与愿违,在附近找了一大圈都没见招娣的影子。
雨越下越大,从淅淅沥沥的小雨变成了瓢泼大雨,风大雨也大,好几个军嫂的雨伞都被吹飞了。
黑压压的乌云压下来,半个天空都黑了,一如大家沉重的心情,如果再找不到孩子……大家不敢想下去,只能扩大范围寻找。
很快。
部队那边接到消息,派人来支援。
温浅和杜春风几人冒雨回家属院。
淋了一个多小时的雨,浑身都湿淋淋的直发冷,一回到家,温浅就冲进卫生间,哆哆嗦嗦地烧了热水擦洗身体,头发也用干毛巾绞干。
饶是如此,她还是发烧了。
也许这段时间太过劳累,一淋雨就激发出了病症,温浅体会了一把病来如山倒,身体像是被车轱辘碾过一样酸疼,脑袋发晕,额头发烫,呼出来的气儿都是滚烫的。
也许睡一觉就好了。
温浅裹着被子,半梦半醒的很不舒服,门外咔嚓一声轻响,似乎是有人进来了,她想说自己好难受,发出来的声音却是低哑的呻吟。
刚踏入家门的周时凛顿时僵在原地。
这声音……太耳熟了。
怎么那么像那一晚温浅在自己身下轻声呻吟时的声音,难不成这女人在自己……
想到卧室里可能发生的事情,周时凛的耳朵都红了,他用力清了清嗓子,喊了一声温浅,没人回答,回应他的是女人低低的咳嗽声。
她病了?